玄水渊的灵雾在返程那日彻底褪去灰翳,聚灵台的灵芝新芽已长至半尺,伞盖金纹与灵韵之核的光芒遥相呼应,只是芽尖始终对着灵韵母界的方向,泛着极淡的警示微光。苏辰四人刚踏出传送阵,便被弟子们围拢——三日未见,聚灵台的石壁上已新增了数十道刻名,是那些自愿随灵韵之灵驻守母界的弟子,临行前留下的名字。
“他们说,要在母界筑起第一道防线。”一名弟子捧着新铸的庚金剑,剑身泛着与共生契同源的灵光,“灵韵之灵教我们用灵晶淬剑,现在弟子们的兵器,都能暂时抵御混沌之气了。”
苏辰接过长剑,指尖刚触到剑刃,便感应到其中缠绕的细碎意识——正是驻守母界的灵韵之灵,在以自身灵晶为引,与兵器建立连接。他刚要开口,肩头的松鼠猴突然跳下,周身金纹暴涨,竟化作半尺高的小龙形态,鳞片泛着莹白灵光,正是应龙残魂与灵芝种子融合后的模样。
“我乃初代仙尊座下‘龙灵守护使’,名唤‘灵玄’。”小龙开口,声音带着龙威与灵韵的温润,“此前因混沌之气侵蚀,灵智被封,直到融合共生契与灵芝本源,才彻底觉醒记忆。”它纵身跃至聚灵台顶端,尾巴指向灵韵母界的方向,“灵渊之主的本体,并非浊灵所化,而是混沌青莲解体时,未被净化的‘冥渊之籽’——它以混沌为食,以灵韵为养分,当年初代仙尊未能将其彻底封印,只能将其困在灵渊最深处,而混沌之根,正是它伸出的‘汲取触须’。”
这话如惊雷般炸响,灵虚子急忙展开玉册,新浮现的篇章与灵玄的话完全吻合:“玉册记载,冥渊之籽需‘青莲本源’才能克制,而初代仙尊当年将混沌青莲的残片,藏在了‘混沌遗迹’之中——这遗迹与灵枢圣墟相连,却因时光禁制,只在‘灵韵潮汐’与‘混沌异动’叠加时才会显现。”
话音未落,苏辰掌心突然传来灼痛——是之前从灵韵之核带出的混沌之根封印锁链,此刻竟泛出暗红色光芒,链身浮现出无数扭曲的印记,正是灵玄口中的“混沌印记”。“印记在指引方向!”云曦指着印记延伸的轨迹,它竟与灵枢圣墟的星图重合,终点指向圣墟深处从未探索过的“时光裂隙”。
四人一兽即刻赶往灵枢圣墟。圣墟的石门比上次更亮,门上的星辰碎片与混沌印记共鸣,自动展开一条泛着灰光的通道。通道尽头的时光裂隙比预想中更凶险,空间扭曲成螺旋状,泛着细碎的混沌火花,裂隙边缘的石壁上,布满了与混沌印记同源的纹路。
灵玄纵身跃入裂隙,龙鳞泛出莹光,在前方开辟出一条通路:“遗迹就在裂隙另一端,当年初代仙尊设下‘时光锚点’,防止遗迹被混沌吞噬。”穿过裂隙,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这是一片悬浮在混沌云海中的残破遗迹,中央立着一座半塌的石台,台上嵌着一块泛着暗芒的晶石,正是混沌印记的源头。
“小心!这是冥渊之籽留下的‘混沌引信’!”灵玄突然发出警示,石台周围的混沌云海突然翻涌,无数半透明的灵骸从雾中冲出——它们与之前的浊灵骸不同,身躯由混沌能量与灵韵碎片交织而成,眉心嵌着暗红色的混沌印记,正是被冥渊之籽感染的“混沌灵骸”。
混沌灵骸没有固定形态,能瞬间化作混沌雾气穿透防御,几名随队的弟子不慎被雾气缠上,衣袍瞬间被染成灰黑,灵力开始紊乱。“用共生契的力量净化!”苏辰引动体内的太极纹路,五灵灵刃泛出金莹双色光芒,刃光划过灵骸眉心的印记,印记瞬间崩碎,灵骸化作一缕莹白灵光,重新融入遗迹的灵韵之中。
云曦则引动玄水龙脉的太极图案,泉韵在灵骸周围凝成环形光盾,光盾转动间,将混沌能量一点点剥离;灵虚子的玉册新篇展开,符文锁链缠住灵骸,将其困在原地;灵玄则喷出龙息,龙息中的灵韵之力与混沌能量碰撞,发出“滋滋”的净化声响。
盏茶功夫,混沌灵骸尽数被净化,石台中央的晶石突然爆发出暗红色光芒,将整个遗迹笼罩。光芒中浮现出一幅幻象:正是初代仙尊将青莲残片藏入石台的场景——他将残片嵌入晶石,以自身灵韵为引,设下“青莲守护阵”,并留下箴言:“冥渊之籽破封日,青莲残片觉醒时,万灵同心,混沌可破。”
幻象消散时,晶石表面的混沌印记开始剥落,露出内部泛着莹绿光芒的碎片——正是混沌青莲的残片。苏辰刚要伸手去取,遗迹突然剧烈震颤,混沌云海深处传来沉闷的咆哮,一道暗红色的光柱从雾中冲天而起,直刺遗迹石台。
“是冥渊之籽感应到了青莲残片!”灵玄纵身挡在苏辰身前,龙鳞泛起金光,“它在灵渊深处发动了‘混沌共鸣’,想强行摧毁遗迹!”石台周围的空间开始崩解,混沌火花落在石壁上,瞬间腐蚀出深坑。
苏辰趁机将青莲残片从晶石中取出,残片入手温润,与体内的太极纹路产生强烈共鸣,竟自动融入五灵灵刃——刃身瞬间泛起莹绿光芒,原本的三色灵光变成金、莹、绿交织的四色光刃,刃身上的混沌纹路也变得柔和,似被青莲之力净化。
“快撤!遗迹要塌了!”灵虚子展开玉册,在众人身后凝成传送阵。混沌云海中的光柱越来越粗,遗迹的石台已开始崩碎,无数混沌灵骸从雾中重新涌出,挡住了退路。灵玄怒吼一声,化作万丈龙形,龙爪横扫间,将灵骸尽数逼退,为众人开辟出通往传送阵的通路。
踏入传送阵的刹那,苏辰回头望去——遗迹已被混沌云海彻底吞噬,那道暗红色光柱仍在冲天而起,与灵韵母界灵渊深处的气息遥相呼应。灵玄变回小龙形态,落在他肩头,气息微弱:“冥渊之籽已开始挣脱初代仙尊的封印,最多百年,它便会破渊而出。”
回到玄水渊时,聚灵台的灵芝已长至一尺高,伞盖金纹与青莲残片的莹绿光芒共鸣,在半空凝成一道四色光带。灵虚子的玉册自动展开,新的篇章正在缓缓成型,记载着克制冥渊之籽的方法:“需以青莲残片为引,五灵本源为基,万灵信念为盾,在灵韵之核与灵渊之间,布下‘青莲镇冥阵’——此阵需集齐仙界与母界的所有灵韵之力,方能启动。”
苏辰握紧手中的五灵灵刃,刃身的四色光芒映照着聚灵台的刻名。他知道,百年的时间看似漫长,却需完成三件事:修复灵韵母界的灵韵枢纽、唤醒仙界所有生灵的守护信念、找到布下青莲镇冥阵的最后关键——初代仙尊留下的“阵眼心核”。
灵玄突然指向混沌海的方向,尾巴金纹泛着警示:“冥渊之籽已派出‘混沌使者’,潜入仙界与母界,它们在寻找阵眼心核的下落,想提前毁掉它。”
聚灵台的灵雾突然泛起极淡的暗红,石壁上新增的刻名旁,竟浮现出细小的混沌印记——混沌使者,已悄然降临。苏辰四人对视一眼,眼中没有丝毫退缩,只有备战的坚定。守护的火焰,在百年之期的倒计时中,燃得愈发炽烈,照亮了寻找阵眼心核的前路,也照亮了那场终将到来的、与冥渊之籽的终极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