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紫陶碗底的青碧纹路,苏辰三人踏着灵韵灵光往西南疾驰,越往深处,空气中的土脉灵气越浓郁,地面渐渐泛起细碎的釉光——那是地脉中的釉泉精气凝结而成的“釉霜”,踩上去能隐约听到陶土烧结的脆响。
“前面就是青釉渊的入口了!”灵玄突然停在一处断崖边,龙爪指向崖下的云雾,“我能感应到里面的釉泉在‘哭’,气息又纯又涩,肯定是被煞气缠上了!”
断崖下的云雾泛着青蓝微光,拨开雾层,一道丈宽的陶制拱门嵌在崖壁上,门楣刻着“釉藏坤枢”四个古字,门框上的绞胎瓷纹路如活物般流转,正是上古陶神宁封子传下的“胎纹锁”。苏辰取出那只紫陶碗,碗底图谱与门框纹路瞬间共鸣,青碧光芒顺着纹路蔓延,拱门缓缓开启,露出幽深的甬道。
甬道内壁布满凝结的釉层,时而滴落晶莹的釉珠,落地即凝成细小的陶片。走至尽头,眼前豁然开朗——青釉渊竟是一座地下盆地,中央坐落着一座环形陶窑,窑口喷涌着青蓝釉气,下方的釉泉如镜面般泛着光泽,泉边散落着数十个未完成的陶坯,坯身上的青花纹路还留着上古陶工的指痕。
“这是陶神的练釉窑!”云曦轻抚过窑壁的火痕,眼中满是惊叹,“玄水渊古籍记载,宁封子曾在此炼制‘青釉母石’,用釉泉精气调和五色土,才能烧出镇脉的神器!”话音未落,泉边的陶坯突然“咔嚓”裂开,数道由青釉凝结而成的人形光影从坯中钻出,光影周身缠着淡黑煞气,双目泛着诡异的红光。
“是釉灵!被煞气污染了!”灵玄龙身绷紧,龙瞳盯着光影,“它们本是釉泉精气所化的守护灵,现在成了煞灵的傀儡!”为首的釉灵抬手一挥,周身青釉化作数十道利刃,刃面映着青花纹路,竟带着水火交融的锐势——那是釉泉精气与煞火结合的诡异力量,堪比金丹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苏辰即刻将镇水灵枢悬在半空,莹白灵光铺开一道护罩,挡住釉灵的攻击:“云曦,引玄水泉韵缠住釉灵,它们怕地脉正气!灵玄,帮我找釉泉中央的青釉母石,那是净化煞气的关键!”灵枢的灵光与釉泉精气产生共鸣,护罩上泛起细密的水纹,竟能暂时逼退煞气。
云曦纵身跃至釉泉边,玄水剑刺入泉中,引动泉韵化作数十道水链,缠住扑来的釉灵:“这些釉灵的核心在眉心!击碎青花纹就能暂时打散它们!”水链缠住釉灵的瞬间,玄水的至阴之力与釉泉的火气碰撞,激起漫天釉雾,雾中传来釉灵凄厉的尖啸。
灵玄贴着釉泉水面疾驰,龙爪突然指向泉心的漩涡:“在那儿!母石藏在漩涡底下!”旋涡中央泛着浓郁的青碧光芒,隐约能看到一块拳头大的晶石,晶石表面的釉纹如坤卦般流转,正是蕴含地脉精魄的青釉母石。可旋涡边缘缠着淡黑煞气,每转动一圈,煞气便往母石逼近一分。
苏辰纵身跃至漩涡上空,太初之瞳金光暴涨,对准母石:“以太初为引,灵枢为媒——起!”金光穿透旋涡,缠住母石的瞬间,旋涡突然剧烈转动,一道黑影从煞气中钻出,骨杖带着玄黄土气砸向苏辰:“青釉母石是混沌本源的养料,岂容你染指!”
那黑影身着土黄色黑袍,面具上刻着绞胎瓷纹路,正是混沌座下专司土脉的“土煞使”坤魇。他骨杖一跺,釉泉底部突然升起数根土刺,刺尖裹着釉煞,直逼苏辰心口:“墨魇没能守住陶脉,我便用你的灵韵,给母石浇上‘煞釉’!”
“你的对手是我!”灵玄龙身暴涨,龙尾扫向土刺,龙灵之力与土气碰撞,激起漫天陶屑。云曦也趁机引动玄水,将水链化作水盾,挡住坤魇的骨杖攻击:“苏辰,快净化母石!釉泉的煞气快渗进土脉枢纽了!”
苏辰抓住间隙,将太初之瞳的金光与镇水灵枢的灵光彻底融合,注入青釉母石。母石突然爆发出璀璨的青碧光芒,光芒顺着釉泉蔓延,将淡黑煞气一点点逼退,那些被污染的釉灵在光芒中渐渐恢复澄澈,化作釉珠落回泉中。
坤魇见状目眦欲裂,将骨杖刺入自身心口,竟引动了土系禁术——八荒镇狱功的雏形,周身泛起玄黄土气,地面开始剧烈震颤:“我就算身化地脉,也要污染母石!”他的身体渐渐与釉泉边的陶土融合,试图将自身煞气注入母石。
“不能让他得逞!”苏辰将灵枢按在母石上,掌心贴紧晶石,太初之瞳映出母石内部的纹路——那竟是一幅完整的四域土脉图谱,图谱中央标着“坤枢”二字,正是四域土脉的总枢纽。“以母石为镜,灵枢为锁,四域土脉为引——封煞!”
金光与青碧光芒交织成一道巨大的光茧,将坤魇与母石一同包裹。光茧中传来坤魇的怒吼,却被地脉正气一点点压制,最终化作一缕灰气消散。当光茧散去,青釉母石悬在釉泉中央,表面的坤卦纹路亮起,一股精纯的土脉之力顺着泉眼蔓延,融入四域地脉。
釉泉的水面渐渐恢复平静,泉边的陶坯重新焕发光泽,坯身上的青花纹路竟与母石的图谱产生共鸣,缓缓流转。灵玄凑过去蹭了蹭母石,龙瞳满是欣喜:“土脉通了!这下四域的水脉、火脉、灵韵脉和土脉,才算真正稳住了!”
云曦捡起一块刚凝成的釉片,釉面映出清晰的人影:“这釉泉精气比之前浓郁了十倍,以后建水窑场烧出的紫陶,怕是都能蕴着地脉灵气了。”
苏辰望着母石上的坤枢图谱,太初之瞳突然微微发烫——图谱边缘的一处纹路与紫陶碗底的古字“釉”重合,而图谱深处,还藏着一道模糊的红光,似在指向更西的方向。他将母石收入灵韵袋中:“青釉渊的危机解了,但坤枢图谱里藏着新的线索。看来西边的地脉,还有需要我们去查的地方。”
夕阳透过甬道照进青釉渊,釉泉泛着金红交织的光芒,与天边的晚霞遥相呼应。苏辰三人踏着釉霜往出口走去,身后的练釉窑重新燃起青蓝窑火,那是陶神遗迹重归清明的征兆。而四域的土脉深处,青碧光芒顺着坤枢图谱蔓延,将每一寸土地都滋养得生机盎然——这场跨越四域的地脉守护战,虽已告捷,却在母石的纹路中,埋下了新的探索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