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潭的风比灵脉库更冷,刚到潭边,雷雪就攥紧了冰雷鞭——本该泛着粼粼青光的潭水,此刻竟结着层薄黑的冰,冰下有浊劲像游蛇似的翻涌,把潭底的灵草都染成了墨色。她指尖的冰雷丝往冰面探,刚碰到就被股沉劲弹开,丝尾还沾了点黑浊,“嘶”地化成了灰。
“来者何人?敢闯寒水潭禁地!”
一声沉喝从潭边的岩后传来,紧接着是“咚”的一声闷响,一柄半人高的开山斧砸在冰前的青石板上,斧刃震起的土屑裹着淡土色灵劲,瞬间在潭边织了道矮墙。雷雪抬眼望去,只见岩后走出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穿土黄色短打,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满是老茧,脸膛黝黑,额间刻着道浅褐色的“山”字纹,正是寒水潭的守护者,隐退多年的“开山”。
开山的目光扫过雷雪的冰雷鞭,又落在她腰间的三宗令牌上,眉头皱得更紧:“三宗弟子?这时候来寒水潭做什么?方才刚有个裹黑浊的人想闯潭底,被我打退了,你们是来追他的?”
“前辈是开山大师!”雷雪赶紧收了冰雷鞭,掏出怀里的淡金拓片,快步走到开山面前,“我是雷宗的雷雪,来潭底取邪骨残片——灵脉库的玉简被黑魔劫走,拓片上写着残片藏在潭底的寒晶洞里,黑魔肯定是来抢残片的!”
开山低头看了眼拓片上的字迹,额间的“山”字纹亮了亮,伸手把开山斧扛到肩上:“邪骨残片?难怪那黑魔盯着潭底不放。这寒水潭底有我设的‘镇山阵’,黑魔破不了阵,才没拿到残片,但他在阵外留了浊阱,你要是硬闯,灵脉得被蚀穿。”
雷雪顺着开山指的方向往潭底看,果然见冰面下有几处黑浊聚成的漩涡,漩涡边缘的冰面比别处更厚,还泛着诡异的紫光。她刚想调动灵劲去破冰,就被开山伸手拦住:“别用冰雷劲,这浊阱专吸灵脉里的寒劲,你越用劲,它缠得越紧。跟我来,我带你走阵眼通道。”
开山拎着开山斧往潭边的一块大岩石走去,斧柄往岩缝里一捅,“咔”的一声,岩石竟往侧面移开,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通道里泛着淡土色的光,闻不到半点黑浊味。“这是我当年设阵时留的暗道,直通寒晶洞,避开了所有浊阱。”他率先走进通道,开山斧在前面探路,“不过你得抓紧我,通道里的寒气流能冻住灵脉,我的土劲能护着你。”
雷雪赶紧跟上,伸手抓住开山的衣角,只觉一股温厚的土劲裹住自己,通道里的寒气果然没再往灵脉里钻。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前方突然亮起淡蓝色的光,开山停下脚步,压低声音:“到寒晶洞了,你听——洞里有动静。”
雷雪屏住呼吸,果然听到洞里传来“滋滋”的声响,像是黑浊在啃咬岩石。她和开山悄悄绕到洞口,往里一看,只见洞中央的寒晶柱旁,站着两个裹着黑浊的傀儡,傀儡手里拿着短刃,正往寒晶柱上砍——柱里嵌着块泛着白光的残片,正是邪骨残片!
“是黑魔留下的浊傀儡,靠浊劲驱动,砍碎寒晶柱就能取走残片。”开山的开山斧握得更紧,土色灵劲在斧刃上流转,“我去破傀儡,你趁机拿残片——记住,残片沾了寒晶的劲,得用你的冰雷丝裹住,不然会冻裂你的灵脉。”
雷雪点头,指尖的冰雷丝悄悄亮起来。开山深吸一口气,突然冲进洞里,开山斧往傀儡身上劈:“孽障!敢动寒水潭的东西!”斧刃裹着土劲,“铛”的一声砍在傀儡的肩上,黑浊溅了一地,傀儡的胳膊竟被劈断了半截。
另一个傀儡见状,举着短刃往开山的后背刺,雷雪赶紧甩出冰雷鞭,鞭梢缠住傀儡的手腕,冰劲顺着鞭丝往里钻:“前辈小心!”冰劲冻住了傀儡的灵脉,傀儡的动作瞬间慢了下来,开山趁机转身,开山斧横扫,把傀儡的脑袋劈了下来,黑浊“噗”地散在地上,化成了灰。
雷雪快步走到寒晶柱前,指尖的冰雷丝往柱里的残片缠——丝儿刚碰到残片,就传来一阵刺骨的寒劲,幸好冰雷丝裹着灵劲,才没被冻住。她慢慢调动灵劲,把残片从柱里拉出来,刚握在手里,就听到洞外传来一阵熟悉的低沉笑声。
“找到你了,雷雪。”
黑魔的声音飘进洞里,开山脸色一变,赶紧挡在雷雪身前,开山斧横在胸前:“是黑魔!他没走远!”雷雪攥紧手里的残片,冰雷鞭重新亮起来——她知道,这场争夺,还没结束,而有开山在身边,她总算多了个能并肩作战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