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海面染成熔金,浪尖的碎光像撒了一把燃烧的星子,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穿过洞口,拂动楚楚与悠悠的衣襟。他们站在洞口的青石上,身后是通往枭阳雾障的幽暗小径,身前是无边无际的东海 —— 那是楚楚的故乡,也是承载着两族使命的起点。嵌合的双器被悠悠握在掌心,碧色灵光与楚楚胸口泪晶的蓝光交相辉映,在暮色中泛着温暖而坚定的光。
银月蹲在两人脚边,不再像往常那样活泼,而是竖起耳朵望着海面,尾尖的银蓝光变得柔和,像是在等待一场重要的仪式。此前在溪边梳理完战略,两人心照不宣地走向这片能望见大海的洞口 —— 有些承诺,需要在承载着过往与未来的地方,郑重许下。
“还记得第一次在山洞遇见你时,你抱着泪晶缩在角落,连说话都带着警惕。” 悠悠先开口,声音被海风揉得格外温和,却掩不住眼底的郑重,“那时我没想过,我们会从陌生人,变成并肩拆解战略、互补能力的搭档,更没想过,会一起背负起阻遏混沌的使命。”
楚楚望着海面,夕阳的光落在她脸上,映得睫毛泛着金边。她想起逃亡路上的孤独,想起父母倒下时的绝望,想起第一次感受到悠悠木灵之力时的安心,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我也没想过,逃亡的路上会遇到懂我的人 —— 懂我对故乡的牵挂,懂我对混沌的仇恨,懂‘活下去’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所有被伤害的苍生。”
海风渐强,卷起两人的衣摆,像是在催促着什么。悠悠将嵌合的双器举到胸前,碧色灵光骤然明亮,映得他眼底满是坚定:“从巴国灵脉树倒塌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不再只是悠悠,而是巴国使命的传承者;遇见你之后,我更明白,这份使命不是孤军奋战 —— 它需要我们一起,带着双器与泪晶,带着两族的希望,去对抗混沌。”
楚楚也抬手将泪晶贴在胸口,蓝光与双器的碧色光彻底交融,形成一道环绕两人的光弧:“从父亲将泪晶塞进我怀里的那天起,我就许下诺言,要守护它、守护氐人国;现在,我想把这个诺言,变成我们共同的誓言 —— 不止为了巴国与氐人国,更为了所有被混沌吞噬的家园,所有在黑暗中等待希望的苍生。”
两人缓缓转过身,面对面站定。悠悠松开握着双器的手,将掌心向上摊开,指尖还残留着灵温;楚楚也放下按在泪晶上的手,掌心对着他的掌心,两人的手在暮色中遥遥相对,中间隔着一道交织的光弧。
“从今日起,福祸相依,生死与共。” 悠悠的声音率先响起,字字清晰,像钉子般钉在暮色里,没有丝毫犹豫。
“从今日起,阻遏混沌,至死方休!” 楚楚的声音紧随其后,带着鲛人的清亮,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坚定,与他的话语完美重合。
两句话落下的瞬间,海风仿佛静止,海面的浪尖也暂停了闪烁,连银月都屏住呼吸,只留尾尖的银蓝光轻轻跳动。紧接着,两人同时发力,掌心在光弧中央重重相击 ——
“啪!”
清脆的击掌声在洞口回荡,穿过海风传向海面,像是在向大海、向星空宣告这份盟约。击掌的瞬间,双器的碧色光与泪晶的蓝光骤然爆发,形成一道光柱直冲天际,将初现的几颗星子都衬得明亮起来。两人的掌心紧紧贴在一起,没有立刻分开,彼此的温度透过掌心传递,像是将 “福祸相依、生死与共” 的承诺,烙进了彼此的骨血里。
“盟约既立,永不背弃。” 悠悠的拇指轻轻蹭过楚楚的掌心,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盟约既立,至死方休。” 楚楚回应,指尖微微用力,攥住他的手,眼底的光芒比海面的碎金更亮。
银月终于欢快地跳起来,绕着两人转圈,尾尖的银蓝光在他们周围织成一道圆环,像是为这份盟约打上了专属的印记。它叼起地上的藤蔓(此前系在楚楚行囊上的战术信物),将藤蔓绕在两人交握的手腕上,藤蔓瞬间泛出淡青与淡蓝的光,与双器、泪晶的光芒融为一体。
夕阳彻底沉入海面,第一颗亮星在天际升起,恰好落在两人头顶的光弧中央。海风重新吹拂,却不再带着咸湿的凉意,反而裹着双器与泪晶的灵温,像在为这份盟约祝福。两人松开交握的手,却都能感受到掌心残留的温度,那是盟约的温度,是使命的温度,是生死与共的温度。
“该去雾障了。” 悠悠拿起双器,将它重新贴身收好。
“嗯,该去了。” 楚楚点头,整理好行囊,藤蔓仍系在手腕上,像一道无声的提醒。
三人转身,朝着通往枭阳雾障的小径走去。身后是大海与星空的见证,身前是未知的危险与使命,可他们的脚步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坚定 —— 因为从击掌为誓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再是孤军奋战,而是彼此的依靠,是苍生的希望,是混沌阴影下,永不熄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