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从易中海家闹完回去,整个四合院都知道她想租东跨院的事黄了。中院的石桌边,三大妈一边择菜一边跟邻居嘀咕:“也不看看自己出的那点房租,1块钱想租三间房,真当周厂长是冤大头?”
闫埠贵蹲在旁边抽着烟,没搭话,眼神却一直往东跨院的方向瞟——他心里的算盘,比谁都打得精。
闫家的住房紧张,与贾家相比也是不妨多让。一家六口挤在一间半小平房里,老大闫解成已经过了二十,还得跟弟弟挤在杂物间搭的临时床上,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
前阵子肉联厂招工没选上,现在连媒婆都不愿上门;每次有人提相亲,对方一听说“没房子、没正式工作”,立马就没了下文。
“爸;我看还是算了吧,周厂长之前招工都没要我,现在哪会肯租房子给咱们?”闫解成坐在屋里,手里攥着个破了边的搪瓷缸,语气带着几分泄气。
他知道自己没本事,上次肉联厂招工落选;心里本就有点疙瘩,现在再去求周晋冀租房,总觉得没面子。
“算什么算?”闫埠贵把烟袋锅往炕沿上一磕,声音陡然拔高,“你都快二十多了,再没房子,这辈子都别想娶媳妇!东跨院是空着,咱们又不是白住,愿意出房租,有啥丢人的?”
他心里早有盘算:自己是院里的三大爷,直接去找周晋冀,要是被拒,在院里抬不起头;让闫解成去就不一样了——年轻人办事,成了是好事;不成也没人会笑话一个“求娶媳妇的后生”。
他凑到闫解成身边,压低声音教他:“你去了别慌,就说你要结婚;家里实在挤不下,想租东跨院一间房,房租咱们按市价给;每月3块钱,比贾张氏那 1块钱有诚意多了。周厂长是讲道理的人,你把困难说透,他说不定会松口。”
闫解成被父亲说得动了心,咬了咬牙:“行,我去试试。”他揣着父亲给的 2块钱“见面礼”,磨磨蹭蹭地往肉联厂走——他没敢直接去四合院找周晋冀,怕碰到院里邻居,更怕被拒时难堪。
肉联厂的办公楼里,周晋冀正在跟赵刚核对养殖场的供货清单,听见门口有人敲门,抬头看见闫解成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个布包;脸色通红,显得格外局促。“闫解成同志,有事吗?”周晋冀放下笔,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闫解成坐下,手心里全是汗,半天没说出话来。上次肉联厂招工,他因为没经验落选,心里本就有点自卑,现在又来求租房,更是觉得不好意思。“周厂长,我……我是来跟您说个事的。”他咽了口唾沫,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我想……想租您四合院的东跨院,就一间房,以后结婚了;家里实在挤不下。房租我按市价给,每月3块钱,您看行不行?”
周晋冀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来意。他放下手里的笔,语气沉稳:“闫解成,你的情况我大概知道,结婚没房子确实难。但东跨院我暂时有规划,不能租给你——不是针对你,是这房子以后可能要留给厂里有特殊情况的老兵;或者家里要是有亲戚来,也得有地方住,我不能随便租出去。”
他顿了顿,看着闫解成失落的眼神,又补充道:“你要是着急找房子,我可以帮你问问肉联厂附近的二手平房,最近有几户要搬去家属院;房子空出来了,价格也公道;比租东跨院更合适。”
闫解成心里一沉,知道这事没希望了。他原本还抱着一丝期待,觉得自己出的房租比贾张氏有诚意,说不定能成,没想到还是被拒了。“谢谢您,周厂长,不用麻烦您了。”他站起身,攥着布包的手更紧了;转身就往外走,连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他怕再待下去,眼眶会红。
看着闫解成落寞的背影,周晋冀轻轻叹了口气。他不是不近人情,只是东跨院确实有规划,而且要是租给了闫解成,院里其他人家肯定会跟着来求;到时候规矩就乱了。
肉联厂的事、家属院的事已经够多;他不想再因为四合院的房子,搅得自己不得安宁。
闫解成回到四合院时,夕阳已经西下。闫埠贵早在院门口等着,见他回来,赶紧迎上去:“怎么样?成了吗?”闫解成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没成,周厂长说房子有规划,不能租。”
闫埠贵手里的烟袋锅“哐当”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心里早就猜到可能会被拒,可真听到结果,还是忍不住失望——这东跨院,本是他能想到的、解决儿子婚事的唯一办法。“知道了。”他捡起烟,没再追问;转身往家走,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这一幕被刚刚回来的二大妈看在眼里,到家后;她跟刘海中小声说:“我就说吧,周厂长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连闫家出3块钱都没成;看来这东跨院,谁也租不上了。”刘海中点点头,心里也松了口气——他原本还琢磨着要不要让二儿子刘光天也去试试;现在看来,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夜色渐深,四合院渐渐安静下来。东跨院的门依旧紧闭,像一座无声的屏障,挡住了贾家、闫家的诉求,也挡住了院里其他人的念想。
邻居们都明白了,周晋冀的规矩,不是谁能轻易打破的——就算住房再紧张,也得按规矩来;想靠撒泼、求人情占便宜,根本行不通。
只有闫解成,坐在杂物间的临时床上;看着屋顶的破洞,心里满是失落。他不知道,自己的婚事,还要等多久才能有眉目;而这座他住了一辈子的四合院,什么时候才能不再让他因为“没房子”而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