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夏蝉刚刚在未央宫的槐树上鸣响,陈砚正忙碌于工部,整理西北屯垦区的农业技术档案——耐旱种子推广后,各地纷纷上奏请求引进。他需制定详尽的技术推广方案,以确保种子与滴灌技术能适配不同地域的土壤和气候。然而,他未曾料到,一场针对他的政治风暴正悄然酝酿。
导火索源自半月前的“皇家猎场器械演示”——汉武帝兴致勃勃地命陈砚展示墨家新研发的“水力驽车”。此驽车可通过水力驱动连发十支弩箭,射程达百步,威力远超传统弩机。演示时,负责监察皇亲国戚言行的绣衣使者江充也在场。他见汉武帝对陈砚赞不绝口,甚至提及“若陈砚早生二十年,朕的功业可再进三分”,心中妒火中烧。江充本就靠着构陷宗室、打压异己而步步高升,如今陈砚凭借墨家技术屡获圣宠,官至工部侍郎、封农桑侯,权势日增,已成为他掌控朝堂的绊脚石。
“陈砚所推崇的墨家技艺,实则不过是些奇技淫巧。若能将其扣上‘妖术惑众’的罪名,不仅能将其扳倒,更可趁机掌控全国工坊的技术大权。”江充暗中召集心腹,开始密谋构陷。他先是派遣手下潜入墨家工坊,窃取了一套“作物生长加速”功能激活时的残片能量记录——那淡绿色的光芒在普通人眼中显得格外诡异,正可作为“妖术”的有力证据;接着又买通了两名曾因偷工减料而被陈砚严惩的工坊工匠,让他们诬陷陈砚“利用妖术操控作物生长,实则是在吸取土地灵气,将导致数年土地贫瘠”。
一切安排妥当后,江充趁汉武帝前往甘泉宫避暑之机,突然上奏:“陛下,工部侍郎陈砚所推崇的墨家技术,实为妖术!其青铜残片能发出绿光,操控种子发芽、器械运转,已严重违背天地规律;更有工匠举报,陈砚用妖术加速作物生长,导致雁门屯垦区部分土地出现龟裂,恐将引发灾祸!”为增强说服力,他还呈上了偷来的能量记录画卷——画中淡绿色光芒笼罩田地,确实显得颇为诡异。
汉武帝晚年本就沉迷于方术,对“妖术”二字尤为敏感。尽管他信任陈砚,但江充的奏报及其所提供的“证据”却让他心生疑虑。于是,汉武帝下旨急召陈砚即刻前往甘泉宫对质,并派遣江充带人查封墨家工坊,以核查所谓的“妖术”证据。
旨意传至工部时,陈砚正与墨尘商讨西域农业合作方案。听闻江充的构陷,墨尘急得直跺脚:“那‘作物生长加速’分明是依靠残片能量的辅助,怎会是妖术?江充这是故意曲解!若工坊被查封,正在赶制的西域滴灌设备必将延误,乌孙国的使者还在长安等候呢!”然而,陈砚却异常冷静,深知此时慌乱无益,必须在对质时以事实揭穿构陷:“墨兄,你立刻组织工匠整理技术档案,尤其是‘作物生长加速’的原理说明及土地检测数据。我带着这些去甘泉宫,定能还墨家技术一个清白。”
在前往甘泉宫的路上,陈砚反复审视手中的证据——雁门屯垦区的土壤检测报告显示,经过耐旱豆种植与秸秆还田,土地肥力不仅未下降,反而较去年提升了两成;农户的证词也证实,所谓“土地龟裂”不过是干旱时的正常现象,且滴灌技术推广后已大幅缓解。然而,他未曾料到,江充早已在路上设下埋伏,派心腹拦截了他所携带的工匠证词,并篡改了土壤检测报告中的关键数据,将“肥力提升”改为“肥力衰退”。
抵达甘泉宫时,汉武帝已在宫殿内等候,江充立于侧旁,眼神中流露出得意的光芒。“陈侍郎,江充奏称你以妖术惑众,此事当真?”汉武帝语气中带着审视,目光紧紧锁定在陈砚腰间的青铜残片上。
陈砚躬身奏道:“陛下明鉴,墨家技艺皆源自对天地规律的精妙运用,绝非妖术。青铜残片的能量,实为先祖所留机关术的结晶,‘作物生长加速’仅是辅助种子更好地吸收水分与养分,并未违背自然法则;至于土地龟裂,实因干旱所致,臣有雁门屯垦区的土壤检测报告为凭。”
他呈上检测报告,然而汉武帝翻阅后,眉头却愈发紧锁:“报告上分明记载土地肥力衰退,你怎言提升?再者,农户证词为何不见?”陈砚心中一沉,方知证据已被篡改,正欲辩解,江充却抢先发声:“陛下,陈砚此乃狡辩!臣已遣人前往墨家工坊搜查,发现他私藏的‘妖术图谱’,其上绘满诡异纹路,与江湖术士的符咒如出一辙!”
说着,他呈上一卷被篡改的《墨家工巧录》残页,上面增添了许多无关的诡异符号。汉武帝见状,怒火中烧:“陈砚,朕如此信任你,你竟用妖术欺瞒朕!即日起,暂停你工部侍郎的职务,关押于甘泉宫偏殿,待查明真相后再行处置!墨家工坊暂行查封,所有技术档案交由江充核查!”旨意下达后,陈砚虽欲再辩,却被侍卫拦下,强行带往偏殿。
消息传回长安,墨家工匠们群情激愤,纷纷要求前往甘泉宫请愿,却被墨尘拦下:“江充如今权势熏天,请愿只会让他抓住把柄,诬我们‘结党营私’。陈大人让我们整理技术档案,正是为了留下证据。我们须按他的嘱咐,继续完善技术说明,同时联系张骞大人——他刚从西域归来,在陛下心中分量颇重,或许能替陈大人进言。”
被幽禁于偏殿的陈砚,并未丧失希望。他深知江充的野心不仅限于自身,更在于觊觎墨家技术与全国工坊的控制权。若让江充的阴谋得逞,此前推行的盐铁改革、农业技术革新以及西域合作都将化为泡影。夜深人静之时,他激活了青铜残片,试图联系墨尘——残片的“跨地域能量共鸣”功能竟在此时奏效,淡绿色的光芒汇聚成一道微弱的能量波,将他的讯息传递出去:“速寻张骞,以西域农业合作的紧迫性说服陛下,并整理工坊的技术演示视频(墨家特制的‘光影机关’记录),以证技术非妖术。”
偏殿之外,江充的亲信正严密把守着门口,他们以为陈砚已无翻盘之力,却未曾料到一场揭穿阴谋的反击正在悄然酝酿。陈砚凝视着窗外的月光,紧握手中的青铜残片——他坚信,墨家技术的价值必能经受住考验,民生与国家利益终将战胜个人的权力私欲。这场“妖术惑众”的危机,不仅是对他个人的严峻考验,更是决定墨家技术能否在朝堂权谋中站稳脚跟的关键一役。
次日清晨,张骞果然携乌孙国使者抵达甘泉宫。得知陈砚遭人构陷,张骞立即求见汉武帝,奏道:“陛下,乌孙国使者此行旨在引进耐旱种子及滴灌技术。若陈侍郎蒙冤,墨家技术的推广受阻,西域诸国必会质疑大汉的信誉,此前合作的成果恐将毁于一旦!再者,若陈侍郎的技术真是妖术,又怎会使西北屯垦区丰收、玄甲军战力大增?恳请陛下明察!”
汉武帝听罢,心中疑虑渐消。他回想起陈砚往昔的功绩,又思及西域合作的重要性,遂下令暂停江充的审查,命张骞带人前往墨家工坊,重新调取未被篡改的技术档案与光影记录。围绕“妖术惑众”的危机虽未彻底解除,但局势已开始朝着有利于陈砚的方向发展。被囚于偏殿的陈砚,亦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深知,只要坚持用事实说话,必能揭穿江充的诬陷,使墨家技术继续为大汉的民生与繁荣贡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