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这话说的一点水分都不掺,她一看到小云安就喜欢的不行,后面看到赵慧兰怀里的小云朵后,恨不得把两个宝宝都带回家。
何家到了以后,其他接到邀请的客人也陆续到了。骑射场交好的同僚、村里关系亲近的人家,院子里熙熙攘攘,充满了欢声笑语。
来的宾客无论男女老少,几乎都忍不住要凑到主角小云安面前看一看、逗一逗,无不被这个打扮喜庆、眉眼精致、见人就笑的小家伙稀罕得不行,吉祥话说了箩筐。
待到宾客基本到齐,吉时已至,满月酒的宴席便正式开始了。
临时搭建的灶台那边,齐婆子带着厨娘和几个帮忙的妇人忙得脚不沾地,却也有条不紊。随着她一声令下,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开始陆续端上各桌。
红烧肉油亮诱人,整鸡整鸭炖得烂熟,鲜鱼或清蒸或红烧,香气扑鼻,还有各色炒菜、汤品、点心……虽然比不上城里大酒楼的排场,但在这乡村里,已是顶顶丰盛的席面了,足见主家的诚意和对这满月酒的重视。
院子里,二十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
男人们那桌推杯换盏,谈论着收成、骑射,气氛热烈;妇人和哥儿们这边,则更多是围绕着孩子、家务闲聊,笑声不断;孩子们早就被美食吸引,吃得满嘴流油。
向烽和云乐抱着小寿星,一桌一桌地敬酒表示感谢。
云乐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向烽虽话不多,但眉眼间的柔和与满足也显而易见。
众人纷纷起身,说着“孩子长命百岁”、“聪明伶俐”的祝福话,气氛融洽而温馨。
小云安今天表现的特别乖,硬是撑到了酒席一半才开始迷瞪,往云乐怀里钻,想要回去睡觉。
小云朵早就去屋子里睡觉了,云乐抱着宝宝进去,小心翼翼都脱了他的衣服,把他放进摇篮里,哄着他睡觉。
小家伙似乎累到了,没拍几下就睡熟了。
外面的热闹持续到傍晚才散去,参加宴席的人陆续散了,何家人和曲星都被云乐留了下来,让他们在家里多住一天。
何家父母本来就打算小住几天的,曲星也馋云乐的手艺,应了下来。
周晚慧和村里的婆子帮忙收拾,等把桌椅板凳还回各家,都收拾完了,已经天黑了。
周晚慧去看了小外孙,和云乐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
向烽中午喝了不少酒,不过这会酒气都散了,洗了个澡回房,看见小夫郎披着一头温顺的黑发,抱着孩子逗。
小云安睡了一觉,醒来后喂完奶,被何母抱出去玩了一会,天黑了才送回来。
现在还精神着,小手抬起来抓云乐逗他的布老虎。
向烽带着一身水汽凑到了夫郎身边,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看云安。
“怎么了?”云乐肩头一重,没回头,直接问出了声。
“今天喝酒喝多了?头疼?”
向烽没回答他,只是把人从背后把人搂进了怀里,云乐察觉到他突然变重的呼吸,脸也红了,稍微挣扎下:
“不准胡来哦,宝宝还在呢。”
“嗯,我就抱抱。”男人的声音嘶哑,背后的阵阵热气传来,让云乐无法忽视。
向烽手长,一手环着云乐的腰,一手伸到摇篮那边拍着云安哄睡。
阿爹阿么都在,安稳温暖的气息环绕着小云安,他没一会就睡着了。
等宝宝一睡着,向烽就忍不住把人推倒在床上,狠狠的亲了下去。
最后还是没动云乐,而且为了避免云乐说出什么让他失去理智的话,提前轻捂了他的嘴:
“不是我不行,你身体还没休养好,曲大夫说最好让你多休息会。”
云乐没想到他旧事重提,想到他们新婚夜那人,自己现在想想也觉得好笑,还有点害羞。
他点点头,直接钻到向烽怀里,打了个哈欠,说:
“好哦,那以后再奖励你吧。不过相公,你今天真的好好看哦,早上我看到就忍不住亲你了。”
摸了摸小夫郎的后脑勺,说:
“我知道,所以你今天选了和我颜色相近的衣服是吗?”
“嗯,一样的颜色好看,一看我们就是夫夫。”
“那以后多做点,睡吧,时辰不早了,你今天招待客人也累了。”
第二天,为了感谢曲星的照顾以及何家父母的厚礼,云乐特意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答谢宴。
许久没正经掌勺,刚开始动作还有些生疏,放盐时差点忘了分寸。
但毕竟是在灶台边磨炼了十多年的人,没一会儿,那份刻在骨子里的熟练感便回来了,切菜、翻炒、调味,行云流水。
不多时,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便摆满了桌子。
虽不如昨日宴席那般盛大,却更显用心,都是自家人吃的家常拿手菜,香气扑鼻。
何家父母看着这一大桌子菜,又看看围着干净围裙、额角还带着些许薄汗、笑容腼腆又期待的云乐,心里是越看越满意。
何母更是如此,她见云乐忙完了,招呼他坐到身边,拉着他的手,目光慈爱得不得了。
尤其是当云乐抬起头,用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看向她,询问“何伯母,味道还合口吗?”时,
何母只觉得心都要化了。这双眼睛,和小云安那乌溜溜、会说话的大眼睛简直是如出一辙,纯净又惹人怜爱。
看着眼前乖巧能干的云乐,何母心里那股怜爱几乎要满溢出来。
压在自己心底的想法转了一次又一次,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她轻轻拍了拍云乐的手背,语气带着满满的疼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乐哥儿,真是辛苦你了,忙里忙外的,做了这么一大桌子好菜。瞧瞧这手,真是巧得很。”
她摩挲着云乐微带薄茧的手指,语气愈发柔和,
“伯母是越看你越喜欢,又懂事,又能干,模样性子都好。看着你,我就想起自己若是有个哥儿,大约也就是你这般模样了。”
她顿了顿,眼中带着真诚的暖意,声音也放轻了些,像是怕惊扰了他:
“乐哥儿,你愿意认我做干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