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城是一座悬浮在星云中的移动堡垒,城墙由各种界域的碎片拼接而成:有三界的灵玉,有规则之界的符文石板,甚至有科技界的金属板。城中的生灵也形形色色,战界的残兵、寂界的流浪者、科技界被改造的机械人……他们都因各种原因离开了故土,在这里寻找新的归宿。
“城主说,只有通过心之试炼的人,才能见他。”一个背着断矛的战界老兵指引他们走向城中心的“试炼塔”,塔身闪烁着柔和的白光,“塔里的幻境,会逼你面对最不敢想的‘失去’。很多人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
林辰与苏沐雪对视一眼,同时迈步走入试炼塔。塔内没有楼梯,只有一片无尽的星空,星空中漂浮着无数记忆的碎片——正是他们一路走来的点滴:界缝的初遇、音界的共鸣、战界的并肩、无则界的相守……
“你的试炼,开始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星空中响起,记忆碎片突然重组,化作未来林辰描述的场景:界域融合失控,法则病毒蔓延,苏沐雪的狼影正在消散,她的手紧紧抓着林辰的手腕,金色的守护法则不断注入他的体内。
“辰,记住……平衡不是一个人的事……”苏沐雪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带着我的份……好好活下去……”
“不!沐雪!”
林辰的心脏像被狠狠攥住,他想抓住她的手,却只抓到一片虚无。苏沐雪彻底消散的瞬间,周围的星空开始崩塌,法则病毒如潮水般涌来,他的万古剑骨失去了平衡之力,变得黯淡无光。
“这就是你最恐惧的——失去她,失去平衡一切的意义。”盲眼老者的声音在崩塌中响起,“放弃吧,沉浸在这‘必然’的结局里,至少不会再痛苦。”
林辰的眼眶通红,身体因极致的痛苦而颤抖。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苏沐雪的话:“预言并非定数,我们打破的‘注定’还少吗?”
他猛地抬头,看向虚空中苏沐雪消散的地方,那里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金色光芒——那是守护法则的余温,不是“失去”的冰冷,而是“守护”的暖意。
“你错了。”林辰的声音带着沙哑,却异常坚定,“我恐惧失去她,但更恐惧辜负她的守护!”
他运转万古剑骨,将所有的痛苦与愤怒化作力量,青紫色光芒爆闪,竟在崩塌的星空中撕开一道口子!“失去”的幻境开始扭曲,苏沐雪消散的画面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并肩作战的身影——她从未离开,一直在他的剑骨里,在他的道心里。
“破!”
林辰的开天剑斩碎了最后一片幻境,星空崩塌的景象消失,他发现自己仍站在试炼塔中,苏沐雪就站在他面前,狼影担忧地蹭着他的手臂。
“你没事吧?”苏沐雪的声音带着关切。
林辰摇摇头,握紧她的手:“我没事。你的试炼呢?”
苏沐雪的眼神黯淡了一瞬:“我的幻境里,你为了保护我,被法则病毒吞噬,剑骨都碎了……”她顿了顿,握紧拳头,“但我知道那是假的,因为你说过,我们会一起面对。”
两人穿过星空,来到试炼塔的顶端。盲眼老者正坐在一块由万界碎片组成的石台上,手中摩挲着一枚双色的晶石——一半是青紫色的剑骨光芒,一半是金色的守护法则,正是“界域融合的密钥”。
“你们通过了试炼。”老者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心之试炼,考验的从不是勇气,而是‘即使失去,也不忘记为何守护’的信念。”
他将双色晶石递给林辰:“这不是催化融合的工具,是‘调和’的种子。当界域融合不可避免时,用你们的平衡之血激活它,它会让所有界域的法则保持本心,在融合中共生,而不是互相吞噬。”
林辰接过晶石,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着温和的调和之力,与他的剑骨、苏沐雪的守护法则产生共鸣。
“观界者的阴谋,其实藏着一丝生机。”老者继续说道,“界域融合本就是宇宙发展的必然,只是被他们扭曲成了灾难。真正的融合,是‘和而不同’,就像这座漂流城,每个碎片都保持着自己的特色,却又能组成一个整体。”
离开漂流城时,城中的生灵们正在举办庆典,战界的老兵与科技界的机械人碰杯,寂界的流浪者为孩童们讲述古老的故事。这座由“失去者”组成的城市,却充满了“新生”的希望。
林辰看着手中的双色晶石,突然明白了未来林辰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创造一个有你们的融合未来”,不是拒绝融合,而是用守护与平衡,让融合成为新生的契机。
“接下来,去哪?”苏沐雪靠在舷窗上,看着漂流城渐渐远去。
林辰看向星图,平衡珠传来微弱的波动,指向万界城的方向:“该回去了。融合的序幕,或许很快就要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