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藏经阁里的小插曲
天刚蒙蒙亮，天边才泛起一抹鱼肚白，傻柱就揣着那枚沉甸甸的护宗令牌，不由分说地拽着凌雪和红叶仙子往藏经阁跑。他步伐又大又急，脚步声在寂静的青石板路上“噔噔”作响，惊得檐下的晨鸟扑棱棱飞起，在低空盘旋着，仿佛也被这股急切的劲头感染。
“慢点跑，傻柱师兄！”红叶仙子被他拽得脚步踉跄，手里的油纸包随着动作左右晃悠，里面是她大清早起来烙好的芝麻饼，还带着余温，“再跑，饼都要凉透了，就不好吃了！”
傻柱却头也不回，眼睛亮得像两颗被晨露洗过的晨星，闪烁着期待的光：“凉不了！藏经阁里有暖玉桌，到时候往上面一放，保管比刚出锅的还热乎！”他手里的护宗令牌随着跑动撞击着腰间的兽皮绳，发出“叮当”的脆响，“我听掌门说，阁里有本《混沌秘录》，专门讲怎么炼化异种灵力，说不定里面就藏着炼化那七枚令牌的法子！咱们去晚了，万一被别人借走了咋办？”
凌雪被他拉着，发丝都被风吹得飘到了脸上，痒得她微微蹙眉，嘴角却忍不住漾起笑意：“再急也得看路啊，这石板路不平，别摔着——”话音未落，傻柱果然被一块微微凸起的石板绊了一下，身子猛地往前扑去，差点结结实实地撞在藏经阁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上。多亏凌雪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才免了这一撞。
“嘿嘿，这不没摔着嘛。”傻柱稳住身形，挠了挠头，脸上露出点不好意思的憨笑。他伸手去推大门，却发现那门纹丝不动，像是被钉死了一般。他这才想起掌门的嘱咐，掏出护宗令牌往门环上一贴。令牌接触到门环的瞬间，突然亮起一道柔和的金光，顺着门环蔓延开，门上的繁复花纹仿佛活了过来，流转着淡淡的光晕。片刻后，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股混杂着墨香、旧书卷气和陈年檀香的凉风扑面而来，带着岁月沉淀的味道。
藏经阁里比想象中亮堂得多。穹顶镶嵌着数十颗夜明珠，散发着柔和而持久的光芒，均匀地洒在一排排高耸的书架上。书架上整齐排列的古籍，书脊上的金字在暗光中闪烁，像无数颗星星落在了木头上，静谧而庄严。守阁的白胡子长老正趴在进门处的案几上打盹，花白的胡子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颤动，偶尔还咂咂嘴，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嘘——”傻柱示意两人小声，踮着脚尖往里挪，生怕惊扰了长老的好梦。可他脚下不知怎么就踩中了地上铺着的竹编地席边缘，只听“哗啦”一声，地席猛地卷了起来，差点再次绊倒他。守阁长老被这动静惊醒，迷迷糊糊地抬眼，看见傻柱手里那枚闪着微光的护宗令牌，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护宗长老？这大清早的，就来查书？”
“嘿嘿，长老您接着睡，接着睡，俺们自己找就行，不用麻烦您。”傻柱压低声音，冲凌雪和红叶仙子摆了摆手，“分头找！《混沌秘录》，听着就够玄乎，肯定藏在‘玄’字区！我去那边找找！”
三人立刻散开，各自走向不同的区域。指尖轻轻划过一排排书脊，感受着纸张的粗糙与温度。傻柱跑得最欢，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书架间穿梭，时不时抽出一本封皮破旧的书翻两页，嘴里还念念有词：“《混沌初开》？这名儿挺像，但看着不像讲炼化的。《灵力杂记》？太杂了，不像……”他正翻得起劲，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踉跄着撞在旁边的书架上。只听“哗啦啦——”一阵响，书架最上层的书掉下来好几本，噼里啪啦地砸在他脑袋上，发出“咚咚”的轻响。
“小声点！”凌雪赶紧从另一边跑过来，一边帮他捡掉在地上的书，一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捡起其中一本蓝封皮的书时，她发现封面上沾着点芝麻粒，显然是傻柱早上没擦干净的手蹭上的，“你看你，把早饭都蹭书上了，这可是古籍，得爱惜着点。”她掏出随身携带的素色帕子，小心翼翼地擦着书页上的污渍，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擦着擦着，她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封面对傻柱说：“傻柱你看，这本书叫《混沌灵力炼化要诀》！封皮都磨掉一半了，字都看不清了，差点没认出来。”
傻柱凑过去一看，果然！书脊上的字磨损得厉害，只剩下“混沌”“炼化”几个残字，不仔细看真认不出。他一把抢过书，兴奋地拍掉上面的灰尘：“找着了！俺就说护宗令牌带着好运吧！一找就找着了！”刚想翻开看看，却发现书页像是被水浸过又晒干了似的，黏在一起，怎么也掰不开。
“别急，我来。”红叶仙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白瓷瓶，瓶身上雕刻着精致的兰草花纹。她倒出一点点清澈的灵泉水，用指尖蘸着，轻轻抹在书脊的缝隙里，柔声道：“这是用清晨的甘露调的灵泉水，性子温和，能润开黏住的纸页，还不伤墨迹。”她的动作轻柔至极，像是在抚摸易碎的蝶翅，生怕用一点力就会损坏这珍贵的古籍。果然，在灵泉水的浸润下，黏住的书页慢慢松开了，露出里面泛黄却清晰的字迹。
三人凑到角落里的暖玉桌边。这桌子是用整块暖玉雕琢而成，摸上去温热舒适，即使在这有些阴冷的藏经阁里，也带着融融暖意。傻柱刚想开口读，肚子却突然“咕咕”叫了起来，声音在安静的阁里格外清晰。红叶仙子忍不住笑了，从油纸包里拿出芝麻饼递给他：“先垫垫肚子吧，看你早上跑得多急，一口都没吃呢。”傻柱也不客气，接过饼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你们也吃……唔，这饼甜津津的，芝麻放得足，比上次的还香！”
凌雪翻开书，目光快速扫过书页，指尖点在某一页上，轻声道：“你们看这段——‘异种灵力需以自身本源为引，辅以对应属性灵物温养，七日一轮，周而复始，方可化异为己用’。这不就是说，你体内的七枚令牌，需要用对应的灵物来辅助炼化吗？”
“对应属性？”傻柱咽下嘴里的饼，指了指自己的手腕，那里正隐隐有五彩光芒流转，“俺这混沌灵力，师父说属‘杂’，啥属性都沾点，那得找啥灵物才能对应？”
红叶仙子翻到书末的附录，那里记载着各种属性灵力对应的灵物，她指着其中一段念道：“混沌属万物之源，包容五行，需集齐‘金、木、水、火、土’五行灵物各一份，以灵力牵引，置于令牌周围，每日用自身本源灵力温养一个时辰，如此循环，方能慢慢将异种灵力同化……”
“五行灵物？”傻柱眼睛瞪得溜圆，掰着手指头数，“那岂不是要找金精、灵木心、玄冰、炎晶、沃土？这些听着就像是传说中的宝贝，肯定不好找啊！”
“慢慢找嘛，总有办法的。”凌雪合上书，把书小心翼翼地放进傻柱怀里，语气带着安抚，“反正我们有护宗令牌，能去宗门的灵物库申请调用。说不定里面就有现成的呢。就算找不到现成的，咱们自己养也行——你忘了，我那盆炎晶花快开花了？等花瓣成熟，就能当‘火’属性灵物用，效果说不定比炎晶还好呢。”
傻柱看着怀里这本来之不易的书，又看了看凌雪和红叶仙子，两人眼里都亮晶晶的，闪烁着鼓励和期待的光。他心里那点因灵物难寻而起的沮丧顿时烟消云散，突然一拍暖玉桌，引得桌上的芝麻饼屑都跳了起来：“对！找不到就自己弄！多大点事儿！明天俺就去后山挖最肥沃的沃土，再去灵植园讨点灵木心的枝条，咱们自己种！金精和玄冰也不怕，宗门后山的矿洞和冰窟里肯定有，大不了多费点劲挖！”他把书往怀里一揣，拿起剩下的芝麻饼不由分说地塞给两人，“走！先去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找灵物！”
守阁长老看着他们三人又闹哄哄地跑出去，摇了摇头，眼神里却带着几分纵容的笑意。他弯腰捡起傻柱掉在地上的一小块饼渣，突然笑了——那本《混沌灵力炼化要诀》，还是三十年前他年轻时不小心弄丢的，找了好久都没找着，没想到今日竟被这冒失的小子误打误撞找着了。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书页上，刚才被凌雪擦掉的芝麻粒痕迹还隐约可见，像一颗小小的金点子，在晨光中闪着温暖的光，仿佛为这古老的藏经阁，添了一抹鲜活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