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添了不少新伤。
脖子上的旧伤没好利索，又添了几道红痕。
都是被她失控时弄的。
我摸着脖子上的痕迹，叹了口气。
这“人形抱枕”的工伤率，有点高啊。
赤月出关后，变得更忙。
魔宫的事务堆积了不少。
她经常在大殿一坐就是一天。
我也恢复了以前站岗的日子。
不过，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她不再让我固定站在三米外。
有时候会让我靠近点。
甚至有一次，她批玉简批累了，直接往后一靠，头枕在了我腿上。
当时大殿里还有几个汇报事情的长老。
一个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假装没看见。
我僵着身体，不敢动。
她倒是很自然，闭着眼吩咐。
「继续。」
下面的人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汇报。
我低头，能看到她浓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呼吸平稳。
好像真的睡着了。
这……
越来越不分场合了。
等她睡熟了，我偷偷伸手，想把她一缕滑落的头发拨开。
手指刚碰到她的发丝。
她突然睁开眼。
猩红的眸子直直看着我。
我吓得手僵在半空。
「……有蚊子。」我干巴巴地解释。
她看了我几秒，又重新闭上眼。
「嗯。」
没追究。
我松了口气。
小心地把那缕头发别到她耳后。
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廓。
冰凉。
她似乎微微颤了一下。
没说话。
我收回手，老老实实当我的膝枕。
心里却在琢磨。
刚才……她是不是耳朵红了？
不可能吧。
肯定是光线问题。
银霜又来了几次。
每次都是送丹药。
但眼神总往我这边瞟。
有一次，他趁赤月不注意，悄悄塞给我一个小纸包。
「云澈公子，此物或许对你有用。」
他压低声音，笑容温和。
我看着手里那包东西，没敢接。
「这是什么？」
「一点小玩意，能让你……更得尊上欢心。」他意有所指。
我更不敢要了。
「银霜大人好意心领了，我还是……凭实力吧。」
我把纸包塞回他手里。
他眼神冷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温和。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他收起纸包，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警铃大作。
这炼药师，绝对没安好心。
得离他远点。
晚上，赤月把我传唤到寝殿。
她坐在梳妆台前，魅罗正在帮她卸下头上的饰物。
「今天，银霜找你？」
她看着镜子里的我，语气随意。
我心里一紧。
她知道了？
「嗯，送了点东西，我没要。」
「为什么不要？」
「来历不明的东西，不敢乱用。」我老实回答，「而且，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赤月从镜子里瞥了我一眼。
「算你还有点脑子。」
她挥挥手，让魅罗退下。
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她今天只穿了件单薄的寝衣，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
身上带着刚沐浴过的水汽，和一种冷冽的香气。
「银霜在研究一种丹药，能放大你的‘香气’。」
她伸手，指尖挑起我一缕头发，在指间缠绕。
「他说，那样效果更好。」
「您……想要那种丹药？」我问。
「本尊不喜欢投机取巧。」她松开我的头发，手指滑到我脖子上，轻轻抚过那些伤痕，「原装的，虽然麻烦点，但……更有趣。」
她的指尖冰凉，触碰着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而且，」她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我的脸颊，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你的味道，好像……越来越浓了。」
是因为……接触多了吗？
我没敢问。
她靠得很近，呼吸交织。
寝殿里的气氛，有点暧昧。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嘴唇。
颜色偏深，看起来很软。
想起上次她失控时，那带着血腥气的吻。
有点……吓人，但又有点……
打住！
我在想什么！
「尊上，」我往后缩了缩，「时辰不早，您该休息了。」
赤月挑眉，看了我一眼。
「赶本尊走？」
「不敢，我是说，我该回去了。」
她没说话，直接拉住我的手腕，把我拽到床边。
「今晚留下。」
「……啊？」
「本尊累了。」
她把我推倒在床上，自己也躺下来，伸手抱住我的腰，把头靠在我胸口。
「别吵，睡觉。」
我：「……」
又来了。
人形抱枕的日常。
我僵硬地躺着，不敢动。
她的手搭在我腰上，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
比平时高一点。
她的呼吸喷在我胸口，痒痒的。
我低头，只能看到她红色的发顶。
还有……微微泛红的耳尖？
不是错觉？
我的心跳有点快。
这姿势……
太亲密了。
「你的心跳，吵到本尊了。」
她突然开口，声音闷闷的。
「……对不起。」
我努力平复呼吸。
过了一会儿。
「云澈。」
「嗯？」
「如果你敢跑，」她声音很轻，带着睡意，「本尊就把你抓回来，锁在身边，哪里也去不了。」
我喉咙发干。
「……不跑。」
「嗯。」
她似乎满意了，在我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很快，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睡着了。
我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心里五味杂陈。
这算什么？
威胁？
还是……承诺？
搞不懂。
真的搞不懂。
魔宫里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
关于我和赤月的关系。
说什么的都有。
男宠，炉鼎，秘密武器……
我懒得理会。
反正，赤月没发话，没人敢动我。
除了银霜。
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加掩饰。
带着一种狂热的探究欲。
像在看一件稀有的实验材料。
这天，赤月外出巡视领地。
没带我。
让我在魔宫待着。
我乐得清闲，在自己偏殿里睡大觉。
正做着梦，感觉有人靠近。
猛地睁开眼。
银霜站在我床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云澈公子，睡得好吗？」
我立刻坐起来，警惕地看着他。
「银霜大人，有事？」
「没什么，只是过来看看你。」
他目光扫过我脖子上的痕迹，眼神深了深，「看来，尊上很‘喜欢’你。」
我没接话，只是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