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露出一口洁白的牙,给了许文墨一个灿烂的笑脸,“你猜?”
许文墨看着眼前的女人,脑海中却恍惚出现赵天明的身影。
“哦~你是赵天明的妹妹?学校放假了?”
“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我叫赵天然,昨天晚上才到家的,虽然是第一次见你,但已经从我爹妈口中听了一晚上你的名字。”
“我最近总是来麻烦赵叔和董姨。”
“他们才不觉得麻烦呢?相反,还喜欢的不得了,现在我和我哥都不常在家,小美就成了我爹妈的开心果,我都替他俩高兴。”
赵天然蹲在何美兮面前,“你就是小美对吧?呦呦呦...瞧这小模样俊的,咋那么好看呢?”
“漂亮姐姐好,因为我长得像妈妈,所以好看。”
这句话逗笑了赵天然,“漂亮姐姐牵你小手好不好?咱们去屋里玩儿。”
何美兮毫不犹豫的牵上赵天然的手,“走吧,找爷爷奶奶玩去喽。”
许文墨有些好奇,这闺女怎么一点都不认生了。
赵天然调皮的和许文墨眨了下眼,牵着何美兮的手,前后甩呀甩的进了屋。
这天傍晚,许文墨再次获得了大丰收,后座又上绑了满满两袋子,前梁上搭了大半袋子,她高兴的骑着自行车去铁厂卖,路过一个大上坡时,艰难的推着自行车往上走。
“呦!我当谁呢?原来是我们家长贵不要的弃妇啊!怎么?你现在这么可怜了吗?在这出大苦力?”
许文墨转头一看,这不是王香秀吗?没有理她。
“你哑巴啦?是不是没脸见长贵?是不是在娘家的日子不好过?是不是嫁不出去了?”
许文墨瞪了她一眼,继续赶路。
“哼!看你那个乡熊样,再看看我穿的,这可是长贵去县里给我买的,这在何家村可是头一份,没人比我更时髦。”
王香秀见许文墨还不搭话,气不打一处来。
“你什么意思?耳朵聋吗?何长贵!给我过来!在那磨叽什么呢?”
何长贵看见王香秀发火了,赶紧小跑过来。
“看见没有?长贵这么听我的话,嫉妒吧?上火吧?难受吧?”
“香秀,算了,咱走吧。”
“怎么?我说她两句,你心疼啦?我偏不,我就是要说。”
“行行行,你说吧。”
王香秀上前推了一把许文墨,“喂!我说你呢!你那个赔钱货呢?怎么...啊!”
许文墨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王香秀一点儿防备都没有,一个大马趴扑在地上。
“血...长贵!我的手擦出血了!”王香秀趴在地上,龇牙咧嘴的看着两只擦碎的手掌。
何长贵把自行车支起来停好,扶起王香秀,“别动!我的拨了盖儿啊,疼!”
许文墨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表情也毫无波澜,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你忘了上次她揍你了?怎么还去招惹她?”
“何长贵!我都摔成这样了,你不关心我,竟然还埋怨我?你想不想过了?不想过了我就带儿子回娘家!”
“别别别,我这不是怕你吃亏吗?”
“什么叫怕我吃亏,你是怕她揍你吧?真是个怂包!”
“行,你说怂包就是怂包,消消气。”
“啊!我新买的衣服...摔碎啦!”王香秀也顾不上这疼那疼了,一骨碌爬起来,追上许文墨,在她旁边离一臂远,叫嚣着,“臭不要脸的,你赔我衣服!”
“活该!”
“呦!你终于说话了,我真当你又聋又哑呢,听见没有?你把我新买的衣服弄破了,赔钱!”
“离我远点,叫何长贵给你买去,我警告你,再继续纠缠我,别怪我不客气!”
“何长贵!你过来...站这儿...再往里点。”
“这样就行了,再往里就碰上了。”
王香秀让何长贵赶着自行车走在她和许文墨中间,嘴角一歪,白眼一瞟,“来呀,你不客气一个给我看看呀,来打我呀,哈哈哈哈哈......”
王香秀仰天长笑,何长贵瑟瑟发抖。
“啊!”
“啊!”
许文墨又是一脚,踢在何长贵的自行车上,一车两人全部摔倒在地,王香秀压在最下面,自行车压在何长贵身上,脚扎子正好砸在他的脚踝上。
两人发出连连惨叫......
“压死我了,你给我起开!”
“我脚崴了,不敢动。”
“你再不起开,我今晚就......”
“别,我起开还不行吗?你别动,我悠着点来。”
等两人都站起来的时候,许文墨已经快走到坡顶了,王香秀急了,“快!追上她,别让她跑了,她还没赔我衣服呢!”
何长贵刚迈开腿,钻心的疼让他又发出一声惨叫。“啊!不行了,我的脚走不了路了。”
“你个笨蛋货,干啥啥不行,犯懒第一名。我告诉你,要是她今天不赔我这钱,你必须再给我买两件新衣服去。”
“哪有那些钱啊?”
“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你是何家村最有钱的吗?怎么,儿子给你生了,把我也弄到手了,就口口声声说没钱了?我信你个嘚儿啊!”
“有多少钱也扛不住你这么花啊。”
“结婚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哈,你说我要啥你给我买啥,我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你都得想办法给我摘下来,我现在不要月亮,我就得要两件新衣服。”
“这不是刚买了一件吗?就胳膊肘擦碎那一点,补补还能穿。”
“什么?!你让我跟着你穿打补丁的衣服?我可丢不起那人,没钱,给我追上她,让她赔!”
何长贵扶着自行车,单脚蹦着前行,王香秀看到他那样子,又来气了,大吼一声:“快!”
“哦!”吓得何长贵条件反射的迅速往前蹦去。
王香秀也一瘸一拐的去追许文墨。
何长贵蹦累了,哈次哈次的喘着粗气。“不行,实在蹦不动了。”
“蹦不动也得蹦!再快!”王香秀又吼了一声。
何长贵只得忍着剧痛,用受伤的脚点一下地,另一只脚赶紧向前迈一步,每走一步,他都“嘶哈”一下。
“再这么墨迹,她都走远了,你是不是诚心的?是不是心里还想着她?好啊,何长贵啊何长贵,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嫁给你,我今晚就领着儿子回娘家,再也不回来了,你接着和她带着那个赔钱货过去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连续又快速的“嘶哈、嘶哈、嘶哈......”声,再一看,何长贵咧着颤抖的嘴,一张一合,紧着鼻子,皱着眉头,快速的向前奔去。
王香秀脖子一抻,一脸得意,“哼!老娘还治不了你?”
说完,也“嘶哈”着,像只鸭子一样,一摆一摆的追了上去。
眼见着要追上了,许文墨已经抵达了坡顶,用脚蹬了几下地,头也不回的骑上车子走了。
王香秀还挺执着,加大马力继续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