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顾虑着它妈妈找不到孩子会担心,她真想把小家伙带回山洞。
林怀音刻意忽略那磨人的哼哼声,渐渐走远,可没走几步,忽然想起:莫不是小家伙饿了?
她就近摘了些嫩竹叶和笋尖,折回石缝塞进去,小家伙果然不叫了,捧着食物美美吃起来。林怀音瞧着它满足的模样,心里竟有些羡慕——难怪是上古神兽,吃些草木就能活,自己却连果腹的东西都找不到。
天色愈发暗沉,想到沈淮之还在病中,林怀音不敢耽搁,单臂拾了些柴火,又用小瓷瓶在岩壁渗流的水洼里盛满水,便匆匆往回赶。
离洞口还有段距离,就见一道修长身影跌跌撞撞往外走——竟是沈淮之!
“世子,您怎么出来了?”林怀音抛下柴火,快步赶过去想扶他,却被他扬臂躲开。方才还踉跄的脚步,此刻竟沉稳了些,他黑着脸转身往洞里走,任凭林怀音在身后唤“世子”,始终不肯回头。
进了洞,沈淮之径直坐下,气息明显不稳。
林怀音伸手想探他额头温度,又被他挥手打开。这一下正好牵扯到她的肩伤,“嘶”的抽气声刚出口,沈淮之的手已快速缩回,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话来。
林怀音缓了好一会儿,讪讪笑道:“世子还在生奴婢的气?”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她也不尴尬,自顾自解释:“奴婢绝没有嫌弃您的意思。您说的那些名分,在奴婢看来不过是些虚名,能留在您身边已是最大的福气,何必计较那些?”
她长叹一声,“先前只是个暖床丫鬟,就招来了算计,若不是世子护着,奴婢恐怕早就没了性命。如今只想安稳度日,不敢再奢求别的。”
话虽含糊,意思却分明:连低微的身份都遭人嫉恨,若是再进一步,恐怕会卷入更多的是非。
对于这一点,沈淮之心中有愧,心中的怒气骤然消散。
小丫鬟认定毒蛇事件是人为,也猜到他在包庇谁,可他至今没给她一个公道,也难怪她会心生芥蒂。
他方才醒来不见小丫鬟人影,急得不顾病体出去找人,见了面想起她先前说过的话,又勾起火气,此刻想来,倒是自己小气了。
这个丫头就是有这个本事,能几句话,就把他气得半死,再几句话就把他哄得心火全消。
见沈淮之脸色的神色柔和了很多,林怀音掏出怀里的小瓷瓶,“世子喝口水吧,这瓷瓶我已经洗过了。”
沈淮之接过,一饮而尽,没错,这真的就是一口水。
林怀音接过瓷瓶,“世子你等着,我再给你接点去。”
好在洞口石壁就有水渗出,她来来回回跑了七八趟,才让沈淮之喝够。
接着又把柴火抱进洞,在他身下垫了些干草,自己则在不远处也铺了个简陋的铺位。
目光扫到地上的软鞭,林怀音觉得眼熟,拾起来问:“世子,这鞭子看着好眼熟,奴婢好像在婉婉小姐那里见过一样的。”
“这就是那条。”沈淮之回道。
林怀音更奇怪了:“世子出门还带着别人的鞭子?”
“这原是大哥的。”沈淮之指尖摩挲着鞭身,眼底泛起温情。
“那年我和大哥还小,出去游玩时合力杀了一条巨蟒,取了蟒筋做了这鞭子。因为蟒蛇鞭稀缺,大哥做好后便送给了我,我一直带在身边,爱不释手。后来他出征,我又把鞭子送还给他,盼着他能所向披靡,凯旋归来……
可他一去就是四年,也没回来。于是我成年后也去了北疆。”
林怀音眨了眨眼,她怎么听燕儿说,沈淮之是因为逃婚才去的北疆呀?忍住了,没敢问。
沈淮之的神色忽然悲伤起来,继续道,“后来大哥走了,我便把这把鞭子给了婉婉,但每次出门总想着带上它,因为有它在,就感觉大哥在身边,而它也总能带给我好运,似乎是大哥在冥冥之中保护着我。”
林怀音道:“这鞭子的韧性确实好,能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都大难不死,多亏这条鞭子了。”
林怀音再次拿了过来,这次没了恐惧感,只觉这条鞭子在哪里见过,但绝对不是在婉婉房里,因为当她在婉婉房间里见到它时就觉得熟悉,所以说应该是更早以前就见过了,可她就是想不起来。
她忽然想起醒来前的梦,她几乎可以确定那是原主的人生经历,因为那个梦境太过真实。
原主分明是个官宦小姐,住的府邸也气派非凡,而且……原主似乎练过武,否则怎么解释自己身体里那些莫名的本能反应?
若这柄长鞭一直在沈修明手里,是不是意味着原主以前见过沈修明?
满脑子疑问中,林怀音渐渐睡去。
睡意朦胧中,恍惚又听见沈淮之急促的呼吸声,还有似有若无的无意识呻吟。
林怀音猛然张开眼,来到沈淮之身前,只见他脸色通红,用手探了探,额头滚烫。
林怀音刚想拿瓷瓶取些水来,只见沈淮之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她的红唇上一动不动,忽然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带,林怀音身形不稳扑在他身上。
下一秒,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沈淮之那滚烫的,带着灼热温度的唇便压了上来……
“世子……唔……”
她想问他怎么了?
舌尖却被他轻轻一卷,未说出口的话瞬间化作细碎的呜咽,消散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林怀音的脑子 “嗡” 的一声炸开,瓷瓶从手中滑落……
她单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推开,却被他更紧地揽住腰肢,那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淮之的吻灼热而又热烈,像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将林怀音牢牢困在其中,让她想逃都逃不掉。
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撒在她脸上,揽在她腰间的手如烧红的烙铁隔着衣料熨烫着她的肌肤,渐渐的,那双手不满于那层衣料的隔阻,急切地寻找着突破口,想要更进一步……
林怀音的双颊红得快要滴血,她想要挣脱这要命的桎梏,却因身子孱弱不得不像个待宰的羔羊,任他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