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边设有一张竹榻,上面堆放着衣物。
池面由玛瑙堆砌而成,池子很大,里面蒸腾着温热的水汽,水面还浮着玫瑰花瓣。
沈淮之舒展着四肢,惬意地靠在池边,如墨的青丝垂落在脑后。
他胸前与手臂的肌肉,肌理分明,线条流畅,充满了力量感,在朦胧水雾中更显性感,透着一种诱人的美感。
林怀音脸色一红,赶紧把目光移开。她垂着头,蹭到沈淮之跟前,小声道:“世子——”
沈淮之道:“哪里有血痂了,给我看看。”
林怀音不好意思地伸出右臂:“喏,你看吧。”
沈淮之拉着她的手,把她的衣袖推上去,只见她纤细的手臂上有两处半个指甲盖大小的血痂。
“就这?”
沈淮之的鼻子差点被她气歪了:“放心吧,影响不到你的伤口。”
他把手里湿乎乎的巾布扔在林怀音的手里,把如缎的墨发撩至胸前,露出肌理分明的后背。
他肩背的肌肉如隆起的山峦,线条刚硬却不突兀,每一寸轮廓都透着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林怀音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那张清俊如玉的外表下,竟藏着这般紧实而又蓬勃的筋骨。
林怀音的手指微颤,当她隔着巾布,把手放在沈淮之的肩头时,只觉呼吸都乱了节奏……
那触感隔着一层布,仍能清晰地感受到,光滑而又紧实,还微微带着点弹性。像按在一张拉满弦的弓上,指尖稍一用力,便能触到肌理下搏动的张力。
林怀音的心仿佛被烫到一般,瞬间漏了半拍,呼吸愈发紊乱,连带着视线都有些飘了方向……
她不明白自己的心跳为什么会这么乱?
她严重怀疑沈淮之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勾引她!
“你是没吃饭吗?”沈淮之的声音透着不满。
林怀音吓了一跳,连忙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奴婢吃了,不仅吃了,饭后还吃了个大苹果。”
“哦,苹果甜吗?”
“甜,当然甜了,又脆又甜。”
林怀音胡乱应着,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同时卖力地给沈淮之搓着背,可沈淮之的背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搓不出来。
难道是自己的力气太小了?
沈淮之却道:“我也想尝尝。”
林怀音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要吃苹果,太好了,正发愁没机会脱身呢。
“世子,您等着,奴婢这就去给您洗苹果。”说着她把巾布搭在他的肩上,就想跑——
然而她刚抬脚,就被沈淮之反手抓住了手臂,随着沈淮之用力一带,林怀音脚下踉跄,整个人被带进了池中,顷刻间水花四溅,溅得林怀音满脸水渍,而她的人也倒在了沈淮之的怀中。
“世子——”
林怀音惊慌失措,下意识去抹脸上的水,下一秒,后脑忽然被一只温热的手稳稳托住,沈淮之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唇。
“轰——”
林怀音整个人都懵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林怀音来不及思索。
她本能地伸手去推,却触碰到沈淮之赤裸的胸膛,一抹异样硌在了林怀音的掌心,吓得她猛然缩回手。
“唔——”
林怀音说不出话,只能徒劳地拍打着沈淮之的肩头。指尖触碰到的却是微微隆起的肌肉,滚烫而又灼热。
沈淮之的吻霸道而又强势,顷刻间,便撬开了她的唇齿,将她的挣扎彻底吞噬在那急促的呼吸里。
他的吻由热烈到轻柔,不同于以往,这次,他的舌尖带着浓重的好奇,一遍又一遍地流连,像在探知什么新奇的事物……
林怀音由抗拒到妥协,最后彻底沦陷……
不知过了多久,沈淮之终于放开了她。
林怀音浑身湿透,小脸泛着红晕,头脑还没从晕眩中醒过来,一脸懵懂无知。
那可爱的小模样,引得沈淮之还想再欺负欺负,考虑到她身上的伤,终于忍住了。他拍了拍她的肩头,将她扶正。
“你等着,我去给你取衣服。”
然而还没等沈淮之站起来,林怀音好似突然醒了般:“世子,不用了——”
她连滚带爬地上了池子,然后打开门,一溜烟跑掉了。
“哎,外面凉——”
沈淮之想把她抓回来,可是想到自己这衣不遮体的样子,又止住了,无奈地摇摇头,可想到她口中那甘甜的苹果味,又忍不住回味。
这一晚,小丫头如沈淮之所意料般,没来寝房值夜。估计羞愤得不想见他了。
两日后,沈淮之需要参加一个晚宴,提前得知消息的林怀音,蠢蠢欲动——
当晚,她敲开青竹苑的大门……
林怀音走到青绿的房门前,轻轻叩响房门。
青绿开门见是她,当即皱紧眉头:“你来做什么?”
说着就要关门,林怀音却伸腿一顶,阻止了她关门的动作。
“想和你谈谈。”林怀音语气平静。
“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青绿冷声质问。
“当然有的谈,就说说你为什么总是陷害我?我和你有仇吗?”林怀音直视着她,眸光锐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青绿别过脸去。
“你怎么会不知道?”林怀音步步紧逼,“你心里清楚得很。”
“清楚什么?我该清楚什么?”青绿被惹怒了,她怒目圆睁,语气里满是火气。
“小蝶都跟我说了……”林怀音缓缓开口,“你们俩联合起来诬陷我爬了二公子的床,害得我被打了个半死。之后,又诬陷我偷了二公子的纸,害得我差点再次被惩戒。你帮她做了那么多龌龊事,就不怕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