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林野的手在口袋里反复摸索,指尖触及的只有空荡荡的布料。遗失的铜钥匙像根刺扎在心头——那是打开安全屋、连接所有线索的关键,此刻却可能落在墓园的草丛里,或早已被黑衣人捡走。身前的逃犯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的胸口,扳机扣动前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郊外显得格外刺耳。
苏晓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目光扫过路边的废弃农机车,车斗里堆着生锈的钢管。她突然故意撞向林野,压低声音飞快地说:“左边第三个钢管,重但趁手。”林野会意,在逃犯呵斥“不许动”的瞬间,猛地朝农机车扑去。子弹擦着他的胳膊飞过,打在泥土里溅起细小的沙粒,而他已经抓住了那根冰凉的钢管,转身与逃犯对峙。
逃犯的眼神里闪过慌乱,却仍强撑着威胁:“别过来!李董说了,抓不到活的,死的也行!”林野握着钢管的手微微用力,胳膊上的伤口渗出血迹,他盯着逃犯腰间的口袋——那里鼓出一个金属形状,与铜钥匙的轮廓惊人地相似。
林野故意将钢管往左侧虚晃,吸引逃犯的注意力,趁对方抬枪的间隙,突然扑上前撞向他的胸口。逃犯重心不稳向后倒去,枪脱手落在地上。林野死死按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伸向他的口袋,指尖刚触到钥匙的冰凉,逃犯突然抬腿踹向他的小腹,疼得他眼前发黑。苏晓见状冲过来,捡起地上的枪对准逃犯:“再动我就开枪了!”逃犯的动作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恐惧。
林野从逃犯口袋里掏出铜钥匙,确认是父亲那把刻着“7-3”的金属片后,终于松了口气。他将逃犯反绑在农机车上,用胶带封住对方的嘴,转头对苏晓说:“张警官被抓了,我们不能不管他。但现在得先找到真正的证据,或许父亲的旧房子里真的有线索。”两人沿着路边的小路往市区走,苏晓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我之前拍过张警官给的照片,照片背景里有你母亲和他的对话记录,或许能找到旧房子的地址。”
手机屏幕亮起,照片被放大后,背景里的路牌隐约可见——“和平路17号”。林野的心脏猛地一跳,那是父亲和母亲结婚后住过的老房子,后来因为母亲去世,父亲才搬了家。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刚上车,林野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发信人正是之前的神秘号码:“老房子里有李建国的监控,别从正门进,后院的储物间有暗门,钥匙能打开。”短信末尾附了一张储物间的照片,角落的梅花形刻痕与钥匙形状完全吻合。
出租车停在和平路17号附近,林野和苏晓绕到后院,果然看见一间破旧的储物间。铜钥匙插入梅花形刻痕,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储物间里堆满了旧家具,墙上挂着母亲当年的围裙,布料已经泛黄。林野按照神秘短信的提示,在衣柜后面摸索,摸到一块松动的木板,用力一推,露出一个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地下室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墙壁上挂着一排排文件袋,上面标注着“康华医药非法交易记录”。苏晓拿起一个文件袋,里面是李建国与医院高层的转账凭证,还有三年前那起医疗事故的真实报告——死者所用的药品不仅过期,还被掺入了有害成分。林野翻找着,突然发现一个铁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母亲的声音传来:“李建国用过期药品牟利,还威胁我如果说出去,就对林野下手……”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入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李建国的声音带着冷笑响起:“没想到你们真能找到这里,不过现在,你们插翅难飞了。”林野转头看去,李建国举着枪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人。苏晓迅速将文件袋塞进怀里,林野则抓起地上的铁棍,挡在苏晓面前:“你以为你能跑掉吗?这些证据足够让你蹲一辈子监狱!”
李建国脸色一沉,扣动扳机,子弹打在林野脚边的地上。林野趁机冲上去,用铁棍打掉李建国的枪,两人扭打在一起。苏晓想要帮忙,却被黑衣人抓住胳膊。就在林野快要被李建国按在地上时,地下室的另一扇门突然打开,张警官举着枪冲了进来:“李建国,你被捕了!”
李建国看到张警官,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把你关起来了!”张警官冷笑一声:“我早就安排了人手跟着你,就是为了找到这个地下室。”黑衣人见状想要逃跑,却被随后赶来的警察抓住。林野看着被戴上手铐的李建国,松了口气,刚想捡起地上的录音笔,却发现录音笔不见了——刚才打斗时,不知被谁拿走了。
张警官走到林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们了,现在证据确凿,李建国跑不了了。”林野看着张警官,突然想起神秘短信的事,刚想开口询问,却注意到张警官的袖口沾着一点蓝色颜料——那是父亲当年手术服上的颜料,也是玻璃罐里手指指甲缝里的颜料。
就在这时,苏晓突然拉了拉林野的衣角,指了指张警官的口袋——那里露出一截录音笔的线,正是母亲留下的那支。林野的心脏猛地一沉,而张警官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缓缓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按下了删除键:“有些证据,还是消失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