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山海歌的感情日益深厚,林晓梦心中那个小小的愿望也逐渐萌芽、壮大——她想见见他的“家人”。在她看来,山海歌口中的“师父”,就如同他的父亲一般。而那位神秘又强大的华天依小姐,似乎也与他关系匪浅。
当她小心翼翼地提出这个想法时,山海歌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好,我带你去见师父。”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华姑娘。”
在他简单的认知里,师父是必须见的,而华姑娘……嗯,师父好像挺听她的话,而且她对自己和晓梦也很好,应该也算……半个师娘?反正一起见了准没错。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山海歌郑重其事地带着精心打扮(穿了条新买的碎花裙子)、紧张得手心冒汗的林晓梦,回到了别墅。
客厅里,肖无烬依旧是一身休闲装,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最新款的游戏手柄,屏幕上正进行着激烈的战斗。华天依则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似乎在处理工作,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听到开门声,两人同时抬起头。
“师父,华姑娘,我们回来了。”山海歌朗声道,然后侧身让出身后的林晓梦,“这是晓梦。”
林晓梦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叔叔好,华姐姐好。”她按照山海歌提前“培训”的称呼打招呼,虽然觉得叫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华天依“姐姐”有点奇怪,但山海歌坚持说这样更“此界化”也更显尊重。
肖无烬放下游戏手柄,目光平静地扫了过来。那眼神并不锐利,却仿佛能穿透人心,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淡然和审视。林晓梦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腿都有些发软,连忙将手里提着的果篮和一套她省吃俭用买的茶具递上去:“这……这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肖无烬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茶几。山海歌立刻会意,接过东西放好。
华天依则合上电脑,站起身,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主动走到林晓梦面前,拉起她的手:“你就是晓梦吧?果然很可爱,别紧张,快坐。”她声音柔和,瞬间化解了部分尴尬气氛。
林晓梦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在华天依的引导下,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身体依旧绷得笔直。
山海歌很自然地坐到林晓梦身边,一副“这是我的人”的架势。
肖无烬重新拿起游戏手柄,但显然注意力已经不在游戏上了,他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林晓梦,又看了看自己那傻徒弟,淡淡开口:“听小歌说,你是金门大学的学生?”
“是……是的,叔叔,我学会计的。”林晓梦连忙回答。
“会计?”肖无烬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算计钱粮”的专业有点兴趣,“倒是门……实用的学问。”
华天依在一旁笑着补充:“晓梦很优秀的,听说还在兼职,很独立。”
林晓梦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没有,华姐姐过奖了。”
接下来的对话,基本就是华天依主导,问一些林晓梦的学业、家庭情况等寻常问题,语气亲切,巧妙地引导着话题,不让气氛冷场。而肖无烬大多时候只是听着,偶尔插一句,问题都一针见血,让林晓梦不敢有丝毫松懈。
山海歌则全程处于一种奇特的“待机”状态。华天依问话,他就看着林晓梦回答;肖无烬开口,他就看向师父;大部分时间,他的目光都落在林晓梦身上,仿佛在确认她没有不舒服。
期间,华天依起身去厨房准备茶点。林晓梦也想帮忙,刚站起身,山海歌就立刻也跟着站起来,亦步亦趋。
华天依忍不住笑了:“小歌,你坐着陪师父说说话,我和晓梦去就好。”
山海歌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林晓梦,似乎在权衡“听师娘话”和“陪女朋友”哪个更重要,最后还是林晓梦用眼神示意他坐下,他才不情不愿地重新坐回去,眼神却一直追随着林晓梦进了厨房。
肖无烬看着徒弟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冷哼了一声。
厨房里,华天依一边熟练地泡茶,一边对有些拘谨的林晓梦柔声道:“别在意,他师父就是那样子,面冷心热。至于小歌……他心思单纯,认准了你,就会一根筋地对你好。”
林晓梦点点头,小声道:“我知道的,山海歌他……很好。”
华天依看着她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甜蜜,笑了笑,压低声音道:“不过有件事得提醒你,那傻小子有时候可能不太懂分寸,他要是……嗯,有什么过于‘热情’或者让你不舒服的举动,你直接告诉他,或者告诉我都行,别惯着他。”
林晓梦瞬间明白了华天依指的是什么,脸颊绯红,声如蚊蚋地“嗯”了一声。
端着茶点回到客厅,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肖无烬放下已经结束的游戏,端起华天依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目光再次落到林晓梦身上,这次却带上了几分认真的审视。
“丫头,”他开口,声音平稳,“小歌的情况,你应该知道一些。他的世界,他的寿命,他的力量……都与常人不同。”
林晓梦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紧张地握紧了双手。
“跟着他,未来或许有无尽的可能,但也注定不会平静,甚至……充满未知的风险。”肖无烬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却字字沉重,“你,想清楚了吗?”
这是最现实,也最残酷的问题。
林晓梦抬起头,虽然脸色还有些发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看了一眼身边同样紧张地看着她的山海歌,然后看向肖无烬,一字一句地说道:
“叔叔,我想清楚了。”
“我喜欢的是山海歌这个人,无论他来自哪里,拥有怎样的力量。”
“未来的路或许很难,但……我想陪他一起走。”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勇气和决心。
山海歌听着她的话,眼睛瞬间亮得惊人,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仿佛在向她,也向师父表明自己的立场。
肖无烬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又看了看林晓梦眼中那份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坚毅,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不再多说。
但他周身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却悄然消散了许多。
华天依适时地递上一块精致的糕点给林晓梦,笑道:“好了好了,严肃话题到此为止。晓梦,尝尝这个,我新学的。”
一场原本让林晓梦紧张万分的“见家长”,在华天依的圆场和山海歌无声的支持下,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临走时,肖无烬突然叫住山海歌,丢给他一个小玉瓶。
“拿着,固本培元的小玩意儿,给她平时泡水喝。”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算是认可了。
山海歌如获至宝,连忙收好:“谢谢师父!”
华天依也笑着递给林晓梦一个小巧的锦盒:“晓梦,这个你收着,算是见面礼。以后这小子要是欺负你,随时来找我。”
林晓梦受宠若惊地接过:“谢谢华姐姐!”
回去的路上,林晓梦看着手里那个触手生温、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锦盒,还有山海歌小心翼翼收好的玉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
“你师父……和华姐姐,人其实挺好的。”她感慨道。
山海歌用力点头:“师父面冷心善!华姑娘……嗯,也很好!”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带着点小得意,“师父给你礼物,就是认可你了!”
林晓梦看着他高兴的样子,也笑了,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她忽然想起什么,好奇地问:“对了,我一直想问,华姐姐……她和你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她总觉得那两人之间的氛围很特别。
山海歌被问住了,皱着眉思考了半天,才用他那简单的逻辑得出结论:
“师父听华姑娘的话。”
“华姑娘会给师父准备吃的穿的。”
“他们住在一起。”
“所以……”他一脸笃定地看着林晓梦,“华姑娘应该就是师娘吧?”
林晓梦:“……” 好像……没什么毛病?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看着山海歌那副“我逻辑满分”的认真表情,她决定不再深究。
总之,第一次“带女朋友见师父(和疑似师娘)”的任务,在山海歌的直球认知和两位“家长”的默许下,算是圆满成功了!
小红帽,正式被大灰狼的“家族”所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