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佛,百事中心。
当湖人队的巴士缓缓驶近这座位于海拔1606米高原的球馆时,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便悄然袭来。空气中稀薄的氧气,仿佛预示着今晚的比赛绝不会像洛杉矶那般顺畅。
更衣室里,菲尔·杰克逊再次强调了开局的重要性。“适应他们的强度,控制节奏,减少失误。高原会惩罚每一个不专注的人。”禅师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在科比身上短暂停留,“我们需要合理的进攻选择。”
科比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缠绕着手指的胶带。G2最后时刻的力挽狂澜属于林凡,而某些媒体开始旧调重弹,讨论着权杖是否已经完全交接。林凡能感觉到,科比体内那名为“好胜”的引擎,今晚转速有些过高。
然而,比赛一开始,掘金队展现出的能量,还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乔治·卡尔教练显然做了极具针对性的布置。他们不再试图一对一限制林凡——那在G2被证明是徒劳的。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密不透风的防守铁网。每当林凡持球,阿弗拉罗的贴身纠缠是第一道关卡,侧翼的加里纳利或威尔森·钱德勒会迅速协防夹击,而内内或马丁则牢牢镇守禁区,切断他突破和传球的线路。他们宁愿放空湖人队的某些角色球员,也要将林凡这个发动机死死摁住。
与此同时,掘金队的进攻简单而高效。泰·劳森将自己的速度优势发挥到极致,利用高原环境下湖人队员稍显沉重的双腿,一次次像尖刀一样刺穿防线。他不是自己上篮,就是吸引包夹后,将球分给外线空位的队友。
第一节结束,比分 30 : 22,掘金领先8分。 林凡在严防死守下仅靠罚球得到3分,送出2次助攻。
节间休息,湖人队员普遍喘着粗气,高原反应开始显现。林凡不断喝着功能饮料,眉头紧锁。他看得出来,队友们,包括科比,在跑动和跳跃上都比在洛杉矶时慢了半拍。
第二节,林凡试图用个人能力打开局面。一次漂亮的背身单打后翻身跳投,球在篮筐上颠了两下,弹出——连篮筐似乎都因为高原气压而变得陌生。紧接着一次快攻中的追身三分,力道也稍大了一些。
而另一边,科比·布莱恩特,这位永不言败的斗士,显然无法接受在客场被压制。他开启了熟悉的“黑曼巴”单打模式。但今晚,斯台普斯的“关键先生”仿佛将他的射术包遗忘在了洛杉矶,变成了丹佛高原上的“米兰小铁匠”。
左侧四十五度,面对阿弗拉罗,连续交叉步后的干拔跳投——“砰!”打铁。
弧顶,借掩护后的三分出手——“砰!”再次打铁。
低位要求,招牌的后仰跳投——弧度很平,“砰!” 又是一声清脆的打铁声。
科比的眼神越来越冷,他的出手选择也变得越来越坚决,甚至可以说是执拗。他似乎下定决心要用一次次投篮找回手感,证明自己依然是那个能主宰比赛的王者。但篮球无情地一次次背叛了他。
“科比今晚手感冰凉!掘金队的防守给了他很大压力,但他似乎有些过于执着于个人进攻了!”解说员的话语中带着惋惜。
林凡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几次试图与科比进行配合,但球传过去,往往就意味着一次进攻的终结。球队的进攻彻底陷入停滞。
半场结束时,比分已经被拉开到 58 : 45,湖人落后13分。科比半场15投仅2中,得到可怜的6分。林凡在夹缝中求生存,得到11分4篮板3助攻,但双拳难敌四手。
中场更衣室,气氛降到了冰点。科比一言不发,用毛巾盖着头。拜纳姆和加索尔在内线被掘金的肌肉群完全压制,显得疲惫而沮丧。林凡能说什么?指责科比的浪投?在季后赛,这无异于更衣室自杀。他只能用力拍了拍手。
“防守!我们从防守做起!下半场,把每一次回合都当成最后一个来打!”
然而,第三节的情况并未好转。掘金队越打越自信,JR·史密斯上来又是一记三分冷箭,分差直奔20分而去。科比依然在执着地要球,执着地出手,但换来的依旧是“砰!”“砰!”的打铁声。百事中心的球迷们开始在他每次持球时发出巨大的嘘声和嘲笑,这反而更加刺激了他证明自己的欲望。
林凡没有放弃。他深知,作为球队的另一核心,他必须站出来。他不再等待战术,开始用更蛮横的方式冲击篮筐。一次次的扛着炸药包般的突破,在掘金内线长人丛中扭曲着身体将球打进,博得犯规。
第三节进行到一半,林凡一次强行超越劳森,隔着内内的补防,完成了一记石破天惊的隔人暴扣! 球进的同时,他也被撞倒在地,滑出了底线。
整个百事中心似乎都被这记扣篮震慑得安静了一瞬。
林凡爬起来,捶打着胸膛,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他一个人扛着球队,在泥沼中艰难前行,试图用一己之力扭转这几乎要崩盘的局势。
这一球,极大地提振了湖人的士气。随后,林凡又助攻空切的阿泰斯特上篮得分,接着自己命中一记高难度后仰跳投。他打出一波个人6比0的小高潮,将分差缩小到14分,逼得乔治·卡尔叫了暂停。
三节战罢,比分 85 : 69,湖人落后16分。林凡已经砍下28分,几乎凭借一己之力维系着球队那微弱的翻盘希望。而科比,数据停留在21投3中。
第四节,湖人队一度将分差缩小到12分。但每当看到希望之火燃起,掘金队总能予以回应。劳森的突破,马丁的前场篮板补篮,阿弗拉罗稳定的中投……而湖人这边,科比的投篮依旧没有找回准星,他甚至开始出现不应有的失误。
终场前3分钟,分差再次回到18分。菲尔·杰克逊叹了口气,换下了全部主力,投子认负。
林凡低着头走下场,汗水如雨般滴落。他轰下了全场最高的35分,外加8篮板5助攻2抢断,拼到抽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球队在高原吞下一场惨败。
而科比,面无表情地坐在板凳末端,毛巾依旧盖着头。24投4中,这是他交出的刺眼数据单。媒体的长枪短炮已经对准了他,可以想象,赛后会掀起怎样的舆论风暴。
最终,比分定格在 108 : 92。丹佛掘金在主场扳回一城,将系列赛大比分改写为 1 : 2。
林凡看着记分牌,又看了看身边沉默的科比,心中五味杂陈。
高原的物理障碍或许可以克服,但球队内部的心魔,又该如何破解?
紫金军团的卫冕之路,在科罗拉多的寒夜里,遭遇了第一场真正的暴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