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蜷缩在沙发后的小鸟低声咒骂，“早知道就该多备几支长枪！真是小看了这几个条子！”
此时，小鸟这边最强的武器不过是Np5冲锋枪，在枪支管控极为严格的港岛也算顶尖配置。
可面对对方清一色的美军制式装备，顿时显得寒酸不堪。
更要命的是，他们携带的弹药所剩无几。
“等他们换弹！”靠近侧翼的前台后方，光头压低声音说了句，配合手势示意反击时机。
小鸟看懂了他的意思，微微点头。
可惜甫光与船长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人射击，一人换匣，火力源源不断，毫无间隙。
“靠！我看他们是服过兵役的！”
光头咬牙低吼。
就在众人迟疑之际，一声清脆的“叮”响划破空气。
所有人动作一顿。
小鸟猛然抬头大喊：“手雷！”
话音未落，一枚绿色的美式手雷已滚落在钟尖处。
咕噜咕噜……
眼前金属物体滚动的声音让肾上腺素瞬间飙升。
光头和小鸟连思考都来不及，猛地跃起，抱头撞破玻璃窗翻出楼外！
轰隆！！
爆炸撕裂了空间。
餐厅瞬间化作废墟，碎片四处飞散。
那盆原本摆在沙发后的绿植，被炸得只剩光秃秃的花盆。
杨智龙低头看着手中的点三八，嘴角微微抽动，露出一丝傻笑。
“手雷……呵呵……”
这枚手雷是阿积投的。他从没用过这种武器，时间没掐准，提前松了手。
船长站在一旁，语气平静：“捏住两秒再扔，才来得及。”
话音未落，他人已冲进爆炸扬起的烟尘中。
“跟上！”他的声音在灰雾里回荡。
阿积没多想，抱着m16快步追入浓烟。
甫光拍了拍杨智龙的后背，“别愣着，走。”
杨智龙猛地回神，点头转身。
就在此时，地面传来微弱的呻吟。
“救救我……”
他低头，看见那名断臂的国际刑警躺在瓦砾间，脸色惨白，牙关紧咬。
那人盯着甫光，眼神复杂，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港岛警察，竟有这般手段？
自己先前的傲慢，此刻看来，像个笑话。
“你伤得很重，别动，我叫救护车。”杨智龙掏出手机，拨通医院。
电话刚接通，他眼角忽然瞥见门口一闪而过的身影——
“教授！”
他把手机塞给甫光，“帮我叫车！”随即拔腿追出。
甫光接过电话，迅速跟上。
“喂！我的救护车呢！”地上的刑警痛苦嘶吼。
朱华标手持霰弹枪，刚赶到餐厅外，便看见杨智龙和一名警员疾速离去。
他皱眉，也迈步追了上去。
……
街道另一头。
教授见小鸟等人失利，原打算下车接应。
顺便引开注意，让同伴脱身。
没想到，两名警察已经盯了上来。
他不慌不忙，一边奔跑，一边轻抚腰间的短刀。
混入市井人群，将他们无声解决——
既能脱身，也能挽回颜面。
几个闪身，他便消失在杨智龙的视野中。
杨智龙在人流中穿梭，左顾右盼，却如寻针于海。
“嗤……”他咬牙，不甘地扫视四周，仍在搜寻。
他不知道，身后一道寒光，正悄然逼近。
教授握紧刀柄，目光如冰，杀意弥漫。
人潮涌动中，他如影子般贴近杨智龙，脚步轻得没有一丝声响。
十米距离转瞬即至。
六米，呼吸可闻。
三步之外，杀机骤起！
杨智龙正左右张望寻找教授的身影，忽然肩头一沉，一只粗壮的手臂自人群缝隙中暴起，狠狠钳住他的肩膀！一股巨力猛然拉扯，将他拽向暗处！
——两人终于面对面。
教授的眼神像盯住猎物的野兽，冰冷而专注。
杨智龙全身僵硬，四肢仿佛被钉在原地。
完了……
命要没了……
这是他脑中唯一闪过的念头。
教授面无表情，拔刀出鞘，动作干脆利落，直刺杨智龙腹部！
噗——
刀锋触衣，却戛然而止！
教授眉头一皱，用力回抽，却发现刀身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
低头一看，愕然失色——
那柄三十厘米的短刀，竟停在了杨智龙衣服外侧，连布料都未划破！
一只布满青筋的手，牢牢攥住刀刃中央，稳如铁钳！
教授猛然抬头，对上一双燃烧着怒意的眼睛。
眼前之人平头短须，身形挺拔，眉宇间与自己竟有几分神似，制服上的警徽熠熠生光。
甫光嘴角扬起，笑意冷得渗人。
下一瞬，腿影如电！
“谭家十二路谭腿！”一招横扫千军，劲风扑面！
教授弃刀格挡，仍被踢得连连后退，踉跄数步才稳住身形。
站定之后，墨镜后的双眼死死盯住那个站在杨智龙身前、脖颈转动时发出咯嘣声响的警察。
功夫极硬。
绝非泛泛之辈。
“啊——！”
直到这时，周围人群才反应过来，惊叫声此起彼伏，四散奔逃。
风沙卷起尘土，现场一片肃杀。
甫光甩开那柄插在半空的刀，与远处的教授遥遥相望。
空气里，隐隐飘着火药的味道。
杨智龙怔在原地，心跳未平。劫后余生的庆幸刚浮上心头，又被甫光刚才那一击深深震撼。
更让他心惊的是洪Sir的布局。
这个人，果然不简单。
能在如此年纪执掌刑侦科，岂是等闲之辈？
那些媒体报道，半点不曾夸张。
只要有他在，就像有一道无形的墙，护住了所有人的安全。
“阿龙，你没事吧？”
朱华标提着霰弹枪匆匆赶到，满脸担忧地扶住杨智龙肩膀。
“没事，运气好。”杨智龙勉强一笑。
远处，教授原本还想与那位酷似自己的警察再过几招，但见警方支援已到，冷笑一声，转身隐入街角。
轰！咔嚓！轰！
爆炸声接连响起，火光撕裂天际。
朱华标端起霰弹枪猛然开火！
枪声回荡，教授却已消失在拐角。
“该死，就差这么一点。”
他咬牙切齿，满脸不甘。
同一时间，另一条街巷中。
小鸟与光头被阿积和船长逼入死胡同。
子弹早已打空，四周一片死寂。
船长举起m16对准小鸟，手指扣下扳机。
咔哒——
枪膛空响，弹药告罄。
两人背靠墙壁，喘出一口长气。
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带刀了吗？”小鸟低声问。
光头不语，从背后抽出两把蝴蝶刀，一把甩向同伴。
金属寒光闪过，两人握紧短刃，摆出防御姿态。
对面，黄毛阿积嘴角微扬，眼神阴冷。
“这人交给我？”船长收起枪，头也不回地问。
阿积没回答，只是笑着向前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