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优化风暴与楚家的橄榄枝
林家旗下的试点公司，如同被注入了一剂强效肾上腺素，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与活力运转起来。沈寂那份名为“社会结构优化”的方案，在剔除了部分过于超前、非人的细则后，其核心的组织构架重塑与资源流动模型，已然展现出恐怖的威力。
短短时间内，公司整体效率飙升百分之三十，部门间壁垒被打破，信息流转顺畅无比，以往需要层层审批、数日才能推进的项目，如今竟能在半天内走完全部流程。员工们并未感到过度压榨，反而因为权责清晰、奖励机制精准即时，爆发出了惊人的主观能动性。一种高效、和谐、充满希望的氛围取代了过去的沉闷与内耗，公司士气空前高涨。
董事长办公室内，林伯渊看着手中那份堪称华丽的业绩报告，脸上的狂喜几乎难以抑制，嘴角咧到了耳根后，反复摩挲着报告纸张，仿佛在触摸一件稀世珍宝。
“好！好啊！阿寂，你真是我林家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他声音洪亮，看着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品茶的沈寂，眼中满是叹服与庆幸。庆幸自己当初力排众议（主要是内心挣扎），将这位女婿推到了前台。
一旁的林见雪，虽不像父亲那般外露，但眉眼间的温柔与骄傲几乎要满溢出来。她为沈寂续上热茶，轻声道：“辛苦了。”她知道，这对丈夫而言或许只是信手拈来的小试牛刀，但能见到他的能力被家族认可，为家族带来切实的改变，她由衷地感到开心。那份源于未知的疏离感，在日常的陪伴与一次次奇迹般的展现中，正逐渐被更深的信赖与崇拜所取代。
就在林家上下沉浸在一片欢腾与振奋之际，外界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几家与林家体量相当，或有直接竞争关系的商业集团，其核心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查！给我彻底地查！林家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哪个顶尖咨询公司做的方案？还是挖到了哪个超一流的管理团队？”一个秃顶的中年董事拍着桌子低吼。
“王董，我们查过了，林家近期没有任何大规模引入外部智囊的记录。所有迹象表明，这套所谓的‘优化方案’，源头都指向一个人——那个林家不久前认回的女婿，沈寂。”
“沈寂？”另一人皱紧眉头，“就是那个据说救了林老，然后被林伯渊当宝贝一样供起来的小子？他哪来的这种本事？背景干净得像张白纸，突然就成了点石成金的管理大师？这不合逻辑！”
会议室内陷入一片沉默。情报与现实的巨大反差，让这些在商海浮沉多年的老狐狸们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与恐慌。林家这不合常理的崛起速度，打乱了固有的平衡，也让他们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有人翻阅着林家试点公司流出的零星信息，试图分析出些许门道，却只觉得那套模式看似简单，内里却环环相扣，深奥难懂，模仿都无从下手。
沉默中，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玩笑，几分自嘲地响起：“总不能是…林家请了神仙吧？”
这话没人当真，却恰好道出了他们心中那种无法理解、无法掌控的荒谬感。笑声干涩，会议室内的气氛更加压抑。
风暴的核心，往往是最平静的。
林家书房，古色古香，檀香袅袅。沈寂坐在主位，林伯渊陪坐一旁，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荣光。他们的对面，是去而复返的楚家大小姐，楚月。
与上次略带试探性的拜访不同，此刻的楚月，神情肃穆，眼神锐利如鹰。她将一份厚厚的评估报告轻轻放在沈寂面前的茶几上。
“沈先生，”楚月开门见山，声音清晰而坚定，没有丝毫迂回，“基于对贵试点公司惊人变化的深入评估，以及我楚家智囊团对您能力的重新判定。我代表楚家，正式向您提出最紧密的战略同盟邀请。”
她微微停顿，目光灼灼地看向沈寂，一字一句道：“我们不要优化方案，我们要的，是您——您的智慧，您洞悉事物本质，并予以‘优化’的能力。”
饶是林伯渊早有心理准备，也被楚月接下来的话震得心跳漏了一拍。
“楚家愿意拿出旗下三分之一的优质产业，与您共同成立一家新的控股公司，由您全权主导战略方向，利润，我们五五分成。”
书房内落针可闻。林伯渊倒吸一口凉气，楚家三分之一的产业！那是何等庞大的资产？再加上利润对半！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合作，这几乎是捧着半壁江山，只为绑定沈寂这个人！楚月，或者说她背后的楚家，展现出了惊人的魄力和毒辣的眼光。
然而，沈寂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对方提出的不是一场足以撼动城市经济格局的交易，而只是一杯普通的茶水。他没有去看那份代表着巨额财富的报告，目光平静地迎上楚月：“楚家的诚意，我感受到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不过，贵家族的核心产业，尤其是在新能源与生物医药板块，看似前景广阔，实则根基不稳。核心技术依赖外部授权，研发团队存在派系倾轧，效率低下。更重要的是，三年前的那次并购案，遗留的财务隐患，如同定时炸弹，恐怕会在下一轮经济波动中被引爆。”
楚月脸上的从容瞬间凝固，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沈寂指出的这几点，几乎是楚家最高级别的机密，或是被层层表象掩盖得极深的痼疾！他怎么会知道？仅仅是通过公开信息和那神鬼莫测的“优化”视角看出来的吗？这一刻，楚月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对沈寂的评价再次无限拔高。
看着楚月微微变色的脸颊，沈寂继续道：“合作，可以。但条件需要调整。”
“第一，楚家需开放其全部情报网络，我方拥有最高优先级的共享权。”
“第二，在新公司以及未来的联合行动中，在被我判定为‘关键时刻’，我拥有绝对的、不受任何干涉的行动自主权。”
林伯渊在一旁，听得心潮澎湃，内心狂呼：「看到了吗！看到了吗！这就是大佬！顶级豪门捧着半壁江山来求合作，他非但不激动，反而直接戳人家肺管子，还要反向提出更苛刻的条件！情报优先，行动自主，这是要掌握绝对的主动权啊！爽！太爽了！我林家崛起，势不可挡！」
楚月沉默了足足一分钟，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着其中的利弊与风险。沈寂的条件，无异于将楚家的部分命脉交到他手中。但反过来想，一个能一眼看穿楚家核心隐患的人，一个能点石成金的人，他的加入，或许正是楚家破除积弊、更上一层楼的最大机遇。风险与收益，从来都是并存的。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眼中恢复了冷静与决断，缓缓站起身，向沈寂伸出手：“您的条件，楚家接受了。细节我会尽快安排人与您对接。”
沈寂也站起身，与她轻轻一握：“合作愉快。”
初步协议达成。
楚月在林伯渊的陪同下离开书房，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下脚步，回眸看向送她出来的沈寂，眼神深邃，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
“沈先生，我想，我们未来的敌人，将不仅仅是商场上的那些人了。”
话语如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漾开一圈圈神秘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