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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裹着黎阳仓的青砖黛瓦,曲辕犁试制成功的消息就像一阵疾风,顺着街巷的缝隙钻遍了每个角落——守军踩着晨露奔走相告,甲胄碰撞的“哐当”声穿透雾霭;流民们捧着刚热好的稀粥,围在工坊外探头探脑,蒸汽裹着粥香,混着“真能让老牛少受累?”的议论声飘向天空;连仓城角楼的哨兵都忘了攥紧长枪,探着脖子往试验田的方向望,连晨雾沾湿了帽檐都没察觉。

不到半个时辰,徐世积的战马就踏着晨露奔来,马蹄溅起的泥水在青石板上画出浅痕;身后跟着一身银甲的独孤凤,甲片反射的晨光刺破雾层,像一道冷亮的光。两人刚勒住马,就看见那头灰黑色的老牛正慢悠悠地甩着尾巴,蹄子踩在土里轻得没声;曲辕犁在它身后划出一道笔直的犁沟,翻起的泥土带着刚醒的湿润,褐黄色的土粒在晨光里泛着微光,连草根都裹着新鲜的潮气。王临扶着犁柄,脚步轻快得像在散步,甚至不用弯腰使劲,只偶尔抬手调整一下犁箭的高度,指尖划过木柄的动作都透着轻松。

“停一下!”徐世积翻身下马,靴底刚沾地就快步冲过去,声音里的急切压过了晨雾的静谧。老牛听话地停下,王临松开犁柄,笑着迎上去。徐世积蹲下身,掌心扣住一把刚翻起的泥土,指尖轻轻一碾,碎土就“簌簌”从指缝滑落——这土翻得足有三寸深,土块碎得像筛过一般,比传统犁翻的土深了半寸,碎土效果更是好上数倍,连藏在土里的草籽都露了出来。

“这...这犁竟如此省力?”徐世积抬起头,指缝还沾着湿土,眼神里的难以置信快溢出来,“往日双牛拉犁,耕半亩地就得歇两回,牛喘得像破风箱,吐着舌头直晃脑袋;人扶着犁柄,腰杆弯得像弓,傍晚回家连筷子都握不住。如今这一头老牛,竟走得这般从容?”

“将军您看。”王临上前一步,指尖勾住犁辕轻轻一抬,“曲辕比直辕轻了近二十斤,转弯时不用拽着牛绳硬拉,老牛也省劲;犁壁磨得比镜面还滑,翻土时阻力小了一半;再加上这活动犁箭,想耕深想耕浅,调一下就行——别说老牛,若是壮实些的汉子,推着都能耕!”

独孤凤也走了过来,银甲在晨光里泛着冷亮的光,她伸出戴着铁手套的手,指尖勾住犁辕轻轻一提,眉头微微一挑:“竟真这么轻?王校尉,此犁若能批量打造,黎阳仓那两千三百亩荒地,按这效率算,不出二十天就能耕完!春耕之事,再也不用愁误了农时!”她说着,目光落在王临身上,眼底的锐利淡了些,多了几分明亮的异彩——眼前这年轻校尉,不单能在刺杀危机里沉住气,还能造出这般利农的神器,倒比那些只会舞刀弄枪、喊着“杀敌建功”的武将,多了几分贴民心的心思。

王临笑着摇头,指尖指向不远处的工匠:“将军过誉了。这都是鲁师傅锻打犁铧时,反复调整火候试了八次,才让刃口又硬又利;周师傅打磨曲辕弧度,试了十几次才找到最省劲的弯度;小李编的藤套,怕不结实,特意加固了三层。我不过是提了些想法,真正出力的,是诸位工匠。”

“你倒懂得谦逊。”徐世积站起身,大手拍在王临肩上,力道大得让王临微微晃了晃,“但功就是功!此犁乃是利国利民的神器,往小了说,能让流民们春耕少受累;往大了说,秋收多打粮,就是为朝廷稳了民心,功在千秋!”他话音刚落,就扬声下令:“工坊全力赶制曲辕犁!库房里的铁料、木材,优先供应!工匠们每人每日加发半斗粟米,造出一百具犁后,再各赏两匹布!所有流民荒地,按户数优先配发新犁,一户一具,绝不漏了谁!”

“谢将军!”鲁铁头和老周刚好扛着木料过来,听到这话,老周的手抖了抖,木料差点滑下来;鲁铁头老泪纵横,抹了把脸就躬身行礼,腰弯得像张弓;小李更是蹦了起来,手里的竹条“啪”地甩在地上,又赶紧捡起来,咧着嘴笑个不停。独孤凤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又转头看向王临——他正低头和柳轻眉说着什么,柳轻眉手里攥着账本,抬头时眼里的笑意像浸了蜜,晨光落在她鬓角的碎发上,柔和得像幅水墨淡彩画。独孤凤的指尖无意识地攥了攥枪柄,铁手套“咔”地响了一声,又很快松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像晨雾里刚露尖的月牙。

接下来的几日,工坊彻底变成了“不夜坊”——炉火从清晨烧到深夜,橘红色的火光映亮了半边天,连天上的星星都显得暗了些;铁匠们抡着铁锤,“叮叮当当”的锤声连成一片,像密集的鼓点,敲得人心头发热;柳轻眉的账房也总是亮着灯,油灯的光透过草帘,在地上投出她低头拨算盘的影子,“嗒嗒”的算珠声轻脆,和外面的锤声奇妙地融在一起,倒像一首特别的曲子。

王临每天都会抽时间去账房帮她,有时是帮她把堆在桌上的木牌按“铁料”“木材”分好类,有时是替她倒杯温水,指尖摸着杯壁试好温度才递过去。这天傍晚,王临刚走进账房,就看见柳轻眉趴在桌上打盹,账本还摊开在面前,指尖还按着一颗算珠,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他轻手轻脚地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衣——外衣刚从外面拿进来,还带着晨露的凉意——小心翼翼地披在她肩上,生怕动作重了吵醒她。柳轻眉猛地惊醒,眼里还带着困意,看到是王临,耳尖瞬间泛红,像染了胭脂:“临哥哥,你回来了?我...我怎么睡着了。”

“累了就先歇会儿,账明天再算也不迟。”王临坐在她对面,拿起账本翻看,指尖划过她写的字,“今天出了十五具犁,铁料用了两百斤,比昨天省了十斤,你调度得真好,连鲁师傅都说,现在领铁料不用多拿,刚好够用。”

柳轻眉揉了揉眼睛,指尖蹭了蹭眼角,轻声说:“是鲁师傅他们锻打时更熟练了,烧红的铁料能捏得更准,浪费的边角料少了。对了,独孤将军派人送来了五十斤新炼的铁料,说这铁更韧,让咱们优先用在犁铧上;还说...若是人手不够,她可以调些士兵来帮忙搬运物料,省得咱们的人跑断腿。”

王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指尖敲了敲桌面:“独孤将军倒细心。不过士兵们还要守城,工坊的人虽忙,但搬物料还应付得来,别麻烦他们了。”他没注意到,柳轻眉提起独孤凤时,指尖悄悄攥紧了账本,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些天,她总看到独孤凤来找王临,有时递给他一块从边关带来的干粮,有时和他站在田边讨论新犁的改进,那亲近的样子,让她心里像塞了颗小石子,轻轻硌着。

王临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暖得她心头一松:“别多想,独孤将军是为了春耕,咱们也是为了春耕,目标一样。而且,若是没有你把账目管得这么清楚,咱们连每天用了多少铁、剩了多少木都不知道,哪能这么顺利出犁?这新犁能成,你功不可没。”

柳轻眉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的紧张渐渐散了,她用力点了点头,指尖在他掌心轻轻蹭了蹭,像只温顺的小猫,嘴角也悄悄弯了起来。

新犁很快就分发到了流民手中。第一个领到新犁的是张老汉,他以前用传统犁耕地,夫妻俩扶着犁,再加一头老牛,一天顶多耕半亩地,傍晚回家,张老汉的腰弯得直不起来,老婆子的手磨得全是茧子,连晚饭都没力气吃。这天清晨,他牵着自家的老牛,颤巍巍地把新犁套上,深吸一口气扬起鞭子,“驾”的一声刚出口,老牛往前走了两步,犁铧就“嗤”地切入土里——他扶着犁柄,只觉得手上没什么力道,跟着老牛走就行,连腰都不用弯。

“娘!您快看!俺爹耕到地头啦!才一顿饭的功夫,就耕了半亩地!”张老汉的儿子蹲在田埂上,手里攥着根狗尾巴草,蹦着喊,声音里的惊喜像要跳出来。周围的流民都围了过来,伸着脖子看,只见张老汉的田里,犁沟又直又深,碎土铺得均匀,比用旧犁耕的田好看多了。有个年轻流民忍不住搓着手问:“张叔,这新犁真这么好用?俺家那亩荒地,要是用这犁,两天就能耕完吧?俺也想领一具!”

“好用!太好用了!”张老汉擦着额头的汗,汗珠子落在土里,他却笑得合不拢嘴,皱纹里都透着喜,“以前耕半亩地,累得晚上睡不着;现在耕两亩地,还能回家喝碗热粥!这都是王校尉和柳姑娘的功劳啊!没有他们,咱们哪能用上这么好的犁!”

消息传开后,流民们领新犁的队伍从工坊门口排到了仓城边,队伍里的孩子拿着木勺,蹦蹦跳跳地数着“还有几户到俺家”。王临每天都会去田边转,教大家怎么调犁箭的深浅——耕硬土就调深点,耕软土就调浅点;柳轻眉则跟在他身边,手里拿着小本子,记录每户的耕地进度,偶尔还会帮流民的孩子理理歪了的帽子。有天,一群流民围着王临磕头道谢,额头磕在地上“咚咚”响,王临连忙伸手扶起他们,又拉过身边的柳轻眉,声音洪亮得让所有人都听见:“大家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柳姑娘——没有她把账目管得清清楚楚,物料就供不上;没有诸位工匠日夜赶工,也不会有这么多新犁。这是咱们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是咱们一起为春耕攒的劲!”

柳轻眉站在王临身边,看着流民们感激的眼神,又看了看身边的王临,眼里满是骄傲,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独孤凤刚好骑马经过,看到这一幕,勒住马站在远处——王临握着柳轻眉的手,两人相视一笑,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像镀了层金光,暖得晃眼。她的心里忽然泛起一丝淡淡的失落,像晨雾散了后的空荡,随即又摇了摇头,调转马头往库房去——她得再催催库房的人,让他们多调些铁料过来,可不能耽误了春耕的大事。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笼罩整个黎阳仓。仓廪署的房间里,光线昏暗得像蒙了层灰,窗纸被风吹得轻轻晃,却连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王主事坐在桌前,手里捏着王临呈上来的工坊物料清单,指关节捏得发白,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身边的吴副手,正是之前纵火案里脸色微变的那个文吏,此刻正弓着腰凑在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满是谄媚:“主事,您看这清单——铁料用了三千斤,木材用了两百根,还有工匠的赏钱,光这几天就发了五十斗粟米!王临这手笔也太大了,简直是拿府库的东西做人情!现在流民们嘴里只知王临和柳轻眉,谁还记得您掌管仓城后勤这么多年,为了让大家有粮吃,熬了多少夜?”

王主事重重地把清单拍在桌上,“啪”的一声响,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晃,声音里满是不满:“哼!不过是些奇技淫巧罢了!就算新犁好用,也得等秋收打了粮才算数!现在就这么铺张,耗费府库的铁料——若是日后军中要打造军械,缺了材料,谁来担这个责任?谁又能担得起这个责任!”他心里最在意的,哪里是军械和责任?是王临的风头盖过了他——以前徐世积凡事都找他商量,库房调什么、发什么,都得听他的;现在倒好,徐世积天天找王临谈屯田、谈新犁,连物料调度都先问王临的意思,他这个仓曹主事,倒像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就是!”吴副手连忙附和,脸上的谄媚笑得像朵花,“而且那个柳轻眉,管账管得也太死了!以前咱们领物料,还能多拿点木柴、多领点粟米,贴补家用;现在倒好,她每一笔都记着,连一根木柴、半把粟米都要对账,差一点都不行——兄弟们都快揭不开锅了!这不是断咱们的活路吗!”

王主事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笃笃”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冷:“揭不开锅?那就盯着他们!尤其是柳轻眉的账目——我就不信,她管的账能一点错漏都没有!只要找到一点问题,哪怕是一笔账算错了,就能让王临知道,黎阳仓的后勤,还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插手!仓城的规矩,还得按我的来!”

吴副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连忙点头哈腰:“属下明白!这就去查!一定能找到他们的错处,为您分忧!”

窗外,工坊的锤声还在“叮叮当当”地响,清脆得像在唱;远处传来流民们的欢笑声,还有孩子的打闹声,暖得像春日的风。而仓廪署的房间里,却只剩下压抑的算计,像一团乌云,悄悄笼罩在黎阳仓的上空,连风都吹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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