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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合拢,发出的巨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最终被厚厚的墙壁吸收,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那声音不像关门,更像棺材盖合上的最后声响,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光与声,也仿佛将楚峰与过去的世界彻底切断。

他被带进了一个房间。房间不大,四壁刷着惨白的涂料,头顶是一盏发出刺眼白光的吸顶灯,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得纤毫毕现,无处遁形。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一张在桌子后面,两张在桌子前面。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没有窗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混合着陈旧灰尘的、令人窒息的气味。

这里是“清风市纪检监察干部培训中心”的一个标准谈话间。楚峰对这个地方太熟悉了,他曾以调查者的身份来过这里,如今,却以被调查者的身份,坐到了桌子的这一边。位置的对调,意味着身份的颠覆,命运的转折。

带他进来的两名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桌子前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然后一言不发地退到门外。关门落锁的声音,再次清晰地传来。

楚峰缓缓走到椅子前坐下,冰冷的塑料椅面透过薄薄的裤子传来寒意。他挺直脊梁,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尽管额角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身上的淤青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不久前遭受的暴力。他知道,从踏入这个房间的那一刻起,一场无声的、但更加凶险的战争已经打响。这里的斗争,不再是拳脚,而是意志、心智和耐力的残酷较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脏狂跳的咚咚声。这种等待是煎熬的,是一种心理战术,意在消磨他的锐气,放大他的恐惧。楚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飞速思考。

刘斌把他带到这里,而不是县公安局,本身就极具深意。这意味着,对方要将这件事严格控制在“纪委调查”的框架内,避免司法程序的介入,从而拥有更大的操作空间和解释权。这是典型的官场手法,用程序来包装目的,用规则来实施迫害。

他们会问什么?他们想要什么?仅仅是坐实他“擅自离开”、“秘密串联”的罪名吗?恐怕不止。他们的最终目标,是让他彻底闭嘴,是让他承认那些莫须有的“经济问题”或“作风问题”,是让他将李建新提供的材料、以及他这些天搜集到的证据,全部定性为“诬告陷害”!

而他自己,有什么筹码?几乎为零。他孤身一人,身陷囹圄,与外界的联系被切断。唯一的“筹码”,或许就是他这条已经不值钱的命,和一口尚未磨灭的硬气。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更久,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门被推开,三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不是刘斌,而是一个楚峰更不愿意看到的人——县纪委办公室主任,钱大有!此人是周远航的铁杆心腹,以手段强硬、善于罗织罪名而闻名。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的拿着记录本,女的端着茶杯,神情严肃,眼神冷漠。

钱大有五十多岁年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深色夹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细长的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审视和阴鸷。他径直走到桌子后面坐下,将手里的公文包轻轻放在桌上,动作从容,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另外两人则分别坐在他两侧。

“楚峰同志。”钱大有开口了,声音平稳,没有一丝波澜,却像冰冷的金属摩擦,“根据县委的决定,现就你违反组织纪律,擅自离开规定地点,并涉嫌其他严重问题,依法依规对你进行谈话调查。希望你端正态度,如实向组织说明情况。”

标准的开场白,无懈可击,却将“涉嫌其他严重问题”这顶模糊而沉重的大帽子,轻飘飘地扣了下来。

楚峰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回答:“钱主任,我接受组织调查。我会如实说明情况。”

“好。”钱大有点点头,对旁边的年轻男子示意了一下,记录开始。他翻开桌上的一个文件夹,慢条斯理地看着,仿佛在阅读一份与他无关的文件。

“楚峰同志,首先,请你解释一下,在停职检查期间,你为什么未经批准,擅自离开指定地点,返回河阳镇?你的目的是什么?”钱大有抬起头,目光如刀,直刺楚峰。

楚峰早已打好腹稿:“钱主任,我回河阳镇,是因为了解到我镇清水村花谷项目,近期可能面临一些不公正的对待,部分村民的合法权益受到侵害。作为曾经的镇长,我对那里的情况和群众有感情,也有责任。我回去是想实地了解情况,看看能否力所能及地帮助协调,避免矛盾激化。”

他避重就轻,将“秘密串联、搜集罪证”说成是“了解情况、帮助协调”,试图将行为性质模糊化。

“帮助协调?”钱大有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楚峰同志,你现在是停职检查期间,你的职责是反省问题!谁赋予你协调工作的权力?你所谓的‘了解情况’,为什么是偷偷摸摸进行?为什么要在深夜接触像老耿头这样的特定人员?你和他谈了些什么?是不是在串联指使他,搜集针对周远航县长和其他领导的不实材料?”

一连串尖锐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打来,每一个都指向核心,并且显然已经掌握了楚峰的部分行踪。

楚峰心头一紧,但面色不变:“钱主任,我选择晚上回去,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和误会。接触老耿头,因为他是花谷项目的直接参与者和知情者之一。我们的谈话内容,主要是了解花谷近期的情况,不存在所谓的‘串联’和‘指使’。至于材料,我确实记录了一些群众反映的问题,目的是为了厘清事实。”

“记录问题?”钱大有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更强了,“记录了什么问题?材料在哪里?”

“材料,”楚峰顿了顿,迎上钱大有的目光,“在昨晚,被赵强镇长带人抢走了。他们还对我和老耿头实施了殴打。这一点,刘斌副局长当时也在场,可以证实。”

他巧妙地将皮球踢了回去,点出赵强的暴力行为,并将刘斌拉下水。

钱大有眉头微皱,似乎对楚峰提到刘斌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平静:“赵强同志的行为,组织会另行调查。现在是在谈你的问题!你不要转移话题!你说材料被抢走了,谁能证明你记录的是‘群众反映的问题’,而不是你个人捏造的、用于诬告陷害的黑材料呢?”

图穷匕见! 对方根本不在意材料内容是否真实,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将材料的性质定性为“黑材料”,将楚峰的行为定性为“诬告陷害”!

楚峰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意识到,常规的辩解在对方预设的立场面前,苍白无力。

“钱主任,材料的内容,涉及花谷土地流转中的程序违规、补偿款发放不公、以及‘县三建’在施工过程中的诸多问题,都有具体的事例和当事人,是否属实,一查便知!我相信组织会明察秋毫!”楚峰只能硬扛,强调材料的事实基础。

“查?”钱大有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楚峰同志,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组织办案,讲究的是证据确凿,程序合法!不是你随便听信几个刁民的片面之词,记录下来,就可以作为证据的!你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严重的无组织无纪律,是别有用心的表现!”

“刁民?”楚峰被这个词激怒了,血往上涌,“钱主任!清水村的村民是朴实的农民,不是刁民!他们反映的问题,桩桩件件都有实据!如果组织认为需要核实,我可以配合,指出具体的人和事!”

“配合?”钱大有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变得冰冷,“楚峰,我看你到现在还没有认清自己的问题!也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你现在是接受审查的对象!你的任务是交代你自己的问题!不是让你来指导组织如何办案的!”

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旁边的年轻记录员吓得笔尖一抖。

“楚峰!我明确告诉你!”钱大有声色俱厉,“你擅自离岗,秘密串联,搜集黑材料,意图诬告陷害领导,问题非常严重!组织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彻底交代你的问题,承认你的错误,争取组织的宽大处理!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赤裸裸的威胁!这是要逼他自认其罪!

楚峰浑身血液冰凉,他知道,最艰难的时刻到了。对方已经撕下了所有伪装,就是要用权力压服他。

“钱主任,”楚峰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但目光却异常坚定,“我楚峰行事,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河阳镇的百姓!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组织、对不起人民的事!你让我交代根本不存在的‘问题’,我无话可说!至于宽大处理,”他惨然一笑,“从我决定坚持原则的那天起,就没想过需要谁的‘宽大’!”

“冥顽不灵!”钱大有彻底失去了耐心,猛地站起身,指着楚峰的鼻子,“楚峰!你这是公然对抗组织审查!你的态度,将会让你罪加一等!你不要以为你不开口,我们就拿你没办法!我告诉你,证据我们已经在收集!你的问题,不是你不承认就可以抹掉的!”

他喘着粗气,在房间里踱了两步,又停下来,阴冷地看着楚峰:“我给你一晚上时间,好好想想!想想你的前途,想想你的家人!别为了一时意气,毁了自己一辈子!”

说完,他不再看楚峰,对旁边两人挥挥手:“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触!”

那一男一女站起身,走到楚峰身边:“楚峰同志,请跟我们走。”

楚峰知道,第一次交锋结束了。他输了场面,但他守住了底线。他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钱大有,然后默默地跟着那两人走出了谈话间。

他被带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小房间。房间更加简陋,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个马桶,连窗户都没有,只有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带着栅栏的观察孔。这就是所谓的“两规”地点了。

门再次被关上,落锁。楚峰颓然坐在硬板床上,巨大的疲惫和绝望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孤独、寒冷、还有对未知命运的恐惧,紧紧攫住了他。钱大有最后的威胁,尤其是提到“家人”,像一根毒刺,扎进了他的心里。他们会不会对自己的家人下手?

在这一片无边的黑暗中,楚峰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深入骨髓的恐惧。个人的荣辱,他可以置之度外,但家人的安危,是他最脆弱的软肋。周远航、钱大有他们,完全做得出来!

这一夜,注定无眠。楚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睁大眼睛,看着头顶那盏同样惨白的、二十四小时不灭的灯。官场的残酷,人性的幽暗,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所谓程序正义,在某些人手中,不过是打击异己、维护私利的精致工具。他像一只落入蛛网的飞虫,所有的挣扎,似乎只是让束缚的丝线越缠越紧。

天道?公理?它们真的存在吗?还是说,它们只存在于强者的解释之中?楚峰的信念,第一次产生了剧烈的动摇。

就在他心神俱疲,几乎要被绝望吞噬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有节奏的敲击声,似乎是手指轻轻叩击门板,三长一短,重复了一次。

楚峰猛地一个激灵,屏住呼吸,仔细聆听。不是幻觉!确实有声音!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走到门边,压低声音问:“谁?”

门外安静了片刻,然后,一个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进来,带着急促和紧张:

“楚镇长……是我……小陈……刘局让我……告诉你……什么都别承认……撑住……有人在想办法……”

话音未落,脚步声就迅速远去了。

小陈?刘斌的司机?楚峰的心狂跳起来!刘斌?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新的陷阱,还是……黑暗中真的出现了一线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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