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纳面堂的天花板不是塌了,而是被顶飞了。
巨大的木质拳头像是从地狱里伸出来的攻城锤,带着那种老旧的、充满霉味儿的泥土气息,硬生生撑爆了这座存在了百年的建筑。
月光混着碎石块砸下来,还没落地就被狂暴的查克拉气流卷成了粉末。
千手柱间站在那个巨大的木人头顶。
他双手合十,脸上的黑色仙人脸谱像是活物一样蠕动。
“抱歉了,少年。”柱间的声音很沉,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有一种必须动手的决绝,“虽然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怪物,但这种充满了恶意的查克拉,不能留。”
嗡。
空气震颤。
那个刚刚还只是半成品的木人罗汉,此刻像是充了气的气球一样疯狂膨胀。
十米、二十米、五十米……无数条巨大的手臂从它背后的木轮上生长出来,每一只手掌都比刚才那一巴掌要大上十倍。
仙法·真数千手。
哪怕只是秽土转生的劣化版,这种体量也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感到窒息。
“这才像点样子。”
鸣人站在废墟的一块碎石上,仰头看着那个遮住了月亮的庞然大物。
风把他那件黑色的风衣吹得猎猎作响,但他连脚后跟都没挪动一下。
“不过……”鸣人抬起右手,对着那个正在轰然落下的万吨木拳,轻轻做了一个“切”的手势,“声音太大了。”
“木遁·顶上化佛!”柱间大喝一声。
无数巨大的拳头如同暴雨般砸下。那种压迫感,就像是整座山脉塌了下来,要把底下的那只蚂蚁碾成肉泥。
鸣人没躲。
他只是把那一记手刀,轻飘飘地挥了下去。
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滋——
那是某种高频率的、令人牙酸的切割声。
就像是把一块豆腐扔进了高速旋转的工业搅拌机里。
冲在最前面的那只巨大木拳,在接触到鸣人身前三米的一瞬间,突然崩解了。
不是碎裂,是被某种无形的规则力量,瞬间还原成了最基本的木屑粒子。
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第无数只。
漫天拳影,变成了漫天的木屑雨。
哗啦啦。
木屑像下雪一样落下来,堆在鸣人脚边,甚至没能弄脏他的鞋面。
“这就是所谓的……神迹?”鸣人拍了拍肩膀上的木屑,语气里透着一股索然无味,“也就是个大型的木材加工厂罢了。”
柱间愣住了。
他维持着合十的姿势,那双浑浊的秽土转生眼球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茫然”的情绪。
那是他的全力一击。
哪怕是当年的宇智波斑,也要用威装须佐能乎来硬抗。
现在,被人徒手切成了锯末?
就在这旧时代的神话崩塌的一瞬间。
咻。
一道极细微的破风声在鸣人身侧的死角响起。
千手扉间。
这位二代火影从不讲什么武士道精神。
就在鸣人挥手的间隙,一枚刻着飞雷神术式的苦无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鸣人的太阳穴旁。
紧接着,蓝光一闪。
扉间的身影凭空出现,手中的长刀裹挟着足以切断钢铁的水遁查克拉,直刺鸣人的耳膜。
“得手了!”扉间眼神冰冷。
只要击中大脑,哪怕是人柱力也得跪。
啪。
这一声脆响,在木屑纷飞的战场上格外清晰。
鸣人连头都没回。
他的左手像是早就等在那里一样,反手向后一抓。
没有抓刀,也没有挡。
他直接抓住了扉间的脸。
五指扣进肉里,像是抓着一个篮球。
“你们兄弟俩……”鸣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是不是觉得配合得很默契?”
扉间瞳孔骤缩。他想发动飞雷神逃走,但那个抓住他脸的手掌上传来一股恐怖的吸力,体内的查克拉瞬间被搅成了一锅乱粥,连结印都做不到。
“滚下去。”
鸣人手臂发力,像是扔垃圾一样,狠狠把扉间往地上一掼。
但这还没完。
就在扉间的身体即将砸进地面的瞬间,鸣人脚下的土地突然炸裂。
那尊巨大的、已经被削去了一半手臂的木人罗汉,正在试图再生。
鸣人嘴角一咧。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木头,那就融为一体吧。”
轰!
鸣人按着扉间的脑袋,把他整个人硬生生砸进了那个正在再生的木人胸口里。
木遁的再生力量不分敌我,瞬间就把扉间的身体包裹了进去。
“大哥!?”扉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半个身子就长进了木头里,动弹不得。
“扉间!”柱间大惊失色,想要解除忍术。
“晚了。”
一个黑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柱间面前。
鸣人踩在木人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传说中的忍者之神。
此时的鸣人,身上并没有那种耀眼的九尾金光。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黑色的、如同墨汁般在他皮肤下游走的纹路。
那不是查克拉。
那是纯粹的、更高维度的“咒”。
“你的时代,早就连灰都不剩了。”鸣人伸出手,轻轻按在柱间的额头上。
“等等——”柱间本能地感觉到了一股灭顶的危机感。
咔嚓。
鸣人的五指收拢。
忍者之神的脑袋,像个西瓜一样被捏爆了。
尘土飞扬。
那些纷飞的秽土碎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迅速聚合,而是被那些黑色的咒纹死死缠住,发出滋滋的烧灼声。
“啊啊啊啊……”
柱间的灵魂在惨叫。那种痛苦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灵魂被强行格式化的剧痛。
鸣人没有停手。
他摊开双臂,掌心涌出四条漆黑的锁链。
哗啦啦——!
锁链如同毒蛇出洞,瞬间贯穿了正在缓慢修复身体的柱间、被卡在木头里的扉间、瘫在墙角的日斩,以及那个还在怀疑人生的水门。
噗嗤。
锁链刺入后脑,直接连接脑干。
【系统指令:权限篡改。】
【正在覆写秽土转生控制协议……】
【进度:100%。】
“呃……”柱间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脸上的裂纹修复了,但那双眼睛里的神采彻底消失。原本那种属于强者的威严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呆滞的、如同人偶般的死寂。
但他还是动了。
不再是为了木叶,也不再是为了和平。
柱间缓缓弯下膝盖,那个曾经让整个忍界仰望的脊梁,在这一刻,断了。
噗通。
四位火影,齐刷刷地跪在那个站在木人残骸上的金发少年脚下。
风停了。
木屑落尽。
鸣人从木人身上跳下来,靴子踩在满地的狼藉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走到跪伏的柱间面前,伸出手指,挑起这位初代火影的下巴,像是在检查一件刚买的货物。
“生命力不错。”鸣人看着柱间体内那股生生不息的阳遁查克拉,眼底闪过一丝贪婪,“阿修罗的查克拉……这可是上好的补品。”
他松开手,没再多看这几个昔日的英雄一眼。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不过是几条稍微好用一点的人。
“兜。”
鸣人转过身,看向一直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药师兜。
兜猛地一颤,连忙爬了起来,推了推眼镜,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恭顺:“鸣……鸣人大人。”
“把这里收拾一下。”鸣人指了指那几个跪着的火影,“别让他们乱跑。”
说完,他没理会兜的反应,径直走向纳面堂的最深处。
那里,原本是一面墙壁。
但在刚才那场大战中,墙壁被震塌了一角,露出了后面一个更加幽深、更加古老的洞口。
一股阴冷到极致的气息从里面渗出来。那不是查克拉,那是一种……更加原始的、充满死亡味道的腐朽气息。
鸣人站在洞口,深吸了一口气。
那双暗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里面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这才对嘛。”
鸣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是找到了真正猎物的兴奋。
“所谓的火影,不过是看大门的保安。”
他迈开步子,走进了那片黑暗。
“让我看看,漩涡一族那群疯子,到底在地狱里……把什么玩意儿给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