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守城者与大夏真实境况的消息,通过所有渠道铺天盖地地公之于众后,整个社会如同被投入了一颗巨石,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恐慌蔓延与混乱初现:
最初的几天,是极致的混乱。
抢购潮席卷所有城市,超市、药店被一扫而空,银行出现挤兑,交通一度瘫痪。
网络上充斥着各种真伪难辨的谣言和绝望的言论,恐慌情绪如同病毒般传播。
部分地区出现了打砸抢烧等恶性犯罪事件,一些邪教组织(包括外神会残余)趁机冒头,蛊惑人心,宣扬末日论,煽动对抗。
甚至有一些地方官员和低级守城者,因恐惧或别有用心的鼓动,开始阳奉阴违,拒不执行总部稳定局面的指令,试图拥兵自重或割据一方。
社会秩序,确实如沈文渊等人所预料的那样,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霍峻的铁腕——【刃杀】出鞘!
就在这乱象纷呈、许多人以为霍峻会妥协或束手无策之际,这位年轻总帅展现出了与他文弱外表截然相反的、冷酷如冰的铁血手腕。
他没有发表安抚性的全国讲话,也没有与各方势力进行冗长的谈判。
他只是在总部下达了第二条震惊天下的命令:
“即日起,成立守城者特别执法部队——【刃杀】。授其临机决断之权,凡于危难之际,鼓动暴乱、散布恐慌、抗拒国策、危害治安、通敌叛国者,无论身份、地位、背景,一经核实,立斩不赦!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刃杀】的成员,由霍峻亲自从东部战区“影卫”、总部直属暗部以及一些背景干净、只忠于职责的冷酷精锐中挑选组成。他们身着黑色制服,面覆无表情的金属面具,唯一标识是胸前一道血红色的短刃徽章。
他们沉默、高效、冷酷无情。
命令下达的当天夜里。
某沿海城市,一名颇有影响力的富商,正在其豪华别墅内与几名地方官员密会,商讨如何利用混乱囤积居奇,并暗中转移资产,甚至与境外势力眉来眼去。【刃杀】小队如同鬼魅般破门而入,不等对方亮明身份或试图辩解,刀光闪过,包括富商和那几名官员在内,所有参与密会者,全部身首异处!现场只留下一张盖着【刃杀】血印的布告,罗列其罪行。
另一个城市,一个被外神会残余控制的邪教据点,正在举行煽动性的集会,教主高声宣扬“投靠真神方能存活”,鼓动信众冲击当地守城者分部。【刃杀】小队直接动用重武器,将整个据点化为火海,所有负隅顽抗的核心成员,格杀勿论!
甚至,在某战区,一名手握实权的少将,因对霍峻公开真相的政策极度不满,暗中命令部下封锁军事基地,拒绝接受总部调遣。【刃杀】小队在其召开内部会议时,直接闯入会议室,当着所有军官的面,宣读完霍峻的手令后,当场将其击毙!毫不拖泥带水!
血色震慑与秩序重建:
【刃杀】的雷霆手段,带来了巨大的恐惧,但这恐惧,却如同冰水,浇熄了蔓延的混乱之火。
一时间,所有蠢蠢欲动的势力都偃旗息鼓。趁火打劫者销声匿迹,煽动言论在网络上锐减,阳奉阴违的官员们战战兢兢地回到了工作岗位。
霍峻用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任何试图在民族危亡之际火中取栗、破坏稳定大局的行为,只有一个下场——死!
他没有时间去慢慢说服,没有精力去权衡妥协。他要用最快的速度,用敌人的鲜血,浇铸出一条能够支撑大夏度过危机的秩序之路!
民众在经历了最初的恐慌和随之而来的血色震慑后,情绪开始复杂起来。有人畏惧【刃杀】的冷酷,私下称霍峻为“血手总帅”、“轮椅阎罗”。但更多的人,尤其是在西关等前线地区有亲人牺牲的家庭,以及在混乱中深受其害的普通百姓,却在恐惧之余,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他们意识到,这位年轻的总帅,或许手段酷烈,但他的刀锋,对准的是内部的蠹虫和叛徒,守护的是最基本的生存秩序。
混乱的潮水开始退去,一种在高压下形成的、脆弱的稳定,逐渐建立起来。
霍峻坐在轮椅上,看着各地逐渐恢复秩序的报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知道,自己背负了骂名,手上沾了同袍的血。但他更知道,若不用这雷霆手段,大夏可能都撑不到外敌再次来袭,便会从内部彻底瓦解。
尽管【刃杀】的雷霆手段迅速压制了社会层面的混乱,但守城者内部高层的反弹和质疑,却如同地底奔涌的岩浆,在霍峻召开的第一次全军及总部高级别扩大会议上,轰然爆发了。
会议大厅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霍峻坐在主位,秦岳肃立其后。下方,五大战区司令、总部各部部长、重要研究所负责人、以及拥有席位的强大赐福者代表济济一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霍峻身上,其中蕴含的情绪复杂难明。
率先发难的是北部战区司令岳群山,他性格刚烈,对【刃杀】的行动极为不满,认为这严重破坏了军队内部的信任和稳定。他猛地一拍桌子,声如洪钟:
“霍总帅!【刃杀】成立不过数日,未经军事法庭审判,便擅自杀戮我军高级将领!此例一开,军法何存?人心何安?你让前线将士如何敢放心将后背交给这样的总部?!”
他的话音未落,负责后勤与资源的沈文渊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虽然平和,但话语中的锋芒丝毫不弱:“总帅,公开真相已引发轩然大波,社会承受力接近极限。如今又设【刃杀】,以恐怖手段维稳,看似有效,实则是在透支政府的公信力与民心的韧性!长此以往,恐生民变!治理国家,岂能一味倚重刀锋?”
一位资深的文职高官也颤巍巍地开口:“总帅年轻,或有锐气。但守城者数百年基业,讲究的是平衡与秩序。如此激进酷烈,与那些邪魔外道何异?我等岂非自毁长城?”
甚至连一些原本中立的将领和官员,也纷纷表达了对【刃杀】权限过大、缺乏监督的担忧,认为这开创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先例。
质疑和指责如同冰雹般砸向霍峻。他太年轻,资历太浅,手段又太过酷烈,几乎触动了所有传统派系和既得利益者的神经。他们无法接受一个“残废小子”用这种他们无法掌控的方式,来执掌最高权柄。
面对这汹涌的抨击浪潮,霍峻始终面无表情地听着,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仿佛在衡量着什么。
直到众人的声音稍稍平息,他才缓缓抬起眼皮,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那眼神深处,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冰冷和疲惫。
“岳司令。”他首先看向岳群山,“你说军法?那我问你,违抗军令,战时拒不执行总部调度,按军法,该当何罪?”
岳群山语气一窒:“……视情节轻重,可处禁闭至枪决。”
“那名少将,封锁基地,拒不受命,是否违抗军令?是否属于战时?”霍峻追问,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
岳群山张了张嘴,无法反驳,只能重重哼了一声。
霍峻又看向沈文渊:“沈部长,你说公信力,说民心韧性。那我问你,若放任那些蠹虫蛀空根基,放任那些叛徒里通外敌,待到邪物破关、神明降世之时,你我皆成枯骨,这公信力、这民心,又有何用?是留给敌人来嘲笑吗?”
沈文渊眉头紧锁,想要反驳,却发现霍峻的逻辑简单而残酷,直指核心——生存高于一切。
最后,霍峻的目光扫过所有质疑者,声音陡然变得铿锵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诸位口口声声平衡、秩序、基业!可现在的局面,还容得下我们慢条斯理地讲平衡、守秩序吗?!”
“西关血未干!陈帅尸骨未寒!关外邪物虎视眈眈!奥林匹斯众神生死不明!内部还有不知多少魑魅魍魉!”
“我们现在是在悬崖边上!一步走错,就是万劫不复!”
“【刃杀】是我手中的刀!这把刀,确实沾了血,但这血,是该流的人的血!”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若有人觉得我霍峻手段酷烈,德行有亏,不配坐这个位置——”
他猛地一拍轮椅扶手,身体前倾,眼中爆发出惊人的锐芒:
“可以!等我们打赢了这场仗,赶走了所有敌人,稳定了这片山河!到时候,你们尽可以把我绑上审判席,历数我的罪状!我霍峻,绝不皱一下眉头!”
“但是现在——”
他一字一顿,声音如同寒铁交击:
“谁再敢阳奉阴违,谁再敢煽风点火,谁再敢动摇大局……”
“【刃杀】的刀,就在那里!”
“勿谓言之不预!”
整个会议大厅,死寂无声。
所有人都被霍峻这番毫不妥协、甚至带着几分破罐破摔的狠厉与决绝震慑住了。
他们终于清晰地认识到,这位年轻的、残疾的总帅,根本不在乎个人的名声与未来的下场。他将自己的一切都押了上去,只为赌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跟这样一个连自身都不顾惜的人玩政治手段、讲资历规矩,似乎……毫无意义。
会议在一种极度压抑的气氛中结束。霍峻用他强硬的姿态,暂时压下了内部的反对声浪,但所有人都知道,这表面的平静之下,是更加汹涌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