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瑜朝季来娣笑了下,“姐,这是我和我老公之间的小情趣,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喜欢叫他沈先生,所以现在偶尔会用这个称呼调侃他。”
她悄悄用手指捏沈戟川胳膊上的肉,笑着说,“老公,你说是不是?”
她轻柔的声音仿佛一阵风,酥到他骨子里。
沈戟川眸色暗了几分,配合道,“是,老婆。”
季晓瑜怔愣,脸颊一瞬间红了。
他怎么……突然叫她老婆。
季晓瑜险些没有控制住表情,红着脸朝季来娣羞涩一笑。
欢欢好奇地问,“妈妈,情趣是什么?”
三人表情各异,季来娣拉着她走到一旁,“好啦,那边那个哥哥还在等我们。”
“妈妈,你怎么转移话题?你快说呀!”
两人走在前面,欢欢稚嫩的童声时不时飘到后面。
季晓瑜涨红脸,想快步和沈戟川隔开距离,却被他握着手扯到身边。
季晓瑜肩膀不小心和他的撞在一起,心跟着一同跳了好几下。
他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贴着耳畔传来,“你走那么快,被你姐姐看到,又要怀疑我们夫妻关系不合。”
季晓瑜唇瓣动了动,还没发出声音,又听到他隐隐带笑的声音,“你说对吗,老婆?”
季晓瑜脸颊红得更透,羞恼地瞪他一眼。
沈戟川报之一笑,神色如常,好像刚才暧昧的话并不是出自他口。
他牵着季晓瑜的手走近,似笑非笑地和陆南州对视。
陆南州目光扫过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垂在身侧的五指越收越紧。
季晓瑜觉察到陆南州的目光,有些不自在。
她悄悄动了下手指,试图从他紧扣的手中挣脱。
她没料想,她只是轻轻一动,就被沈戟川发现。
他又跟她“咬耳朵”,“你的南州哥哥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你不提醒他,当心他什么都跟你姐姐说了。”
季晓瑜脸色微变,沈戟川提醒她了!
她赶忙晃动手臂,“沈……”
她悄悄看了眼一旁的季来娣,咽下喉咙里的话,硬生生改口,“老公,你先松开我,我和南州哥哥说两句话。”
手上的力松了,她赶忙大跨步越过季来娣,冲向陆南州,将他往旁边拽了两步。
陆南州攒了一肚子话,在她之前开口,“晓瑜,你和沈总不是装的吗?为什么……”
他音量未减,季晓瑜余光看到走近的季来娣,心脏骤停。
她将声音压到最低,只容许他们两人听见,“南州哥哥,你小声一点!我姐什么都不知道!”
她咬唇,又道,“我们是装的,但这不是我姐姐在吗?我姐她什么都不知道,而且离婚的事本就让她心烦,她最开心的就是我的婚姻,所以南州哥哥,拜托了,你千万别跟她说我和沈先生之间的交易!她知道了会伤心的!”
季晓瑜哀求,背对着几乎要走到眼前的季来娣,疯狂朝他眨眼。
沈戟川的目光尖锐锋利,如有实质。
陆南州感受到,抬眼看向他。
两人目光交汇,暗流涌动。
陆南州衣袖被扯动,移开视线,和季晓瑜对视。
他拿她没办法,紧握的拳头松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了。”
季晓瑜得到他明确保证,高高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中。
她舒了口气,身侧笼罩过一片阴影。
下一秒,她掌心一暖。
沈戟川的手指如同他自带的气场一般,侵略性十足,和她手指交缠。
季晓瑜垂下眼,没有看到陆南州蹙起的眉。
沈戟川上前半步,挡住他看向季晓瑜的目光,“还得麻烦陆医生带路。”
季来娣知道季晓瑜上学时期有个关系很好的异性玩伴。
她听到说话声,诧异地问,“妹夫,你们认识?”
“嗯,他是负责晓瑜的产科医生。”
季来娣惊诧,“这么巧?上学那会儿,我常听晓瑜提起南州。后来因为家里有些事,他们两个高中毕业就断了联系,我一直好奇他们是怎么再次联系上的,没想到是因为这样的缘分又遇到一起。”
陆南州说,“我和晓瑜的确有缘。”
沈戟川眼底闪过一抹不快,又听到他说,“如果不是因为高中断联,说不准我们关系能更进一步。”
季晓瑜怔了一下,偏头看他。
当年王桂芳撕了季晓瑜的录取通知书,又将她关在家里好几个月,季来娣偷偷来看她,每每都能看到她哭红的眼睛。
她回忆起过去,叹气道,“是啊,造化弄人,你们两人当时情窦初开,如果一直保持着联系,兴许还能有缘成为一家人。”
季晓瑜脸颊发烫,低声说,“姐,你说什么呢!你别让南州哥哥误会!”
“怎么,不好意思啦?我难道说错了?”
季来娣打趣,“你是忘了你当时的样子,哭得要死要活,吃不下睡不着,一个月瘦了十斤!”
沈戟川面色难看,在季晓瑜心中,陆南州竟然占这么大的分量。
陆南州忍不住看向季晓瑜,语气激动,“晓瑜,你当时真的……”
沈戟川沉声打断,“真的能怎样,假的又如何?过去的事情终究停留在过去,反复回忆,记得那么清楚,能改变什么?”
他握着季晓瑜的手指慢慢收紧,“我只知道,晓瑜现在很幸福,至少结婚之后,我没有再让她像小时候那样哭得那么伤心。现在不会,未来更不会。”
季晓瑜心跳加速,看向沈戟川的目光多了几分微妙变化。
她知道他是作戏给季来娣看,但他诚恳坚定的语气,硬生生拨动她的心。
陆南州蹙眉,“我知道,过去改变不了,但同样,假的就是假的,永远变不成真的。”
季来娣听不懂,“什么真的假的?”
季晓瑜被她的声音拉回现实。
她压下躁动的心,含糊道,“姐,没什么,他们说过去的事呢。”
她又看向陆南州,朝他使眼色,“南州哥哥,我们快过去吧,不要让张律师久等。”
陆南州目光和沈戟川相撞,温声开口,“好。”
他转身走在前面引路,季来娣领着欢欢跟上,季晓瑜和沈戟川落在最后。
沈戟川抿唇不语,走了几步,忽然问,“你当时真的因为陆南州,要死要活,不吃不喝,一个月瘦了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