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按老规矩,报喜总该得些赏钱。
新时代不讲这些,但分点肉总不过分吧?
反正这野味又不用肉票。
想着想着,阎埠贵的手不由自主朝猪肉伸去。
陈平安却将肉往旁边一挪,依旧笑道:
红衣拿第一不是意料之中吗?她要没得奖才奇怪呢。”
什...什么?平安你这话说的,
好歹是喜事,怎么能说理所应当?
这比赛可是高手云集!
就算不分肉,也该庆祝庆祝,
让院里都知道红衣有出息。
你看这块五花肉,你们也吃不完,
不如让我家那口子来帮忙做成炖肉卤肉,
她手艺没得说!
咱们两家凑一桌,喝两杯,多美的事!
此时的阎埠贵活像个忽悠人的神棍,
嘴里天花乱坠,眼睛却饿狼般盯着猪肉。
老阎啊,用不着。
你媳妇的厨艺能比我强?
院里谁家饭菜最香你心里没数?
再说了,咱俩家还没熟到能同桌吃饭的地步,
你就省省心吧。”
陈平安干脆利落地回绝。
话不能这么说啊平安,
老话说得好...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两家之前可能有些小误会,
我这次就是想借这个机会,
请你们吃顿饭,把那些不愉快说开了,
让咱们两家的关系缓和些。
说实话,当初我们阎家真没参与算计你家房子的事,也没跟着贾家瞎闹,这你是知道的吧?
阎埠贵满脸真诚地说道。
啧啧,
老阎啊,你好歹也是个教书先生,文化人,
你说的这些事,
难道不是做人最基本的吗?
只有那些禽兽不如的东西,
才会整天琢磨怎么坑人,怎么霸占邻居的房子。
这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缓和什么关系?
再说了,有些事不是你做了,过几年说句对不起就能翻篇的。
以德报怨那是圣人才干的事,可惜我陈平安不是圣人,也不稀罕当什么圣人!
行了老阎,
废话不多说,
我出去大半天也该回家歇着了。
我们陈家确实不缺肉、菜、蛋、奶,
但就是不会给这院子里任何人多分一口吃的。
这就跟咱们种花家一样,虽然地大物博,
但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能白白让给别人。”
陈平安说完,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牵着妹妹小红衣,
径直往后院走去。
只留下阎埠贵站在原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这家伙嘴皮子是真厉害,
街坊们都说我阎埠贵会算计、能说会道,
谁知道陈家这小子比我还精,
真是一针一线都不会便宜这院子里的任何人。
想缓和关系可不容易啊,但绝不能放弃!
阎埠贵给自己鼓了鼓劲,垂头丧气地浇花去了。
当陈平安带着小红衣走到中院时,
正好撞见秦淮茹从易中海家掀开门帘走出来。
秦淮茹一抬头,看见陈平安车把上挂着的上等五花肉,
眼睛顿时直了,
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但她心里清楚,这肉她永远吃不上。
想起之前栽赃玉玺的事,害得自己蹲了派出所受尽苦头,
她那双媚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的怨恨。
陈平安淡淡扫了秦淮茹一眼,
冷笑道:哟,秦淮茹,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来了,本事不小啊。
说来也怪,你不在的时候,贾家的房子塌了都没人管,
怎么你一出来,
就有人急着找工人来修房子?
看来你又给易中海那老东西不少吧?肉身布施的菩萨就是慈悲,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这番话差点把秦淮茹噎死,但她知道自己在陈平安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只能冷着脸说:
陈平安,做人别太绝,留点余地日后好相见。
人总有倒霉的时候......
“人不可能一辈子都顺风顺水,你也会有倒霉的时候,咱们走着瞧。”
“哟,秦淮茹,进了一趟派出所,说话都不一样了,看来我还做了件好事,让你在里面吃好睡好,还长了见识。
你该感谢我才对,结果还跟我横眉冷对的?行啊,你不是让我走着瞧吗?那我有空就去轧钢厂举报,看看一个进过派出所的人,凭什么还能在那儿工作?”
陈平安语气轻松,却字字带刺。
“你……陈平安!你不能去轧钢厂!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吗?我婆婆、棒梗和我都被你送进派出所,现在只有我出来了,你还要去举报我?你的良心呢?”
秦淮茹慌了神,要是陈平安真去举报,她就算不被开除,也可能被调去养猪或扫厕所,哪还能像现在这样轻松混日子?她立刻收起眼里的恨意,低头抹泪,装出一副可怜样。
“呵,演,接着演。”
陈平安冷笑,“我陈平安是什么人,你很清楚。
今天把话撂这儿,你要是再敢找我们家的麻烦,后果自负!”
说完,他不再多看秦淮茹一眼,带着妹妹径直回了后院。
见陈平安走远,秦淮茹立刻擦干眼泪,转身又去找易中海。
易中海见她刚走没多久就红着眼回来,连忙起身问道:“淮茹,这是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
“一大爷,除了陈平安还能有谁?”
秦淮茹哭诉道,“他刚才威胁我,说要去轧钢厂举报我进过派出所的事。
要是领导知道了,我工作就没了!您是厂里的八级工,可得帮帮我啊!”
易中海一听又是陈平安,心里先是一惊,随后涌上一股怒火。
他气自己现在听到陈平安的名字就害怕,更气秦淮茹又来求他帮忙。
可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又没法不管。
经过一番周折,杨厂长总算装作不知情,对秦淮茹在车间里磨洋工的行为视而不见。
要是陈平安这个疯子真跑到长钢厂去举报,事情闹大了,杨厂长想装糊涂都不行,为了自己的名声,他肯定会公事公办。
不过在秦淮茹面前,易中海可不会灭自己威风,他摆出一大爷的架势,重重拍着桌子说道:
“淮茹,你别怕!陈平安这个丧门星做事丧心病狂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这四合院和轧钢厂可不是他陈家的地盘!他以为他能无法无天?简直可笑!”
“你把心放肚子里,我看他就是虚张声势!再说了,你的事我早就和杨厂长私下谈妥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他陈平安算什么东西,难不成还能像娄半城那样,一句话就让轧钢厂翻天覆地?呸!”
见易中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话掷地有声,秦淮茹那颗被陈平安吓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稍稍安稳了些。
“真是太谢谢一大爷了!要不是您帮忙,我们孤儿寡母的,真不知道怎么活!”
“不过有句话我不得不说,虽然这次多亏您帮忙解决了,可陈平安这人阴险得很,谁知道他会不会又想出别的损招?”
“依我看,这种畜生绝不能留在四合院,否则让他继续在这儿兴风作浪,迟早把街坊四邻搅得鸡犬不宁,谁都别想过安生日子!”
秦淮茹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这道理我怎么会不懂?”
易中海沉声道,“但你也知道陈平安不好对付,我不是不想动他,而是在等柱子回来。”
“只要柱子一回来,咱们就有帮手了,到时候再好好谋划,用最稳妥的办法除掉这个祸害!”
“他现在可不好对付,尤其是最近还攀上了部队的大人物!咱们以后行事必须谨慎,手脚干净,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他,否则一旦被他抓住把柄,咱们可就麻烦了,搞不好还得进派出所!”
秦淮茹知道易中海说得有理,只能咬着嘴唇,默默点头。
易中海心里清楚,现在的傻柱在拘留所里肯定憋了一肚子火。
那种地方的日子不是人过的,看看秦淮茹就知道了——她才进去不到一个月,就被折磨得快崩溃了,更何况待得更久的傻柱?
然而,秦淮茹和易中海密谋时,竟只字未提贾张氏,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而此时的“亡灵召唤师”
贾张氏,在里面的日子更是凄惨。
她本就白白胖胖,又懒散惯了,进去后干活总是偷奸耍滑,结果可想而知……
贾张氏的狱友们对她格外,
每天变着法子帮她,
监督她完成劳动任务。
这群热心肠的狱友还特别关心她的身材管理,
严格控制她的饮食——
每顿只许她吃大家剩下的窝头,
既避免浪费粮食,又帮她成功瘦身,
可谓一举两得!
没过多久,
贾张氏那张圆润的大脸肉眼可见地消瘦下来。
对她来说,
每一天都像一年那么漫长。
想到还要熬十个月才能出去,
她就忍不住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现在的贾张氏是真的怕了,
她甚至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监狱。
想到这里,
她抱着发霉的枕头哭得更伤心了......
与此同时,
四合院的坏人们辗转难眠,
陈家却其乐融融。
妈,上次给叶大爷看病,
他送了张自行车票。
我打算今天去王府井给您买辆女式车,
省得您骑我那二八杠不舒服。”
早饭时,陈平安对母亲李秀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