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古董店的后院总算是找回了几分往日的热闹。灵脉复苏的蓝光顺着青石板的缝隙往上冒，星陨兽蜷在林凡脚边，圆滚滚的身子随着灵气流动一鼓一鼓，偶尔抬爪拍飞凑过来的萤火虫——那是陈凡练符时漏出来的星火余烬。
“师父您看！这次的燎原符没炸手！”陈凡举着张燃着橙红火光的符纸跑过来，脸上沾着两道黑灰，活像刚从灶膛里钻出来。符纸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院角的空地上，瞬间燃起半人高的火焰，却没像往常那样波及旁边的月季花丛——显然是对灵力的掌控又进了一步。
林凡刚要开口夸他，苏沐雪抱着青铜镜跌跌撞撞跑过来，镜面上悬浮着那片金色甲壳的虚影，纹路在灵光下愈发清晰：“姐夫！镜璃解出甲壳上的秘密了！这纹路指向的不是普通地宫，是上古‘蛊神祭坛’！”她指着其中一道扭曲的线条，“你看这个，和青云宗古籍里画的‘噬灵阵’同源，而且……”
她顿了顿，指尖点向纹路末端的一个残缺印记，“这里少了一块，像是被人故意磨掉的，但镜璃能感应到，原本刻的是‘献祭道果’四个字！”
林凡的指尖骤然停在玄铁铲的铲刃上。献祭道果？这四个字像根针，戳中了他前世渡劫的记忆——当年叛徒暗算他时，也曾提到过“用道果滋养上古秘器”。他接过青铜镜，神识探入甲壳纹路，果然在深处感应到一丝微弱的、与自己道果同源的波动。
“云曦那边有消息吗？”林凡抬头望向厢房，云曦从昨晚就待在里面破解巫蛊符文。话音刚落，厢房的门就被推开，云曦捧着一卷泛黄的符纸出来，脸色比之前更沉：“师父，符文里藏着两个关键信息。第一，蛊神祭坛需要‘九处灵脉核心’的精血才能开启，墨尘只是在收集第一处的灵气；第二……”
她将符纸展开，上面用朱砂临摹着一个残缺的印记，“这个印记，和您之前说的‘秦天’的气息吻合。符文中反复提到‘秦氏守坛人’，像是在说，有人世代守护着祭坛，而且一直在寻找‘道果碎片’。”
秦氏守坛人？林凡的瞳孔微微收缩。秦天是叛徒转世，又和蛊神祭坛有关？这两者之间的联系，比他想象的更紧密。
“叮铃铃——”特殊管理局的紧急通讯器突然响了，是秦局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急促：“林先生！老城区的菜市场出现残留噬灵蛊！有三个摊主被咬伤，灵气正在被吸食，我们的人暂时压制不住！”
陈凡立刻握紧桃木剑，星火符在掌心叠了三层：“师父，让我去！这次我肯定能处理好，不用您动手！”他眼里的光比符纸还亮——上次对付噬灵母蛊时他总觉得没发挥好，这次正好补回来。
林凡看了眼苏清雪，后者会意地点点头，时序玉盘在掌心转了一圈：“我和你一起去，用瑶池灵光护住普通人。婉儿，你跟在后面，净化残留的蛊毒。”
“好！”林婉儿立刻跟上，先天道体的青光在她指尖流转，比之前对付聚蛊阵时更凝实。
林凡没跟着去，只是站在院门口，神识笼罩着老城区的方向。他想看看，经过上次的大战，陈凡能不能真正独当一面——毕竟接下来的蛊神祭坛之行，需要每个人都能扛住压力。
半个时辰后，通讯器传来陈凡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师父！搞定了！我用燎原符烧了蛊虫的巢穴，婉儿姐净化了伤者的蛊毒，没一个普通人出事！”
林凡笑着嗯了一声，却在这时，神识捕捉到一丝异样——菜市场的墙角，有一块被蛊虫啃过的石头，上面刻着和云曦符纸上一模一样的“秦”字印记，而且印记里残留的灵力，和他前世被暗算时感受到的邪气，分毫不差。
等陈凡他们回来，林凡没提印记的事，只是把众人叫到院里：“三天后出发去蛊神祭坛。陈凡，这三天你把‘燎原符’和‘镇邪符’配合着练，遇到蛊群时，先用镇邪符定住，再放燎原符烧，效率更高。”他扔给陈凡一本泛黄的符诀，“这是青云宗的《控火秘要》，对你突破筑基中期有帮助。”
陈凡接住符诀，激动得差点蹦起来：“谢谢师父！我保证三天内练会！”
苏清雪走到林凡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在想秦天的事？”她总能看透他的心思。
林凡点点头，目光望向江城中心的方向——秦氏集团的大厦正沐浴在夕阳下，玻璃幕墙反射出的光，竟和蛊神祭坛的纹路有几分相似。“我总觉得，秦天早就知道蛊神祭坛的存在，甚至……墨尘的行动，都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苏沐雪突然凑过来，星陨兽从她怀里探出头，鼻尖对着秦氏集团的方向喷气：“姐夫，星陨兽好像能感应到那边有‘坏东西’！它刚才对着窗户叫了好几声！”
林凡摸了摸星陨兽的脑袋，后者舒服地蹭了蹭他的掌心。他抬头看向天边，残阳正一点点沉入地平线，而那轮曾染血的圆月，又开始隐隐透出微光。
“三天后出发。”林凡再次强调，玄铁铲在掌心轻轻一转，铲刃映出满院的灵光，“这次去蛊神祭坛，不仅要毁掉祭坛，还要弄清楚秦天和这一切的关系——更要找到，他是不是也在盯着我的道果碎片。”
陈凡已经抱着符诀去角落练习了，符纸燃烧的噼啪声和星陨兽的呼噜声混在一起；苏沐雪和镜璃还在研究甲壳纹路，偶尔为一个符号争论两句；苏清雪走到林凡身边，悄悄握住他的手，瑶池灵光顺着指尖传来，驱散了他眉宇间的凝重。
林凡侧头看她，正好对上她眼底的光——那是和他一样的坚定，一样的守护之意。
长生之路或许漫长，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再深的地宫，再强的敌人，他都敢闯。
毕竟，他要守护的，从来都不只是自己的长生，更是这人间烟火里的每一份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