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院士确认了“光源系统已实现稳定量产”这一事实后,陈院士挂断办公室的电话。
然而,这仅仅是风暴的开始。
当天晚上。
龙芯院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周处长几乎是冲了进来,他的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摩擦声,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型都有些凌乱。
他的脸上,是一种混杂着疲惫、激动与狂热的复杂神情,眼神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陈院士,江导!”
周处长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他甚至来不及喘匀气。
“刚刚接到的最高指示!”
他没有说“决定”,而是用了“指示”这两个字,分量重如泰山。
“工信部、科技部,将在明天联合召开新闻发布会!”
“全球直播!”
他看向江辰,郑重地递过来一张通行证。
“江导,你的位置,在第一排。”
第二天。
国家新闻发布厅,座无虚席。
工信部与科技部的徽章,在主席台的背景板上,熠熠生辉。
所有媒体的镜头,都对准了发言席。
周处长清了清嗓子,面对着无数闪光灯,沉声开口。
“今日,我受工信部、科技部联合委托,在此向全国人民,正式宣布一则消息。”
他停顿了一下。
整个会场,安静到落针可闻。
“经专家组最终确认,龙芯院自主研发的‘极紫外光刻机光源系统’,于昨日凌晨三点,成功实现稳定输出,功率达到量产标准。”
“这标志着,我国在芯片制造核心设备领域,攻克了最后一道技术壁垒,实现了关键环节的完全自主可控!”
轰!
整个发布厅,彻底炸了。
不是弯道超车,不是换皮取巧。
是三十年磨一剑,是堂堂正正的,从零到一的,正面突破!
这才是真正的,国之重器!
发布会还未结束,网络上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而在这场舆论海啸的中心,一部纪录片的名字,被所有人反复提及。
《铸芯》。
当晚,央视一套,在新闻联播结束后的黄金时段,再次重播了《铸芯》。
这一次,片头多了一行由部委亲自批复的烫金大字。
“新时代的英雄史诗。”
江辰,再次封神。
而他的系统面板,也迎来了史无前例的疯狂结算。
【任务:为国铸芯,已完成。】
【综合评级S+:+(扭转乾坤)。】
【本任务极大提振了国民信心,稳固了国家核心技术领域的科研军心,对潜在敌对资本造成了毁灭性打击,影响力超额完成。】
【获得国家影响力:50,000,000点。】
【恭喜宿主,解锁特殊称号。】
【称号:国士无双】
【效果:宿主与科研、教育类官方机构进行合作时,初始信任度提升50%,配合度提升30%。】
江辰看着那串天文数字般的点数,和那个分量重到烫手的称号,内心却异常平静。
他关掉系统面板,拨通了瘦猴的电话。
“晚上一起吃个饭,给你庆祝。”
……
与此同时。
京城cbd,天启资本总部顶层,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灯火。
办公室里,却一片死寂,没有开灯。
肖擎天独自坐在黑暗中。
他面前的墙壁上,几十块屏幕亮着,没有播放任何财经数据。
一块屏幕,在循环播放华芯科技那场沦为国际笑柄的发布会录像。
另一块屏幕,在反复重播着《铸芯》。
一边是小丑般的溃败,一边是史诗般的赞歌。
冰与火,耻辱与荣耀,在他的脸上,交替映照。
他看着江辰的纪录片里,陈望道为学生盖上衣服的那个背影。
看着那句“总有人,要成为那束光”。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显得格外渗人。
他终于明白,自己输在了哪里。
他想用资本,去定义成功。
而江辰,却用镜头,重新定义了伟大。
在规则之内,他已经没有任何赢的可能。
这个能借助国家力量的怪物,是他无法战胜的。
既然如此。
那就,掀了这棋盘。
肖擎天停止了狂笑。
他拿起桌上一部从未用过的卫星电话,拨出了一串加密号码。
电话接通了。
那头,传来一个经过电子处理,听不出男女,没有任何情绪的合成音。
“天启。”
“我要发布一个任务。”肖擎天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目标,江辰。”
“任务要求。”
他一字一顿。
“不是死亡。”
“是社会性死亡,和物理性消失。”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评估任务的难度和代价。
“代价,无上限。”肖擎天补充道。
“任务已接受。”合成音回应,“‘清道夫’,会为您扫清一切障碍。”
电话挂断。
肖擎天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万家灯火。
他看着远方,那个属于江辰的方向,举起了手中的红酒杯。
“游戏,结束了。”
……
江辰对此,毫不知情。
城北,一家小小的康复中心附近,烟火气十足的家常菜馆。
江辰、林岚、高健、老马,为瘦猴举办了一场小型的康复庆祝会。
包间里,没有外人。
瘦猴坐在特制的轮椅上,右臂上连接着一套复杂的,带着金属光泽的辅助机械臂。
在医生和江辰不计成本的投入下,他恢复得很好。
此刻,他正用那只机械臂,以一种略显笨拙,却无比坚定的姿态,夹起了一块排骨,放进了自己的碗里。
然后,他又夹起一块,放进了江辰的碗里。
“哥,吃。”
瘦猴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那笑容,比窗外所有的霓虹,都要明亮。
“好。”
江辰拿起那块排骨,吃得干干净净。
庆祝会结束,已经接近午夜。
林岚和高健开车送瘦猴回康复中心。
江辰拒绝了他们相送,选择独自走回去,吹吹风。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是许久未有的放松。
晚风微凉,吹散了连日来的疲惫。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在他身后不远处。
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商务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在拐过一个街角,进入一段没有监控的老旧路段时。
那辆车,悄无声息地,关闭了所有的车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