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禾醒来后,还是该干嘛干嘛。
丝毫没有成为金丹期修士的自觉。
说起来,从她去禅意林比赛,到昏迷后醒来,一共过了四个月,四个月听起来很短,于她而言,却是经历良多。
云竹的那个幻境极其烧脑,风禾为了通过,花了大量的精力,直到现在想起来,脑子还有些隐隐作痛,好在收获颇丰。
按理说,真正渡过金丹期的人,成丹时,金丹会迸发出一股力量,滋养被雷劫伤害的身体和经脉。
奈何风禾在渡劫的过程中,使用了他力,从幻境中拿出的两枚舍利子帮了她一把。
意识模糊的时候,感觉还有人给她喂了一颗救命的丹药,吊住了性命。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风禾莫名觉得,那不是错觉。
打了擦边球,自然就没有什么好待遇,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慢慢养。
意识醒了过来,却不代表能自由活动,风禾被雷劈过的外表正在慢慢结痂,每天都会从皮肤表面掉落一层漆黑的皮。
偏偏这个过程又不能快进,根本没法见人。
也不具备站立行走的能力。
祁京那边,则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人鱼在灵海内静静沉睡,与身旁的金丹互相滋养,跟风禾一样,也升级成了筑基期。
风禾刚醒,谷主便亲自过来了一趟。
毕竟是谷内最年轻的金丹期,值得领头人以礼相待。
师徒俩很坦诚,风禾也如实的说明了自己隐瞒自身法宝和修为的原因,并婉拒了谷主让她成为谷内长老的邀请。
在这方面,她是个淡泊名利性子,也害怕管理那些琐碎的事务,若非如此,也不会低调行事。
之所以这么拼命,一是因为原着中,被炮灰的剧情在不停的鞭策着她。二是因为,自从不小心契约了幽冥,抢了原女主的东西之后,风禾便危机意识满满。
不得不不停地武装自己,好让实力更强悍一些,有自保的能力。
见状,谷主没有强求,人各有志,知晓风禾没有离开的念头,仍会待在素芳谷就够了。
很多天才出生于小门派,在刚崭露头角的时候,原门派的资源已不能满足他们发展的需要,便会另投他门,哪怕在后续进阶的雷劫上埋下隐患也不在乎。
虽不能成为长老,但其他该给的奖赏一样不少。
首当其冲的,便是十块上等的灵田,这次谷主钦点,特意选了风铃谷附近的田地。
都是谷内的公田,所剩不多,看在风禾身为大功臣的份上,全都被清理出来用作奖赏。
其次便是一百块上品灵石。
按照谷内以往的财力,是不够这么大手笔的,奈何此次取得的名次太好了,库房一下子充盈了许多。
除开作为参赛选手的分成,这次的一百枚上品灵石,是单独作为金丹期的赏赐。
谷主还从库房中掏出了各类丹药、灵植、武器等,连带着风禾提出的一些小要求,也一并满足了。
风禾心情爽利,痛快的笑纳,心里明白,这些不单是奖赏,也是酬劳。
毕竟身为素芳谷的弟子,又是个金丹期,没事还好,有事,便是谷内的倚仗。
届时,是要与谷主、其他长老等一起打头,并肩战斗,保护弱小,去替谷内争夺资源的。
除非散修,不然每一个背靠宗门的人,身上都有这样的责任。
三枚筑基丹,谁找到了归谁,第一枚是大家一起合力抢回来的,由谷内进行收购,再折算成灵石发给大家。
至于剩下的两枚,本是风禾一人进入幻境得来的,但在幻境外,大家都出了力,帮忙杀雄狮和白骨僧,受了不少伤。
尽管她将两枚筑基丹都收下,也没人会提出异议,但风禾还是只要了一枚。
另一枚,风禾自掏腰包补齐了差价,买了下来。
赵三斤已是筑基期的修为,不需要这些,周雪堂和昌福师叔卡在炼气期多年,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迈入筑基的瓶颈,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有这种机会,风禾还是尽量替他们争取了一下,买下来后,一人送了一颗。
躺床上的这几个月,两位师叔有事没事总往赵家小院送各种补身体的好物,周雪堂从集市上回来,会给风禾带些少见的丹药本子、灵植本子,甚至还有画本子,就怕她在床上躺得难受。
昌福也按照风禾给的图纸,叮叮当当帮忙打了一张轮椅,届时能稍微活动些了,便可以坐着轮椅出去看看。
养伤期间,谷内还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傅瑄和天音两人被罚了,原因便是那周蕊儿。
谷主走后,谷内熟识的人家和参赛的几位小伙伴一一过来看望风禾这个伤患。
天音藏不住事,又素来是个话多的,过来赵家小院时,满面愁苦,风禾一问,便把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小队出发时,一共十人,回来的却只有九人,周蕊儿死在了灵鹫山一事,根本瞒不住。
傅瑄作为领队,本也没想瞒,周蕊儿的师父来问,便把事情坦坦荡荡、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毕竟是那人有错在先,几次三番想残害同门,按照当时的事态发展,先出手解决她,而不是在队伍中埋个随时会背刺队友的隐患,其实是最佳选择。
明事理的人,都没有脸面在此事上说什么,但所谓有其师便有其徒,周蕊儿的师父一听,当即给他俩扣了个手段狠辣的帽子。
傅瑄作为领队,直接给队员下了不用留情的命令,天音是出手的人,害死了他的徒弟。
遂在谷主门前跪了三天三夜,要他给个说法。
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双方各执一词,一边是为了队伍的安全考虑,清除队内的隐患,一边是自己爱徒的性命,都有自己的理由。
平心而论,若风禾是周蕊儿,想必赵三斤此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算是风禾错了,也会给她讨个说法。
李远和青山作为直接被害人,若不是风禾救了李远一命、天音出手迅速,死的便是他们了。
双方的师父和暗宇长老一听此事,也是迅速站出来给徒弟撑腰,跟周蕊儿的师父打起了擂台。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把谷主整的头大,其中一人还是自己的徒弟。
只好和稀泥,傅瑄和天音没有选择更稳妥的法子,罚去面壁室面壁思过一个月。
至于周蕊儿的师父,教出这样残害同门、品行不端的徒弟,算是没有尽到师父的责任,被罚了两年俸禄,在谷内的职务也被降了一级。
面壁思过这种不痛不痒的惩罚,与降级相比,后者自然更为严重,但傅瑄和天音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认为自己做了好事,反而得到了惩罚。
天音抓耳挠腮,嘀嘀咕咕哪里还有什么更稳妥的法子的样子,逗得躺着的风禾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