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的浓烟还未散尽,东门城楼的厮杀声却骤然沉寂。赵匡胤率领后周大军刚踏入南门,就接到探马急报:“将军,东门内应遭契丹援军突袭,李延卿将军重伤被俘,其余人尽数被杀!”
“什么?”赵匡胤猛地勒住战马,眼中满是震惊与怒火。他没想到耶律沙反应如此迅速,竟能在短时间内调集援军,瓦解了东门的接应计划。身旁的副将急忙说道:“将军,如今南门已破,但契丹主力仍在城中,我们孤军深入,恐遭埋伏!”
赵匡胤沉声道:“事已至此,只能强攻!传我命令,全军分三路推进,一路肃清南门残余守军,一路驰援东门,一路直捣耶律沙帅帐!”他深知,此时退缩只会让局势更加被动,唯有以雷霆之势掌控城池,才能弥补内应失利的损失。
然而,耶律沙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料定后周军会趁南门失守进城,便在主要街道设置路障,埋伏了大量弓弩手和重甲步兵,又下令烧毁沿街房屋,阻碍后周军推进。后周军刚进入城中街巷,就遭遇密集箭雨袭击,士兵们纷纷倒地,攻势瞬间受阻。
“隐蔽!快找掩护!”赵匡胤挥舞长枪,击落射来的箭矢,大声下令。可街巷狭窄,房屋燃烧产生的浓烟呛得人难以呼吸,后周军只能顶着箭雨艰难推进,伤亡不断增加。
与此同时,耶律沙正在帅帐中审问被俘的李延卿。他坐在虎皮椅上,面色阴狠:“你勾结后周,背叛大契丹,可知罪?若肯说出其他内应名单,本帅可饶你不死!”
李延卿浑身是伤,却挺直脊梁,怒目而视:“燕云本是中原故土,你契丹占我河山、欺我百姓,才是真正的罪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让我出卖同胞,绝无可能!”
耶律沙勃然大怒,拔出弯刀架在李延卿脖颈上:“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严刑拷打,我就不信他嘴硬!”
就在这时,侍卫匆匆闯入:“主帅,后周军已突破两道街巷,正向帅帐逼近!”
耶律沙脸色一变,狠狠踹了李延卿一脚,下令道:“将这叛贼拖下去斩首示众,稳定军心!其余人随我迎敌!”
很快,李延卿的头颅被悬挂在城楼之上,契丹士兵高呼“震慑叛贼”,试图挽回军心。可燕云百姓见李延卿殉国,非但没有畏惧,反而被激起了斗志,不少百姓自发拿起锄头、扁担,偷袭落单的契丹士兵,为后周军引路。
“将军,前面街巷有百姓接应,可绕开契丹埋伏!”一名向导领着赵匡胤穿过一条僻静小巷,避开了弓弩手的埋伏。赵匡胤心中感动,对身旁士兵说道:“百姓如此支持我们,我们更不能辜负他们!今日定要拿下幽州,为李将军报仇!”
后周军在百姓的指引下,避开了多处埋伏,顺利推进到东门附近。此时的东门已被契丹守军重新控制,城楼上箭矢如雨,后周军难以靠近。赵匡胤看着城楼上李延卿的头颅,眼中怒火更盛,下令道:“架起连弩,轰击城楼!云梯跟上,务必拿下东门!”
改良后的连弩威力惊人,数十架连弩同时发射,箭矢穿透木板,将城楼上的契丹士兵射倒一片。后周士兵趁机推着云梯冲向城墙,奋勇攀爬。契丹守军则往下投掷滚石、热油,不少后周士兵被砸中,惨叫着从云梯上摔落。
激战中,赵匡胤亲自擂鼓助威,后周军士气大振。一名名叫张勇的士兵率先爬上城墙,斩杀两名契丹守军,大喊道:“兄弟们,跟我上!”其余士兵纷纷跟进,与契丹守军展开近身肉搏。
东门的战局逐渐朝着后周军有利的方向发展,可耶律沙却在此时率领主力部队赶来增援。他挥舞弯刀,斩杀数名后周士兵,怒吼道:“守住东门!谁敢后退,格杀勿论!”
契丹士兵在耶律沙的威逼下,重新组织起防线,与后周军展开拉锯战。东门城下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地面,双方伤亡都极为惨重。赵匡胤见状,心中焦急,他知道久战不利,必须尽快打破僵局。
就在这时,他想起柴荣临行前交给自己的“秘密武器”——改良后的攻城锤。这种攻城锤比传统攻城锤更为坚固,锤头装有锋利的铁刺,可轻易撞破城门。赵匡胤当即下令:“抬出攻城锤,撞击东门!”
数十名士兵合力推动攻城锤,朝着东门猛冲而去。“咚!咚!咚!”巨大的撞击声震耳欲聋,东门的木门渐渐出现裂痕。契丹守军见状,纷纷用身体顶住城门,试图阻止攻城锤撞击。
“再加把劲!城门就要破了!”赵匡胤大喊道。士兵们拼尽全力,攻城锤再次狠狠撞击城门,木门应声碎裂。后周军趁机涌入东门,与契丹守军展开巷战。
耶律沙见东门失守,知道幽州城已难守住,心中萌生退意。他下令道:“全军撤退,向北突围!”契丹守军无心恋战,纷纷向北逃窜。赵匡胤率军追击,斩杀大量契丹士兵,缴获无数物资。
然而,就在赵匡胤追击契丹残部时,突然接到中军急报:“将军,大事不好!耶律沙在撤退前,派人点燃了城中的粮仓和军械库,如今火势蔓延,难以控制!”
赵匡胤脸色骤变,粮仓和军械库是北伐的重要补给,若被烧毁,后果不堪设想。他当即下令:“停止追击,全力救火!”后周军士兵纷纷转头,冲向粮仓和军械库方向。
可火势已经失控,粮仓中的粮食被烧毁大半,军械库中的部分武器也化为灰烬。赵匡胤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心中满是懊恼。他知道,这次强攻幽州城,虽然拿下了城池,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而且粮草和军械的损失,将严重影响后续的北伐进程。
更让他忧心的是,探马回报,契丹援军正在向幽州方向赶来,预计明日便会抵达。此时的后周军经过激战,伤亡过半,又面临粮草军械短缺的困境,如何抵挡契丹援军的进攻?
而远在瓦桥关的柴荣,还不知道幽州城内的变故。他正等待着赵匡胤收复幽州的捷报,却没想到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契丹援军的到来,将会给北伐大军带来怎样的冲击?赵匡胤能否守住幽州城,等待柴荣的援军?一场更大的血战,即将在幽州城外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