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从昨天到今晚,不洗脸,不洗脚,不刷牙。睡觉时不脱衣服,几个人挤在一张床上。抠脚丫,擤鼻涕,随地吐痰。睡觉时磨牙,打呼噜,放臭屁。所有的恶习都体现在她们身上。
可悲的是她们一点也没觉察到,她们的劣习已经严重扰乱了别人的生活。还在为能够在别人家白吃白住而得意忘形。现在我睡觉的那间屋子,就像捂臭豆腐的地方,连空气都带臭味。
谢长风揽过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轻声说:我的肩膀借给你当枕头,你安心的睡吧。这里空气清新,竹林里还有一株栀子花,开得正香呢。
安子娴也不拒绝,靠在他肩上看星星,轻声说:我哪敢真睡,子琪闹这出真把我吓坏了。现在子玉的情绪很不对劲,还有二姐安子宁的眼中,也没有半点希望的光芒。我真怕她们也步了子琪的后尘。
谢长风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她们真要寻死,你是看不住的。有的子女投胎在父母身边,是来报恩的,而有的人是来报仇。安子娴问:什么意思?
谢长风说:给你讲一个故事,有对夫妻生有一子,两人待他如珍如宝。有一天,那孩子掉到开水里烫死了。夫妻俩倾尽家产为孩子做法事超度他,两人哭得死去活来,谁劝也不听。做法事的老和尚于心不忍,就用法术让他们看看自己死去的孩子在作啥?
只见几个小鬼围在一间破庙里,又吃又喝。他们的儿子一到,众小鬼便埋怨他怎么这么晚才来。他们的儿子说:别提了,我投生的那个人家太难缠了。整天把我看得紧。不是被老乞婆背在背上,就是被那老龟公抱在怀里,一直不得脱身。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在沸水锅里滚一遭,才得以脱身。
那对老夫妻,听到自己视若珍宝的儿子,把自己叫做老乞婆,老龟公,心都凉了半截。原来那小鬼,只不过借他们的身子,到人间了却一段凡缘。什么父母之情,养育之恩,只不过是活着的人自欺欺人罢了。因此,不论是何情缘,顺其自然就好。只要做到尽力而为,就会无愧于心。
安子娴道:跟你聊聊天,我心里就不那么郁闷了。谢谢你哈,佐罗大侠,你的纸条还真管用。刘来福和周员外,他们和李老太是什么关系?
谢长风道:你先告诉我佐罗是谁?安子娴想说:电影上的一个人物形象,他白天是个不学无术,手无缚鸡之力的总督大人。到了晚上他戴上面具,披上黑色披风,骑上战马,手拿宝剑,杀富济贫,惩恶扬善。佐罗金发碧眼帅呆了,是所有年轻女孩的梦中情人。
谢长风问:那他也是安姑娘的梦中情人?安子娴说: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扮演佐罗的演员都老死了。谢长风说:安姑娘竟然会喜欢活了几千岁的老怪物。
安子娴道:什么呀,他活了八十多岁,怎么是个怪物?谢长风说:那我说错了,应该是短命鬼才是。安子娴惊叫起来:不要胡说好不好。在我的家乡,八九十岁算长寿了。能活一百岁的人千分之一都没有。
谢长风道:凡人界的寿命普遍都短暂。如果在修真界,一百岁还只是青少年。安子娴靠在谢长风的肩头,仰望着星空:真想看看活了几千岁的老神仙是什么样子。谢长风说:好好练习我给你的练气诀,它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安子娴说:我一直勤奋的练习,可收效很少。谢才风说:修练是水磨功夫,讲究水到渠成。急不得,慢慢来。
电影又是什么?谢长风问。安子娴一下子懵了,电影是什么?现代人一说就懂,该怎样给古人解释电和影?这可是两种没有形态,无声无息的东西,偏偏可以组成人像和声音。
安子娴想起玄幻小说里的留影石,笑着说:就是可以把人的影像和声音留住的东西。谢长风说:留影符也有这种功能,可以留下影像。
安子娴很好奇:你有没有留影符,拿出来让我看看呗。谢长风说:我的东西都放在储物戒和小世界里。现在我的修为低,打不开储物戒。安子娴说:你都能飞檐走壁了,修为还不高吗?
谢长风说:我能飞檐走壁是靠一门奇妙的功法。修为还真是不高,这地方灵气稀簿,很难提高修为。两人又闲聊了好一会,安子娴眼皮打架,困得实在不行,这才回到家里。
第二天,吃过早饭,姨奶奶说要告辞回家了,朱氏说急什么呀,吃了晚饭再回。于是,姨奶里,老姑奶奶两大家子人又都留下没走。安子娴气得抓狂,她在小店里找到安有禄,让他问问朱氏,是不是想把那帮人留在家里过年?
安有禄看女儿黑着一张脸,很是生气的样子。忙让子良去喊朱氏,朱氏正陪着老姑奶奶和奶奶说笑。听儿子说安有禄找她有事,便跟着他到了杂货店里。安有禄看到朱氏:指着鼻子骂:你个蠢货,姨奶奶她们要回家了,你为什么还一再挽留?刚吃了两顿饱饭,你就得瑟到没边了是不是?如果下午那群老老小小还不走,你就别呆在我家了,从哪来给我滚到哪去?
朱氏看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羞红了脸,弱弱的说:姨奶奶说要走,我就那么随便说了声吃了晚饭走,谁知道她们就当真了呢。安有禄气不过,伸手打了安氏一个响亮的耳光:你个蠢货,人人都有嘴巴,为什么没人说话?偏偏你多嘴多舌。是不是要把你舌头割下来,你才能闭嘴不说话。朱氏被打又被骂,羞愧得恨不能钻到地缝里。
安子娴不想看到这帮蹭吃蹭喝的人,带着小跟班安子山和安子欣,到沼泽地看安子山他们挖田。看到原本荒芜的沼泽地改变了模样,安子娴相信了一句话,叫蚂蚁能吞象。投入了那许多人力物力后,原本荒芜人烟的沼泽地,变成了万亩良田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