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关键的一支,叫“深发A”。
这支股票,在林浩然的暗中操盘下,会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经历一轮匪夷所思的暴涨,然后在一周之内,被打回原形。
无数被财富神话冲昏头脑的股民,将在这场资本的绞杀中,血本无归。
而林浩然,则会踩着他们的尸骨,赚得盆满钵满。
“林浩然,你喜欢玩心跳,那我就陪你玩一次。”
陈凡拿起了桌上的大哥大,拨通了香港霍振华的电话。
“霍先生,是我,陈凡。”
“阿凡,恭喜啊,听说你都开集团公司了,动作够快的嘛!”
“小打小闹,让霍先生见笑了。”陈凡笑了笑,“这次打电话,是想请您帮个忙。我想在香港开一个证券账户,需要用钱的地方,可能有点多。”
霍振华那边沉默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没问题,不过阿凡,玩实业你是一把好手,这金融股市,水可深得很呐。”
“我知道,我不是去游泳的,我是去炸鱼的。”
三天后,一笔高达两千万的巨款,通过海神集团的账户,悄无声息地汇入了香某港的一个秘密户头。
鹏城,地王大厦顶层。
林浩然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日新月异的城市,他的身后站着几个神情肃穆的操盘手。
“老板,‘深发A’的建仓已经完成,我们已经悄悄吃进了超过百分之三十的流通盘。下一步,是不是可以开始拉升了?”一个操盘手请示道。
“不急。”林浩然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慢悠悠说道,“让子弹再飞一会儿,我要等更多的散户进来,当我的燃料。”
他想起前几天在北海的失利,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一个泥腿子,靠着一点小聪明和地头蛇的优势,就想跟他斗?
等他这轮收割完毕,有了足够的资本,他要让陈凡知道,在绝对的资本力量面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是多么的可笑。
他绝对想不到,一张由陈凡编织的大网,已经悄然张开。
接下来的一个月,在林浩然的暗中推动下,“深发A”的股价,开始了一轮疯狂的拉升。
几乎每天都是涨停板,整个鹏城的股民都疯了,无数人砸锅卖铁,涌入股市,想要分一杯羹。
就在股价冲到历史最高点,所有人都陷入狂热,林浩然准备收网的前一天。
香某港,某个不起眼的交易室里。
陈凡通过越洋电话,只说了一个字。
“砸。”
一笔价值两千万的巨额卖单,如同一颗深水炸弹,被瞬间投入了滚烫的股市中!
与此同时,香某港几家主流财经报纸的晚报版,同时刊登出了一则不起眼的“内幕消息”,深发公司高层涉嫌财务造假,正接受证监部门秘密调查。
消息一出,市场恐慌情绪瞬间被引爆!
第二天一开盘,“深发A”的股价,就从云端,一头栽了下来。
没有丝毫反抗,直接被天量的卖单,死死地钉在了跌停板上。
林浩然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
“怎么回事!谁在砸盘?哪来这么大的卖单!”林浩然对着操盘手,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
“老板,查……查不到来源,是一个香某港的匿名账户!而且,关于公司被调查的负面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市场,我们的护盘资金一进去,就被瞬间吞噬了!”
“废物!”
林浩然一脚踹翻了身前的办公桌,他看着屏幕上那根,代表着财富灰飞烟灭的绿色长线,双目赤红。
这不是市场行为!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精准无比的狙击!
对方不仅算准了他拉升的顶点,更算准了他收网的时间,甚至还配合了致命的舆论攻击。
这种手法,老练,狠辣,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是谁?到底是谁?
一个让他不敢相信的名字,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陈凡?
不可能!他一个打鱼的,怎么可能懂这些!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全部计划!
林浩然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骨,一路窜上了天灵盖。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重生优势,产生了动摇。
而此刻,千里之外的北海。
陈凡正站在开拓号的甲板上,吹着海风。
大哥大响了,是香某港的操盘手。
“陈先生,大获全胜。我们不仅全身而退,还顺便做空,赚了差不多五百万,对方估计亏掉了底裤。”
陈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对着电话说了一句:“知道了,这只是个开胃菜。”
他挂掉电话,抬起头,看向遥远的北方。
手里又多了一笔钱,是时候,去看看那头,在黑海之滨,沉睡已久的钢铁巨鲸了。
鹏城股市那一战,像一场无声的惊雷,在南方的金融圈里炸响。
林浩然亏掉了多少钱,没人知道确切的数字,但圈内流传的版本,从三千万到五千万不等。
更致命的是,他精心布局数月的深发A神话,在一夜之间沦为笑柄,他本人也从一个点石成金的股神,变成了一个被人精准狙击的输家。
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三天,出来时,人瘦了一圈,眼神里的锐气被一种阴鸷所取代。
他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而始作俑者陈凡,此刻正坐在旺角镇自家院子里,跟王大锤一起,就着一盘油炸花生米,喝着本地产的二锅头。
“凡哥,那五百万……就这么到手了?”王大锤还是觉得跟做梦一样。
他灌了一大口酒,脸上泛着红光,“动动手指头,比咱们出海打一年鱼赚得都多!这钱也太好挣了!”
陈凡夹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慢慢嚼着,“这钱不好挣,也不干净,大锤你记住,这种钱,我们以后尽量少碰。它来得快,去得也快,玩多了会把心玩坏的。”
王大锤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只知道,凡哥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那咱们接下来干啥?开拓号和镇海号都快闲得长毛了。”
陈凡放下酒杯,目光投向北方,眼神变得悠远深邃。
“去接一个大家伙回家。”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一辆挂着省政府牌照的黑色奥迪100,和王市长那辆桑塔纳,一前一后停在了陈家门口,溅起一片尘土。
这阵仗,立刻惊动了整个葡萄沟村。
村民们从各家探出头来,看着从奥迪车上走下来的一个,穿着中山装,面容严肃,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都小声议论起来。
“乖乖,省里来大官了?”
“肯定是来找阿凡的!阿凡现在出息了!”
王市长先下了车,小跑着给那个中年男人拉开车门,姿态放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