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坦？”
林远握着卫星电话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这两个字如同带着某种来自远古的寒意顺着电流钻进他的耳膜。那是《圣经》中象征邪恶的海怪，是所有航海者噩梦中的终极图腾。
但在短暂的错愕后，林远眼中的凝重迅速被一股狂热的战意取代。
“领导，这活儿我接了。”
林远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吓人仿佛他答应的不是去南极拼命，而是去楼下买包烟。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我得先要把眼前这群‘饿狼’给喂饱了。毕竟，去南极那种鬼地方不仅要命，更要钱。”
挂断电话，林远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身后。
会展中心的玻璃幕墙外正午的阳光刺眼得让人眩晕。而在此刻的“碧波”展台前，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如火如荼地上演。
疯狂。
除了这两个字，林远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眼前的景象。
原本宽敞的过道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来自全球各地的顶级采购商们，此刻完全抛弃了所谓的绅士风度。他们像是一群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挥舞着支票簿，操着各种口音的英语、法语、日语乃至蹩脚的中文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我要订货！无论多少钱，我要那个‘北海海麒麟’！”
“滚开！是我们先来的！法克！这是我们家族的救命药！”
“五千万！我出五千万美金！只求一个优先供货权！”
甚至有几个穿着高定西装的老外，因为挤不进去，急得直接爬上了旁边的展示架像猴子一样挥舞着手中的黑卡。
苏晚晴站在展台中央，手里拿着平板电脑那张平日里冷艳高贵的俏脸，此刻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身后的卫哲更是狼狈领带歪了，眼镜也差点被挤掉正满头大汗地带着保安维持秩序，嗓子都喊哑了。
“别挤！都别挤！排队！谁再挤就取消资格！”
然而，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他的喊声就像是大海里的一朵浪花，瞬间被淹没。
林远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都给我闭嘴！”
林远这一嗓子夹杂了一丝“龙气”如同一声炸雷，瞬间在喧闹的展厅上空炸响。
原本沸腾的人群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个年轻的东方男人身上。
那是敬畏是狂热，更是一种近乎朝圣般的渴望。
刚才那一脚踩下奥拉夫的画面，还深深印在他们的脑海里。
林远走到台前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润了润嗓子，眼神睥睨地扫过台下那一张张贪婪的脸。
“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
林远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但是，我不喜欢吵。”
“现在给你们一分钟时间，按照国籍和公司规模，给我排好队。谁要是再敢往前挤一步……”
他顿了顿，指了指身后空荡荡的巨大鱼缸。
“奥拉夫的下场，你们也看见了。”
死一般的寂静只持续了三秒。
紧接着一阵令人牙酸的脚步声响起。这群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国际大亨们，竟然真的像小学生一样，乖乖地开始排队。
甚至有人为了争夺排队的位置，开始互相低声下气地谈判。
“哦，上帝这简直是奇迹……”
苏晚晴看着瞬间变得井然有序的现场，美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撼。她转头看向林远，那个男人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坚毅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掌控一切而生。
“这就叫规矩。”
林远冲她眨了眨眼，随即坐到了那张太师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是一场名为“抢钱”的盛宴。
“我要订购一百吨‘灵物’级海鲜！这是预付款，三亿美金！”
一个来自中东的石油大亨，直接把一张支票拍在了桌子上眼睛都不眨一下。
“抱歉一百吨没有最多十吨。”林远看都没看支票一眼，淡淡地说道，“而且价格上浮百分之五十。”
“成交！没问题！只要有货就行！”
石油大亨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千恩万谢地拿着合同走了。
“我是法国米其林协会的副会长，我代表整个欧洲餐饮界……”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法国人傲慢地走上前，试图用身份压价。
“下一个。”
林远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连眼皮都没抬。
“什么？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法国人愣住了，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管你是谁。”林远冷笑一声，“在我的地盘只有我挑客人没有客人挑我。爱买不买，不买滚蛋。”
“你！”
法国人气得浑身发抖，刚想发作就被后面的几个俄罗斯大汉像拎小鸡一样扔了出去。
“别挡道！你不买我们要买！”
“林先生！我们要全部！伏特加管够！钱不是问题！”
……
订单像雪花一样飞来。
而且全部都是全款预付，甚至是溢价抢购。
负责财务统计的几个小姑娘，手都敲酸了，验钞机烧坏了两台后台的服务器更是几次濒临崩溃。
什么叫数钱数到手抽筋？
这就是！
一直忙到日落西山，人群才渐渐散去。
卫哲瘫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刚刚统计出来的报表，手抖得像帕金森患者。
“老……老板……”
他吞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得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
“多……多少？”
王胖子凑过来，眼睛里冒着绿光。
“具体的数字还在核算但初步估计……”卫哲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喊出来，“今天的订单总额，超过了……五百亿！”
“夺少？！”
王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五……五百个亿？还是美金？！”
“是人民币，但换算成美金也……”
“轰！”
整个休息室瞬间炸锅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癫狂五百亿啊！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很多上市公司一年的营收都没有这个数！而他们，仅仅用了一个下午！
苏晚晴虽然也见过大世面，但此刻拿着报表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她看着林远眼中满是崇拜和爱意。
这个男人，真的做到了。
他不仅征服了东海，更征服了世界！
“淡定。”
林远却是所有人中最平静的一个。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仿佛这五百亿跟他没关系一样。
“这才哪到哪？”
林远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城市霓虹目光深邃。
“这些钱，看起来多但对于接下来的计划来说，还远远不够。”
众人一愣，面面相觑。
五百亿还不够？老板这是要买下地球吗？
林远没有解释。
他的思绪已经飞到了遥远的南极。
那个神秘的电话那个恐怖的“利维坦”，以及“火种”计划背后隐藏的惊天秘密……
这一切，都需要庞大的资金和实力去支撑。
“卫哲。”
林远忽然开口。
“在！”卫哲立刻站直了身体，现在的他对林远已经是死心塌地的服从。
“这笔钱拿出百分之三十，用于扩大生产和改善村里的福利。剩下的……”
林远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
“全部投入到‘探险家号’的升级改造中！”
“我要在三天内看到一艘能够潜入万米深海，并且装备了最顶级武器系统的……深海战舰！”
“还有……”
林远看向一旁的龙五，语气变得冰冷而肃杀。
“龙五，通知兄弟们假期结束了。”
“这一次我们要去的地方，比公海还要危险一百倍。”
“那里是地球的尽头，也是……”
“地狱的入口。”
龙五闻言，浑身一震那双如孤狼般的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战火。
“是！老板！”
“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只要您一声令下弟兄们万死不辞！”
林远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拿起桌上的卫星电话，再次拨通了那个神秘的号码。
“领导，钱我赚够了人我也带齐了。”
“现在……”
“告诉我那个‘大家伙’的具体坐标。”
“我倒要看看这头传说中的‘灭世魔兽’，肉质到底……鲜不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