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小丽终于忍不住反驳，声音却有些发虚，“我没有扔你证件，今天也没有让你滚，你是在诬陷我！”
“诬陷？”萧立武像是被打开了某种开关一般，猛地抓起台面上的证件，狠狠朝小丽扔了过去。证件“啪”地打在小丽的胳膊上，她惊叫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萧立武指着天花板，吼声震耳欲聋：“监控！调监控！今天你要是没说错话，没做这事，我当场死在这儿！给老子查！”
这话一出口，双方彻底下不来台了。小丽站在原地，脸上的委屈瞬间被惊恐取代，眼泪也真的掉了下来——她当然知道自己今天说了什么，也知道监控会拍下一切。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脸上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在围观人群里说道：“小兄弟，算了，跟一个女孩子较什么劲，不敞亮。”
萧立武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神里满是怒火：“我敞亮你二大爷，你算老几？”
面具下的男人看不见表情，但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瞬间冷了下来。
萧立武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语气更冲：“看什么看？看你爹啊？这事跟你有关系吗，滚一边去！”
男人的气息瞬间变了。一股无形的气场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连呼吸都放轻了。
“内劲外放，高手！”有人低呼出声，“这种级别的高手，在灵洞里面都是能横着走的存在吧？”
萧立武丝毫不惧，直接走到那面具人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满是不屑的说道：“怎么，被人轻视的感觉不好受啊。你**的知道当时她是怎么对我的吗？现在你受辱就可以站出来杀我？老子说她几句怎么了？！”
末了又补上一句：“都**贱！”
男人再也忍不住，他在灵洞纵横多年，不管是官方人员还是其他探索者，都得给他三分薄面，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抬起手，带着内劲的手掌直直朝萧立武拍去，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
“不要！”周围有人惊呼出声。
看着那只拍过来的手掌，萧立武心中满是惧怕，但他并不后悔。这点小场面都应付不了，到了一切未知的灵洞，那自己怎么活？
就在手掌快要碰到他额头时，一道无形的屏障突然挡在他面前——“砰”的一声闷响，男人的手掌被硬生生弹开，他踉跄着后退了一丈多远，才稳住身形。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抬头看向大厅上方，声音带着一丝惊恐：“误会，都是误会！”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在大厅里响起，没有具体的来源，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这里是灵楼。看来灵楼的规矩，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威慑力？”
话音刚落，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男人的身体突然像被无形的力量抓住，猛地向上跳起，又快速向大门外飞去，速度快得像出膛的炮弹，从旋转门中横穿而过，瞬间消失在门外，连一声惨呼都没来得及发出。
大厅里鸦雀无声。萧立武站在原地，后背的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刚才那一掌的死亡威胁还在脑海里激荡，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出了窍。
“小兄弟，灵楼不容诋毁，念你是第一次，这次就不追究了。”那道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下次再敢口无遮拦，你的下场不会比他好。”
萧立武张了张干瘪的嘴，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渐渐回过神来。四周的看客已经散去，大厅里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前台的组长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而那个叫小丽的接待员，早就没了踪影。
见他回过神，组长将整理好的证件递过来，语气平淡：“先生，手续已经办好了，请跟我来。”
她说完，起身离开前台，朝灵楼深处走去。萧立武机械地跟在她身后，脚步还有些虚浮。
走过漫长的廊道时，他才渐渐找回状态，开始留意四周的环境。越往里走，墙壁上的科技感越强，银白色的合金墙面泛着冷光，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嵌入式的屏幕，上面滚动着灵洞的实时数据，萧立武感觉像是走进了科幻电影。
直到他们来道一块电影中常见的合金门前。
那位组长在门上操作一番后，合金门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里面的真容。
通屋雪白，顶上布满了隐藏式的顶灯，惨白的灯光从天花板直射而下，将房间照得通亮。房间中央孤零零地立着一台银灰色手术机械臂，一旁边还有一张银白底色的手术床，床沿的皮革边缘甚至还残留着不知道被谁弄的细微压痕。
在手术床后方，一面漆黑得如同涂满凝固墨汁的墙壁，没有丝毫光线能在上面留下痕迹，仿佛是吞噬一切的深渊，萧立武的视线第一时间就被吸引，像被无形的引力拉扯，整个感观都在此刻扭曲、形变。
“嗒！”一只手掌重重地搭在了萧立武肩上。
那萧立武猛地回过神，心脏还在胸腔里砰砰直跳，他迅速转头看向来人——对方同样戴着面具，却与之前见过的截然不同。这面具像是从古老戏剧脸谱中脱胎而来，又混杂着街头精神涂鸦的狂野，朱红、靛蓝、墨黑的线条在面具上肆意弯曲缠绕，让人盯着看久了，竟有些头晕目眩，完全猜不透设计者想要表达的意味。
“要是准备好，就可以谈谈灵洞了。”面具人开口，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一丝轻微的电子音，听不出男女老少。
他抬手指了指那张冰冷的手术床，语气没有丝毫波澜，“躺上去。”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依言走到手术床边，小心翼翼地躺了上去。摸着床边被压变形的压痕，感受到下方皮革床面传来的凉意，他紧张的心冷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