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安国府的朱漆大门外就已响起阵阵嘈杂声。管家老张披着外衣,揉着惺忪的睡眼快步走到门后,透过门缝一看,瞬间惊得清醒过来 —— 只见府外的长街上,密密麻麻挤满了身着青布长衫的学子,他们或举着灯笼,或捧着书卷,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响亮,连街口的石板路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老张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穿过庭院,直奔内院卧房。他在门外轻轻叩响房门,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夫人,夫人!不好了!府外挤满了学子,说是要一睹您的风采,整条路都给堵严实了!”
屋内,梁流萤刚梳理好长发,听闻这话,手中的玉簪微微一顿,随即起身拿起外衫。“既然来了,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堵在门外。” 她一边系着衣扣,一边对老张吩咐,“去备些热茶和糕点,搬到前院的空地上,再找几个家丁帮忙维持秩序,别让学子们挤伤了。”
不多时,梁流萤身着一身月白色长衫,缓步走出内院。此时天已微亮,晨光透过薄雾洒在庭院中,她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从容。走到府门前,她示意家丁打开侧门,自己则站在门内的台阶上,朝着外面的学子们温和一笑:“嗨,大家好。”转念一想不对,对着古人还得用古人的方式:“诸位学子,天寒露重,为何如此早便聚集在此?”
学子们见梁流萤出现,瞬间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声。一名站在最前排的学子激动地拱手道:“安国夫人!我等看到您写的‘志存高远,脚踏实地’八字,行云流水,笔势婉转流畅,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今日特意早起赶来,一是想再看看您的风采,二是想请教您,平日里是如何兼顾习武与读书,才能既有盖世军功,又有惊人才华的?”
梁流萤闻言,轻声笑道:“兼顾谈不上,不过是心中有目标,便愿意为之付出时间罢了。习武是为了保家卫国,读书是为了明辨是非、开阔眼界,二者看似不同,实则都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学子,“你们正值年少,有大把时光可以追逐梦想,只要脚踏实地,坚持不懈,终会有所成就。”
周围的学子纷纷附和,有人捧着抄录的《满江红》,语气虔诚:“‘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读来令人热血沸腾!夫人既能在战场上保家卫国,又能写出这般豪情万丈的诗词,简直是天上神仙下凡!” 赞誉之声此起彼伏,不少人看向梁流萤的目光中,满是崇敬与仰慕。梁流萤其实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首词是岳飞的千古名词。
然而,人群中却有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三名身着锦缎长衫的学子站在角落,面色复杂。其中一人轻嗤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人听见:“不过一首词罢了,说不定是旁人代笔,哪能凭此就断定她有真才实学?”
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凝固。领头的学子立刻反驳:“你怎能如此污蔑安国夫人!夫人征战沙场,为国为民立下赫赫战功,岂会做这等弄虚作假之事?”
梁流萤也是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个朝代竟然也有“黑粉”
那名质疑的学子却上前一步,目光直视梁流萤,语气带着几分挑衅:“口说无凭。如今祭酒许士林大人正举办文学比赛,广邀天下有才之士参与,若安国夫人真有这般文采,何不参加比赛,用实力证明自己?也好让我等心服口服。”
其余两名附和的学子也纷纷点头,一人补充道:“许太傅是当今最年轻的祭酒,学识渊博,由他主持的比赛最是公正。夫人若敢参赛,既能堵住悠悠众口,也能让天下人知晓您的真才实学,岂不是两全其美?”
周围的学子瞬间议论起来,有人担忧安国夫人不愿参赛,有人则期待她能接受挑战,证明自己。梁流萤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并无波澜。她早已习惯了旁人的质疑,只是没想到会被人用比赛的方式逼到台前。
还没等梁流萤开口,一道平静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声音说道:“夫人还有很多家国大事等着她去做,没空参加你们这些比赛。”赵景晨穿着一身紫袍玉带缓缓的走了出来,目光锐利的扫过这几个学子。
带头的锦缎长衫学子,立马下跪磕头:“礼部侍郎杨炯之子杨木森见过临安王,临安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学子反应过来后也立马跟着磕头行礼。
赵景晨继续说道:“他许士林不过是个国子监的祭酒,他举办的比赛也敢让安国夫人参赛。”
“谁,许士林?”梁流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国子监祭酒许士林,是白素贞儿子的那个许士林吗?不可能吧,那可是虚构的人物呀。
她转头看向杨木森,语气坚定的说道:“许祭酒的文学比赛,我早有耳闻。既然诸位觉得唯有比赛才能证明我的文采,那我便应下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就连赵景晨都愣在了原地,她什么时候爱凑这种热闹了。支持梁流萤的学子们瞬间欢呼起来,而那三名质疑的学子眼中则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干脆地答应。
梁流萤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有一言,比赛重在交流学习,而非争个高低输赢。我参赛,是为了让大家看到,女子亦可文武双全,并非只能困于后宅;也是为了不负那些相信我的人。”
说完,她转身回府,留下满场震撼的学子。管家看着自家主子的背影,心中满是敬佩 —— 无论面对何种挑战,安国夫人总能这般从容不迫,迎难而上。而府外的学子们,也因梁流萤的决定,对即将到来的文学比赛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