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公路上，只有零星的车灯划破黑暗。林小满握着方向盘，时不时侧头看向副驾驶座——阿夜正望着窗外，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脸上，让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桃木牌在她手腕上轻轻晃动，铃铛偶尔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应和着车内的轻音乐。
“还有半小时就到了。”林小满打了个哈欠，眼底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兴奋，“你说今天会有日出吗？我查了天气预报，说是晴天。”
阿夜转过头，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顶，带着一丝清凉的暖意：“会的。你小时候总说，海边的日出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我怎么会让你失望？”
林小满笑了笑，握紧方向盘。这是她第一次独自开车去海边，也是第一次和阿夜一起出远门。小时候，她总缠着阿夜讲海边的故事，他说海水是咸的，沙滩是软的，日出时的阳光会把海面染成金色，像铺满了星星。那时候她就想，总有一天，要和阿夜一起去看真正的日出。
车子停在海边的停车场时，天刚蒙蒙亮。林小满拎着背包，拉着阿夜的手往沙滩上跑。沙子软软的，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微凉的海风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咸腥味。
“我们去那边等吧。”阿夜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礁石，那里视野开阔，正好能看到海平线。
林小满点点头，跟着他爬上礁石。她从背包里拿出两条毛毯，一条铺在礁石上，另一条裹在身上。阿夜坐在她身边，身影比在游乐园时更加凝实，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微弱体温。
“你看，那边的天空开始亮了。”林小满指着海平线，兴奋地说。
远处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原本漆黑的海面也变得明亮起来。海浪一波接一波地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是大自然的催眠曲。阿夜轻轻靠在她身边，手臂环过她的肩膀，动作自然而温柔。林小满的心跳漏了一拍，却没有躲开，只是静静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还记得你小时候，总说要把海边的贝壳捡回家，串成项链吗？”阿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笑意。
林小满点点头，眼底泛起细碎的光：“当然记得，你还说要帮我捡最漂亮的贝壳。可那时候我只能在梦里想象海边的样子。”她顿了顿，转头看着阿夜，“谢谢你，阿夜。谢谢你陪我实现了这么多愿望。”
阿夜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目光温柔而坚定：“傻丫头，这些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从你五岁那年，我第一次在旧宅里见到你，看着你跌跌撞撞地学走路，看着你背着书包去上学，看着你一点点长大，我就知道，我要陪你完成所有你想做的事。”
就在这时，海平线处突然泛起一道金光。林小满立刻坐直身体，眼睛紧紧盯着那个方向。金色的光芒越来越亮，渐渐染红了半边天空，一轮红日缓缓从海面升起，把海水染成了一片绚烂的金红。海浪反射着阳光，波光粼粼，像是撒了一地的碎金。
“好美！”林小满忍不住惊叹出声，眼泪瞬间涌了上来。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海边的日出，比阿夜描述的还要美上千倍万倍。
阿夜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喜欢吗？”
“嗯！”林小满用力点头，转头看着他，“阿夜，你看，我们一起看到日出了。”
阿夜的眼底满是宠溺，他伸出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以后，我们还会一起看很多次日出，一起去很多地方，一起完成更多的愿望。”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小小的贝壳，递到她面前，“这个，是我提前帮你捡的。”
那是一枚白色的贝壳，上面有着精致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林小满接过贝壳，紧紧攥在手里，眼泪掉得更凶了：“谢谢你，阿夜。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只要你喜欢就好。”阿夜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还记得我们在摩天轮上许的愿望吗？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再也不会离开。”
林小满靠在他怀里，看着眼前的日出，心里充满了幸福感。她知道，阿夜说的是真的。桃木牌的力量在增强，他们之间的羁绊也越来越深，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轻易地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太阳渐渐升高，阳光变得越来越刺眼。林小满从背包里拿出相机，笑着说：“我们来拍张照片吧。”她把相机放在礁石上，设置好定时，然后迅速跑回阿夜身边，紧紧挨着他坐下。
“咔嚓”一声，相机记录下了这美好的瞬间。照片里，林小满笑得一脸灿烂，她身边的位置虽然看起来空无一人，但她的眼神却充满了爱意，仿佛在看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人。而只有林小满知道，在那片空无一人的位置上，坐着她最爱的阿夜，他正温柔地看着她，眼底盛满了星光。
离开海边时，林小满把那枚贝壳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里，和那张游乐园地图放在一起。她知道，这些都是她和阿夜之间最珍贵的回忆。
车子行驶在回程的路上，林小满打开车窗，让海风拂过脸颊。阿夜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嘴角也扬起了温柔的笑容。桃木牌在她手腕上轻轻晃动，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永恒的约定。
林小满转头看了看阿夜，笑着说：“下次我们去爬山好不好？我想和你一起去山顶看星星。”
“好，”阿夜点头，眼底满是宠溺，“只要你想去，我就陪你。”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林小满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阿夜在她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而那个陪她长大的鬼，会永远留在她身边，陪她走过往后的每一个春夏秋冬，陪她完成所有未完成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