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消散后,先别提孩子们从其中学到了什么,先让他们休息,因为经过这场幻境的折腾,他们现在已疲惫不堪。
一种前所未有的精神疲劳。
好似做了一场梦,恍如隔世。
这堂课只是一早上的时间,可对化为蝌蚪的孩子们来说,他们已在那陌生的池塘里,游了好多天了。
要是孩子们保持着清醒的意识的话,他们的情绪可能早就崩溃了!
不过这种情况倒是不存在,因为要是有那种风险,钟鸣就不会让他们经历这场冒险。
上课也要安全第一。
钟鸣笑着说道:
“同学们都辛苦了,我们就略过提问的环节。大家坐着休息一会儿,然后回家吃饭去吧!”
“先生...”
堂下有人举手,不是孩子们,而是那多岁的中年汉子,冯三保。
钟鸣点点头,“你说。”
冯三保站了起来,恭敬道:
“先生,学生的意识在幻境里过了有五天,但现实才两个时辰不到......这种逆天的手法,可以用在修炼中吗?”
钟鸣摇头:
“那肯定是不行的。”
冯三保换了个问题,“那要是不修炼,只是在里面看书什么的呢?”
钟鸣还是摇摇头:
“在这种时间有差异的幻境里,进入幻境者的意识是不完整的......也就是说,你不能让进入幻境者拥有整个清醒的意识,不然他就不能待在幻境中,明白了吧?”
冯三保恍然大悟,“难怪我在明白自己身份之后,有一种被剥离的感觉。那时觉得自己只要一动手,就能打碎幻境!”
钟鸣似笑非笑地说道:
“能困住你的意识将近两个时辰,你觉得这幻境怎么样呀?”
冯三保一阵悚然:
“那...那自然是任人宰割了......”
他忍不住在心里想道:“先生破境以后,手段真是太恐怖了!”
随后他又想到昨日的一幕:
千军万马,迎天而战!
两人聊的内容,张普跃听得懂一点,孩子们则是完全听不懂。
不过他们已经习惯,冯三保同学确实会时不时和先生开展一场奇怪的聊天,有时是针对课堂上的内容,有时又是课外的事情。
钟鸣对同学们说道:
“现在离下课还有点时间,但要是大家觉得休息好了,就可以自行回家。”
此话一出,有两个同学站起来作揖:
“先生再见!”
钟鸣挥挥手,“再见!”
接下来陆陆续续有同学起身回家,还有没走的同学,钟鸣也不催促,让她们多休息一会儿,自己慢悠悠地整理讲台上的课本、纸张。
冯三保起身作揖:
“先生,学生先行一步!”
他要回去写小说,最近他写小说的瘾大得很,一个月的功夫已经写了八万字了,据他自己的估计,大概还有五万字就完结。
钟鸣点点头,“好。”
接着,张普跃也起身告辞。
他也得回去帮忙做生意,最近除了造纸的老本行外,他还着手刊发钟鸣写的《白蛇传》,目前还在进行当中,不久之后就能拿出去卖了。
钟鸣整理好了东西,望向堂下。
此时除了刘寄奴和小赵云外,冯一一和陈丫丫也还在位置上坐着
两个女孩不是不想走,而是现在仍有些头昏眼花,需要多休息一会儿。
钟鸣笑道:
“冯同学、陈同学,你们感觉怎么样了?需要先生送你们回家吗?”
二人同时摇摇头:
“不了......”
“先生,不用的......”
钟鸣点点头笑道:
“那好,先生就先走了,你们两个休息好了慢慢离开,门不用锁,掩上就行。”
两个女孩点点头,齐声道:
“是,先生。”
于是钟鸣带着两个孩子就先回家了。
走了一段路,发现前面围了一群人,男人们凑近了看,妇女们隔远了看。有的手里拿着锄头,有的手里拿着扁担,还有的嘴里骂骂咧咧的。
钟鸣好奇,于是走近了些。
稍稍凑近了些,人群里的议论便断断续续飘进耳朵,大致情形他已能摸清。
村民们围成了一个圈,圈中央立着个赤身裸体的汉子,在从大家此起彼伏的呵斥与咒骂中得知——没人说得清这汉子的来历,更不知他要去往何方。
人们撞见他时,他正光着身子,脸上带着几分呆愣,在村里漫无目的地晃悠。
光天化日,一丝不挂!
所以大家把他围了起来,正在咒骂他,有的甚至抄起家伙打了他。
这时有人喊道:
“你们别骂了,更别打了......这人大白天的光着屁股,很明显是个疯子,你们打他、骂他干嘛呀?”
但立即有人回应他:
“不打,那干嘛?和他说什么都是没反应的,你怎么和他问话?直接打出村去不就行了吗?”
先前那人又道:
“你知道他是谁家的人吗?你就打?”
另一个声音很快回应道:
“哼,我自然是不知道,但他肯定不是我们村的人,也肯定不是隔壁村的人!”
...
钟鸣起初还以为,那人可能是前段时间偶遇的那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可再往前凑了凑,才发现不是。
眼前是个中年模样的汉子,身形高大挺拔,肌肉结实雄壮,皮肤透着城里人少有的白皙细嫩,全然没有乡下人的黝黑粗糙,而且脸也长得非常周正,称得上四个字——英俊魁梧。
此刻他正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脊背微微发颤,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不住地往四周张望,生怕被别人打的样子。
钟鸣走到人群旁,很快有人注意到他。
“钟老先生来了!”
“唔,快让老先生来看看!”
村民们纷纷回头,然后让开了一条路。
大家眼界虽小,但毕竟不是傻子,现在村里人人都知道,这位教书的钟老先生,好像是位不得了的神仙。
此时,上面若有人来追查之前的案件,但凡问到这些村民,他们第一个联想到的肯定就是这位教书先生。
只是,这事已平静了一个多月了。
钟鸣开口问道:
“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楚,现场变得很安静,与先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男人站出来说道:
“就刚才一会儿,一个眨眼就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真是奇怪了!”
钟鸣点点头,看向这个痴汉。
看不出他有什么修为,只是一个凡人而已,他裸露皮肤洁白、细嫩到令人诧异,一定不是在乡下长大的。
忽然,这裸汉迎上了钟鸣的目光。
“嘿嘿嘿!”
他像个傻子一样笑了起来。
pS:
悲惨的社畜,今天只能一更,下次补上,么么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