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得四合院,一片静谧。
周权向周老爷子打了个招呼,说自己晚上有事不回来,大步流星地走了。
周老太看着周权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
她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对周老爷子说道。
“哎……老头子,大孙子这么晚出去,我这心啊,就像被吊在半空中一样,放不下啊。”
周老爷子闻言,拍了拍周老太的胳膊,轻声安慰道。
“老婆子哎,别太担心了,我们的大孙子可是个有本事的人,他肯定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我们老两口帮不上什么忙,但也绝对不能给他拖后腿,俗话说得好,不聋不哑不作家翁。”
然而,周老太的担忧并没有因为周老爷子的安慰而减少。
“可我就是心疼大孙子啊,你说说,他才回来多长时间啊,又开始忙得连个空闲的时候都没有。”
周老太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忍不住用手用力地揪了周老爷子一把。
嘶……周老爷子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但他不敢有丝毫的反驳,只是继续轻声安抚道。
“睡吧,老婆子,要相信大孙子,他一定能够照顾好自己的。”
在这边,被担心着的周权,从南锣鼓巷走了出来。
他迅速跨上自行车,风驰电掣般地朝着东直门疾驰而去。
当他到达东直门时,看了看手表,才发现时间不过才十点。
距离他和牛富贵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差不多两小时呢。
于是,周权找个没人的地方,自行车收起来,熟练的换了个打了补丁的灰色外套,又套上面巾。
一进入黑市,周权就愣了两秒,奶奶个腿儿的。
本以为黑市会比较冷清,没想到今天卖货的人还挺多的,甚至都快要赶上过年前的热闹程度了。
周权慢悠悠地在黑市里闲逛着,从街头一直逛到了街尾。
他还看到守门的汉子鬼鬼祟祟地给联防队巡逻队的人塞烟呢。
从黑市出来,周权心里不禁暗喜,现在上面对于黑市的管控似乎是越来越松了,是个搞钱的好意头。
月黑风高的十二点钟,东直门外的小树林。
“喵……喵喵……”
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在林子里响起。
周权一听,顿时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什么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诡异?
牛富贵伸长个脖子左顾右盼,他心里面嘀咕,咋回事啊,难不成周兄弟那边出变故了。
突然间,周权又听到了几声喵喵喵的叫声。
他猛地回过神来,心中暗骂一声:“卧槽!”这可不就是他和牛富贵约定好的暗号吗?
周权急忙打开手电筒,朝着林天空闪烁了几下,以此来示意自己的位置。
果然,牛富贵看到了手电筒的光亮,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立刻让其他人守着板车,自己孤身一人走进了林子。
两人一见面,周权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刚才是谁发出的叫声啊?”
牛富贵一脸茫然,回答道:“啊,是我发出的啊,咋了?”
周权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牛富贵的叫声实在是太恐怖了,简直比鬼叫还要吓人。
他平静的说道:“没什么,就是这声音太容易惊动其他人了,下次咱们得换个暗号才行。”
牛富贵听后,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周兄弟,你说得对,确实得换一个,我刚才夹着嗓子叫,可把我难受坏了。”
周权欲言又止,带着牛富贵往里面走了一米远,手电筒照在货物上。
“牛哥,你让兄弟们来搬货,这些都是我们的。”
”卧槽……”牛富贵瞪大眼睛,指着那堆叠的大麻袋,“这……这都是啊?”
他知道周权有本事,也知道今天有货物,可是没有想到这三十多个麻袋啊,出手真豪。
“都是。”周权点点头。
牛富贵兴奋得搓了搓手,赶紧跑出去招呼兄弟们。
不一会儿,七个精壮的汉子就跟着牛富贵进了林子。
他们看到那一堆货物,也是满脸的震惊。
众人七手八脚地开始搬货,动作十分麻利的把货物装上板车。
众人推着板车走了一个来小时,到了一个破破旧旧的院子。
“周兄弟,这地方是我家老房子,你放心,绝对的安全,周边邻里隔得远,好些个都是亲戚。”
周权点点头,这地方可够偏僻的,胡同里还是坑洼不平的土路。
说罢,牛富贵掏出钥匙,对着锁眼捅咕了半天才打开,“兄弟们,赶紧的把货物搬下车。”
没几分钟时间,大麻袋全部搬进了屋子里面,板车也给放到了屋檐下。
牛富贵看着在座的各位兄弟,抹了把脸,严肃道。
“兄弟们,我知道,现在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没有个正式工作,只能干点零活混饭吃。
但那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此时此刻,你们都知道我们要干的事冒风险的事情。
你们也知道,投机倒把是违反规定的,被联防队的逮着了那就是坐牢的。
现在,我再次问你们一次,有没有谁要退出的?”
“没有。”牛三喜他们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谁退出谁是傻子,以后日子能不能好过全靠这一哆嗦了。
大男人怕什么生死,怕的是不能养活父母妻儿,那才是最怕的事情。
周权在边上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道,这些人的确可用,牛富贵也是个合格的领头人。
见大家都没有退缩的,牛富贵三言两语就把守院子的人安排好了,两两轮班,明暗两处盯梢。
把人心稳住了,牛富贵带着牛三喜,还有周权进屋,三个人把货物做了个登记造册。
从富民胡同离开,周权跟着牛富贵往回走。
“牛哥,万事小心,遇到危险,人重要,货物丢了还能再有。”周权叮嘱了一句。
“咳咳咳……”牛富贵惊得一口烟给呛喉管里面,好半天才缓过来,“周兄弟,你放心,我们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