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仰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期待,还不忘偷偷瞥了眼青璃。
看着她盯着自己的模样,里沐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
拿起刀小心翼翼的开始切肉片。
“好吧,就这一次啊。”
他细心吹凉了递到她嘴边:“小心尝一点应该不烫,别着急。”
时愿立刻眉开眼笑,张嘴咬住,嚼得欢快,还故意朝着青璃晃晃小脑袋。
青璃坐在原地,看着里沐明明不情愿却依旧温柔投喂的样子,脸色更沉了。
心里的闷火蹭蹭往上冒,却偏偏找不到发作的由头。
手里的小刀咯吱吱划在木盘边缘:“吵死了,吃个东西也不安生。
时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人家乐意喂,不像某人做个兽夫这么不称职。”
“不称职?”
青璃猛地攥紧了手里的小刀,他那么疼她,不一样被她虐死了。
时愿张嘴接过肉,嘟囔着:“还是里沐好,比某人贴心一百倍!”
青璃眼神凶巴巴地瞪着时愿:“我喂!”
“现在才愿意?我不稀罕了!无能的兽夫。”
“你!”青璃咬牙,别扭地夹起一块兽肉,“张嘴!不然我直接塞你嘴里!”
时愿偏过头:“不要!你喂的不好吃。”
“我吹凉了,撒了你爱的草粉。”
“那你得跟我道歉,你刚才态度不好。”
青璃脸色一僵,想摔刀出门,爱吃不吃,惯的她。
可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神,到了嘴边的狠话转了个方向:“……对不起。”
时愿憋不住笑,终于乖乖张开了嘴,还故意在咬肉片时狠狠地咬了下他的指尖。
青璃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耳根瞬间红透,指尖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上下两个牙印,边缘已经流出细密的血珠,小狐狸牙齿锋利的很。
得意洋洋舔唇朝自己挑衅的模样,可真欠…
“……下次再这样,就不给你喂了。”
“真不喂?”
时愿伸出小脚踢了下他的站在身侧的腿。
青璃的耳根红得更厉害了,将肉递到她嘴边:“合着我们都是你仆人。”
时愿被两人围着投喂,简直乐开了花,小脑袋左右转个不停,吃的心满意足。
两人没发现此刻她的待遇和前世被宠坏的坏狐狸是一样的吗?
说好的再也不会对这个雌性好的呢。
最后一口肉咽下,时愿打了个小饱嗝,眼皮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架,黏糊糊地睁不开。
吃饱了那就该午睡了。
躺在木床上,两人利索的收拾剩下的桌椅。
她迷迷糊糊的想,狐狐天生好命。
小时候被阿父捡回家宠着长大,婚后更是连灶台都没去过。
虽然她看出来前世的他们回来了,但时愿相信,能被她骗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一群在复仇路上再次爱上她的笨蛋哈哈!
她等不及想看到气疯了的样子。
一觉睡到晚上,等到真正入睡的时候却睡不着了。
时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头顶简陋却干净的兽皮篷顶,怕虫子多应该是容雪做的。
她朝着屋外的两人喊道:“里沐,进来陪我。”
族中早就有规定晚上为保护雌性,一定要留一位兽夫陪她。
她记仇的很,青璃这次敢拿兽形吓唬她,下次就敢吃了她。
男人不应该对他太好,这个毒蛇,她今晚选里沐做为她的解药。
里沐进来后从柜子里抱出了一床兽物毛毯。
然后,在时愿的注视下,走到房间角落里那张小木台边铺好。
他准备睡在这里。
像前世无数个夜晚一样。
只不过,前世他们这些兽夫是被时愿要求睡在这里,偶尔她想要了,才会允许他们伺候她,近她身。
而今生,是他自己选择睡在这里。
时愿挑眉,看来很有自知之明嘛。
她抱着怀中他们给她准备的小玩偶,翻身过来盯着他:
“里沐,我们怎么认识的呀,我怎么就嫁人了呢?是不是因为我们很相爱呀?”
相爱?
里沐盯着木屋顶,唇角勾起。以前他还可能信,现在算了。
至于怎么认识的?
第一次她由时山带去孔雀族玩,小狐狸以为他是孔雀族招待她的使者,抓着他一同玩。
后来他才得知,那次招待宴并没有设任何使者,由族长亲自接待。
等他爱上小狐狸无法自拔也明白当年被她耍的团团转。
沉默半晌,他轻声回复:“是。”
“我就说嘛,我不爱一个人怎么可能结伴侣呢。”
她皱眉,语气还有些委屈:“要不是特别爱你们,我怎么可能住这样的房子。”
里沐没吭声,听她抱怨。
“不过你们可得对我好一点,我这样屈尊降贵跟你们在一块,不爱我,不听我的,我可就找别人去了。”
时愿鼓着腮帮子,娇憨极了。
里沐听着她孩子气的话,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嗯。”
“这还差不多。”时愿满意地哼了一声,“里沐你的兽形是什么,不漂亮可不行。”
“是孔雀。”
“孔雀?!”时愿眼睛瞬间亮了,猛地床上坐起来,抱着玩偶凑到他面前。
“是不是那种浑身长着五彩羽毛,开屏特别好看的孔雀?”
里沐将她抱起来,放到毛毯上。
光着脚,也不怕凉了,看来真的应该给地上全部铺上毯子。
“是。不过平时很少展露兽形。”
“为什么呀?”时愿皱了皱鼻子,不满地晃了晃他的胳膊,“我要看!现在就要看!这么漂亮的兽形,藏着多可惜。”
她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任谁都不忍心拒绝。
为什么不展露兽形呢,因为以前每次被她哄着看,就得失去很多羽毛。
里沐看着她,轻声问:“看孔雀开屏,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时愿一脸无辜说道:“我们是伴侣呀。”
里沐逐渐凑近,五官放大。
他本就生得一副妖孽长相,此刻眉眼在屋里昏淡的光线下更显清俊。
鼻梁高挺,薄唇微勾,每一寸轮廓都精致得像被上天精心雕琢过。
不愧是孔雀族的头牌。
“孔雀开屏,从来都只为心上人。”
里沐和她额头相抵,稍稍退开些许,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和:“现在想看吗?只给你一个人开屏。”
“想、想看!”
他的身后悄然展开半扇尾羽,五彩斑斓的羽毛,层层叠叠铺开,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时愿看得眼睛都直了,伸出手蹭上最外层那根泛着虹光的羽毛。
“好好看啊。”她喃喃自语,也很好卖,每次都一抢而空。
她的指尖顺着羽纹慢慢下滑,无意间碰到尾羽根部的绒毛。
“唔……”闷哼声突然从里沐喉间溢出,尾羽微微收紧。
时愿闪过一丝笑意,小声唤他:“里沐,你怎么了,我碰疼你了?”
他垂眸看向时愿,手掌狠狠攥着身下的毛毯:“没、没有。”
“哦,那就好。”
指尖却故意轻轻扫过那片柔软的绒毛,动作又轻又慢。
里沐连呼吸都乱了几分,他伸手按住她作乱的小手:“别闹……”
“我没有闹呀,”时愿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凑得更近了些,“就是觉得里沐的羽毛太好看了,想多摸摸~”
时愿温热的气息,一点点撒娇的语气就搅得里沐胸口那兔子乱跳。
更何况尾羽还被她轻轻挑拨。
里沐的呼吸猛地一滞。
“你……”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推开她,这个雌性即使变小还是这么坏。
可身体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
一阵阵战栗顺着脊椎直冲头顶。
“我怎么了?”时愿歪着头,小手不知碰到什么。
就是这一下。
里沐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崩断。
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一个翻身将她压在柔软的毛毯上。
时愿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唇瓣已经铺天盖地落下。
撬开贝齿,肆意攫取着她的气息。
像是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终于寻到甘泉,他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每一份甜美。
大掌逐渐在她兽皮裙滑动摸索扣子,时愿小手轻轻拽着他的手指放在左侧。
扣子是从左侧扯开的。
屋里断断续续的轻哼,屋外,青璃靠着墙壁、垂着头久久未动。
“嘭!”屋里突然传来巨大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