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到了真气境,活到三五百岁也并非难事。”
李幽虎纳闷道,“差距如此大?开窍境武者寿命最多也就在一百岁。”
“你个小小鸟雀,比同境界武者还长寿?换成龟妖之类那还得了?”
黄嘴儿点点头,“老爷说得对,人族都是短命鬼。但那龟妖确实是出了名的能熬。”
“据说未成妖的乌龟都能活上千年,成了妖的活到万年也不稀奇。”
大澜国内,普通百姓一般活到六十左右便到了头。
踏上武者之路后,养力境和开窍境共计增寿四十年,真气境内增寿三十年,归元境内增寿五十余年,藏海境增寿未知。
对比同境界妖兽,人族寿命便显得过于短了。
若说野兽本来寿命便比人族高也就罢了。
可像黄嘴儿这样原本只能活十年的,化妖后也远超人族,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二者寿命增幅上的差距呢?
李幽虎一时想不明白,便将疑问记在心里,等日后遇到明白之人再行请教。
二人交谈的功夫,靛玉在水里迅速游动,沿着河岸往上游慢慢摸索。
进入真气境后,有妖力辅助,巨鳄在水下的速度短板也填补上不少。
虽然不如真气境鱼妖,但对比开窍境的鱼妖,已然快了七八分。
贴着河底往北走出五六里地,靛玉便发现了躲在水地的青鱼妖。
青鱼妖察觉到靛玉接近,甩尾便要离开。
可靛玉岂能让它逃了,浑身妖力爆发,瞬间拉近距离。
几个回合下来靛玉便将鱼妖咬住,一阵挣扎动弹不得。
青鱼妖连连嘶吼道,“哪里来的蠢鳄,敢在桠河里放肆!我乃乣戎君属下巡河官,速速将我放开!”
靛玉不听他聒噪,拖着青鱼往回走。
靛玉回来后将鱼妖叼到岸边,交给李幽虎处置。
“哎呀,好大的鱼!”
黄嘴儿走近连连惊叹道,“吃得如此胖,不得有七八千斤?”
在河中水族面前,青鱼妖一脸嚣张。
到李幽虎和黄嘴儿后,鱼妖更是嚷嚷道,“你是何人,跟这头呆鳄鱼一伙的吗?”
李幽虎掏出玄武司客卿令牌,在青鱼妖面前一晃而过。
青鱼妖一见是玄武司的人,态度上便怂了不少。
“这位大人,是否有什么误会?”
李幽虎绕着青鱼打量片刻,开口道,“开窍境后期?是何品种,竟能开口说话?”
大部分妖兽,真气境前不会说话。
黄嘴儿这种天生机灵的物种除外,但很明显,水中鱼类明显不在此列。
甚至有些驽钝妖兽,晋升真气境之后,还得好些日子才能口吐人言。
青鱼小心道,“回大人,我乃是东海族裔,服用过提前炼化口中横骨的宝丹。”
李幽虎点点头,“既然是东海族裔,又在河伯府中任职……”
“虽说只是一巡河官,可为何做出吞食百姓之事?”
青鱼闻言一惊,不知是哪桩事情被玄武司盯上了。
青鱼妖嘴中否认道,“大人是不是搞错了?”
“从上游到下游,桠河里似我这种开窍境鱼妖数百,指不定哪条路过犯下的事,可不能赖在我身上!”
李幽虎见它不承认,跟靛玉对视一眼,暗中下令靛玉行动。
靛玉心中了然,咬住青鱼妖的巨嘴稍一用力,那青鱼妖便痛呼出声。
“啊啊啊,放开我,咬住我肚子了,我......”
话音未落,因鱼腹受到大力压迫,青鱼妖猛一张嘴,将几个时辰前吞入肚里的捕鱼队员吐了出来!
鱼妖胃液混着血水喷在河滩上,将沙滩糟蹋地一片狼藉。
血水之中,赫然是六具尸体。
此时尸体骨架还算完整,只是身上皮肤血肉被胃酸腐蚀,从面目上已经看不出来各自是谁了。
只能等稍后通知各家,让死者家属前来分辨认领。
李幽虎目光从六具尸体上收回,怒喝道,“还敢狡辩,瞧瞧你肚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青鱼妖见抵赖不掉,连连求饶道,“大人饶命!不过是几个河边百姓,何至于生这么大气?”
“大人饶我一次,不久之后我定有珍宝送来赔罪。”
李幽虎冷哼道,“你不过桠河里一小小巡河官,哪来的珍宝?”
青鱼妖道,“大人有所不知,乣戎君走后河伯府分崩离析。“
“我等东海裔鱼妖担心卷入大澜国和渤州五妖纷争,已经离开渤州,去往东海了。”
“大人放我回去,等在东海站稳根基,送些东海特产给您,保管都是价值连城之物!”
一万羽林军被杀,事情才过去几天。
李幽虎并不知道渤州五妖灭杀羽林军之事。
听闻青鱼妖谈起,便借机套话,将最近渤州变故了解大概。
见青鱼妖口中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李幽虎拔出腰间长剑。
“不不,莫要杀我!”
面对青鱼妖痛苦挣扎,李幽虎毫无怜悯之意。
宝剑轻轻一撩,真气剑芒掠过,自青鱼妖两鳃正中往下切开一丈长伤口,血水内脏哗啦喷了一地。
到底是开窍境后期妖兽,青鱼妖内脏出膛后仍旧挣扎了半盏茶时间。
这才浑身没了力气,头尾软趴趴垂了下来。
靛玉爬上岸,将青鱼妖吐在沙滩上,跟几具尸体拉开四五米距离。
留靛玉和黄嘴儿在此地潜伏,李幽虎骑马回了村内,喊人通知捕鱼队众人到村边集合。
不一会儿众人陆续赶来,期间还夹杂着前来看热闹的村民。
大伙一到,先被沙滩上的青鱼妖震惊住。
又瞧见了不远处血肉模糊的队员尸体,纷纷议论不停。
“就是此妖!今早在船上瞧得清楚,三丈渔舟都扛不住它七八下,幸好游得快,我才逃得一命。”
一名捕鱼队员凑近仔细打量了青鱼妖,心有余悸道。
“只可惜了船上的六个兄弟,殒命妖口......”
围观村民中有人连连惊叹道,“这种大鱼在水里都有数万斤巨力,如何杀得?”
捕鱼队员冷哼道,“你懂什么,这就是李爷厉害的地方了!任这妖鱼凶恶,不也乖乖躺在这里了么?”
众村民也分不清大青鱼有多厉害。
但事实摆在眼前,青鱼死得干脆,李幽虎身上连血滴都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