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博文,正是鹿跃溪的那位暧昧对象。
记忆中闪过一些零星的碎片,盛夏的图书馆,午后的灿阳,以及那个身穿白色衬衫的少年……
很久没有见面,鹿跃溪发现她的确有些记不清楚谢博文的脸了。
她认识谢博文的时候,这人还没有戴眼镜,怎么出国几年,把眼镜给戴上了?
唔……这种金丝眼镜,还是颜亦宇戴上更好看一些!
当年鹿跃溪之所以对谢博文有好感,就是因为他是除鹿扬之外,鹿跃溪见过最好看的男生了。
现在再回想一下。那懵懂青涩的心动……果然还是见识的太少了!
谢博文微微朝鹿跃溪颔首。
“是我,好久不见。”
谢博文身后的孟敏立刻警觉了起来,她一把挽住了谢博文的手臂,向鹿跃溪示威。
“鹿跃溪,我和博文在一起了!现在我们是男女朋友!”
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凝滞,高中那会,班上的人都知道鹿跃溪和谢博文的关系好。
学校那会抓早恋抓的紧,没有一个学生敢顶风作案。鹿跃溪和谢博文的关系属于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现在这个场面怎么看,怎么像是修罗场!
但身为修罗场当事人之一的鹿跃溪,却拥有着超绝钝感力。
她只是微微颔首,并献上最真挚的祝福。
“嗯……恭喜!这种事情可以不用专门告知我,等你们结婚了再给我说也不迟,我一定 会给你们随份子的!”
两个认识的人结婚最划算了,这样她就只用上一份礼就行了!
孟敏顿时脸就黑了下来,鹿跃溪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她和谢博文谈了恋爱,也不一定会结婚吗?!
班长轻咳一声,出来打圆场。
“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先入座吧。其他几个迟到的路上堵车!”
……
他们这个班上的学生并不多,只有二十多个人,分了两桌。
不过大家入座随意,席间也是两桌乱窜。
反正现在已经不是在学校了,可以随意离开自己的座位。
鹿跃溪和高中时候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同学打完招呼之后,就安静的上桌吃饭。
他们现在这个年纪,大多都是刚刚被社会毒打,甚至还有些人还没有被社会毒打过,大家身上还透着一股天真的学生气。
鹿跃溪被社会毒打的四年,虽然眼中没了清澈的愚蠢,但是那张幼态的娃娃脸总是让她显得涉世未深,很好的融入其中。
交谈间,有人开始恭维起了谢博文。
当初谢博文和鹿跃溪一起考入了传媒大学,鹿跃溪是动漫设计专业,谢博文学的是导演。
大一的时候,谢博文凭借优异的在校成绩和作品,获得海外顶尖电影院校的交换机会,从而获得了留学当交换生的资格。
这些年谢博文在国外也没有荒废,做出了几部的优秀作品,都获了奖,还得了一个‘新锐导演’的称号。
孟敏听着别人夸赞谢博文,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如果身后长条尾巴,她的尾巴恐怕都要跳上天。
人被夸久了就容易飘。
孟敏的视线落在鹿跃溪的身上。
“鹿跃溪,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学动漫设计,是在动画公司上班,还是在游戏公司上班?哎呀我忘了,你没大学文凭……应该到处打零工吧?!”
孟敏觉得她已经和鹿跃溪彻底拉开了距离,她现在有出国的学历,有优秀的男朋友,还有大好的前程。
而鹿跃溪为了家里那几个拖油瓶,一直为生计奔波。
只有高中的学历,她能干什么?!
鹿跃溪有些震惊,孟敏是眼瞎吗?她身上这一身行头这么贵!粗略算一下,从上到下至少十万块打底!
“那倒没有。”鹿跃溪用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道“我在颜氏总部有个工位。”
准确来说,颜氏的总裁在总裁的办公室里,专门给她弄了一个工位。
鹿跃溪这话一出,周围的同学都惊讶了。
他们都是云城本地人,当然知道进入颜氏有多困难。
孟敏的质疑脱口而出“鹿跃溪你在吹什么牛,本科学历的人挤破头都不一定能挤进颜氏,你一个高中文凭,怎么可能?!说的别太离谱!”
鹿跃溪无奈的耸耸肩“我说的就是实话,你要是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说着,鹿跃溪还特地抬起左手,将自己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
超绝不经意的露出自己手腕上那镶满细小碎钻的镯子。
某奢侈品品牌的经典款,百搭又简约。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薅到的资本家的羊毛!
这种像小孩一样显摆的方式虽然幼稚,但是有效。
看着孟敏那副吃了苍蝇的表情,鹿跃溪表示很开心!
……
毕竟都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餐桌上难免少不了酒,鹿跃溪也跟着喝了几杯。
快结束的时候,鹿跃溪去了一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鹿跃溪看见谢博文站在长廊处。
这人看见她,那神情还是十分之复杂。
鹿跃溪觉得这么多年她和谢博文都没联系过,也没什么交情了,所以就微微朝谢博文点了点头,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谢博文却叫住了鹿跃溪。
“鹿跃溪,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么?”
鹿跃溪“?”
这语气是怎么回事?仿佛她是一个把他甩了的渣女。
鹿跃溪不解的看他“我要和你说什么?”
“说什么?”谢博文突然就拔高了音调“说你当初为什么退学?!国外交换生的名额你也有能力竞争!我们明明可以一起出国!我们原本是可以在一起的!
而你却为了不相干的人,放弃了自己的前途,也放弃了我们的未来!你这辈子都毁了!我们明明可以很幸福……”
“谢博文!你喝醉了!”鹿跃溪的声音抬高了一些,语气也变得凌厉。
她认真的看着谢博文。
“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不应该在这里和我说这些。而且,你不了解我,不了解我的过去,你凭什么对我的选择指手画脚,又凭什么高高在上的审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