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家的大公子差点被酒店的装饰板砸死。
这件事情无论是在哪里发生的,都足以引起云城震荡。
一时之间,整个酒店都变得嘈杂了起来。
救护车,警车的灯光闪个不停,酒店的工作人员也忙忙碌碌,进进出出。案发现场嘈杂的像是菜市场。
庞岳去找酒店负责人的麻烦去了,颜亦宇则跟没事人一样,坐在酒店大堂里接电话。
在听说是颜亦宇差点出事,警局的局长特地打电话过来询问颜亦宇的情况。
颜亦宇拿着电话,依旧是那副温和稳定的模样。
和电话里的人简单的说了几句,颜亦宇才不急不缓的挂断了电话。
这家酒店的经理跟在颜亦宇的身边,小心翼翼的赔笑讨好。
从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被吓的面无血色,到现在还是一张白惨惨的脸。
“颜先生,救护车已经到了,您需不需要做一下身体检查?如果您觉得救护车的设施简陋,我们酒店还有专业的医护人员。”
颜亦宇的神情有些冷淡,还不等他说话,鹿跃溪就拎着一双高跟鞋,赤着双脚走了过来。
颜亦宇的眉头微皱。
“这是怎么了?”
刚才鹿跃溪在确定颜亦宇安全后,就去顶楼平台去检查那个装饰板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么狼狈地回来。
鹿跃溪将高跟鞋扔到地上,活动了一下脚腕。
“刚才在楼顶遇见了几个穿着酒店工装的人,他们说是酒店的工程部的,过来检查其余装饰板的情况。
里面有一个人很可疑,身上的制服很不合身,像是穿了别人的。我上前去追,可他似乎早有预料,撒腿就往楼下冲。他对酒店的布局很熟悉,我没追上。”
这双高跟鞋还是对她有些影响的,在员工通道的楼梯间追逐,她的每一步都打滑,脚踝吃不住力,速度根本提不起来。
就算蹬掉了碍事的高跟鞋,可因为对地形生疏,再加上刚才拉开的距离已经无法弥补,鹿跃溪也只能看着那个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颜亦宇指尖微微动了动,没想到鹿跃溪上去查看一下,也能发现可疑人员。
“看清长相了吗?”
鹿跃溪摇头“带着口罩和工装帽,捂得严严实实,只能分辨出来是个高瘦的男人,年纪不大,应该在三十岁以内。还有一件事……”
鹿跃溪继续补充:“那个装饰板我也检查过了,的确不是意外,有人用非专业的工具动过螺栓。”
也就是说,当时那块巨大的装饰板砸下来的时候,凶手就站在高处,欣赏着这一幕。
就算酒店报警了,出警也需要一定的时间,那凶手估计是想等着工程部的员工过来检修的时候,混入其中,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但是凶手也是没想到,鹿跃溪会上去查看,而且还发现了他。
“所以动手的不是酒店的员工?这要去哪抓人?”
庞岳刚找完这酒店负责人的麻烦,就过来找颜亦宇,正巧听见鹿跃溪给颜亦宇汇报的情况。
鹿跃溪中肯地道“不一定,虽然不是工程部的维修工,但是那人对酒店的整体布局十分清楚,就算不是酒店的员工,也一定是经常过来踩点的。”
酒店经理脸上刚刚回缓几分的血色,瞬间又被吓没了。
“啊,这……是我们酒店的疏忽,我们一定会尽快筛查近期出现在酒店的可疑人员!”
颜亦宇看了一眼腕表,因为这场闹剧,又耽误了他这么久时间。
不理会酒店经理天崩地裂的神情,颜亦宇施施然的站起身。
“张经理,今晚的事情,我很遗憾。”
他稍作停顿,让“遗憾”两个字的分量沉甸甸地压下去。
“我希望能尽快看到一份,关于近期所有能接触到顶层平台区域的外部人员、以及内部员工异常行为的详细调查报告。报告副本,直接送交我的特助。”
张经理连连点头的赔笑“应该的,应该的,我这就让人去调查……”
颜亦宇微微颔首,接下来的话,依旧温和却格外的锋利。
“至于今天所产生的损失和责任界定,我的律师明天会带着清单过来与贵方详谈。再会。”
……
离开酒店大堂,颜亦宇原本停在门口的保时捷已不知去向。
庞岳走到颜亦宇身边向他解释。
“你那辆保时捷我让人拖走检查了,你坐我的车走”
那人都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谁知道他有没有在颜亦宇的车上动手脚,还是检查一下比较放心。
颜亦宇没有和庞岳客气,微微朝好友点了点头,迈步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两步,却发现鹿跃溪并没有跟上来。
颜亦宇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鹿跃溪。
鹿跃溪正垂眸查看自己的伤,刚才事发紧急,肾上腺让她忽略了身体的感受。
现在暂时归于平静,鹿跃溪才感觉到后肩和双脚都在隐隐作痛。
后肩的伤上是被装饰板砸下时所迸射的细小碎片划伤的,应该是流了点血,不过伤口应该不大,很快就凝住了。
至于双脚,还是拜那双高跟鞋所赐,系在脚踝上了铂金细链,好看是好看。但是穿上它跑步,则堪比刑具。
鹿跃溪只是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察觉到颜亦宇似乎停下来了脚步,便神态自若的抬头。
见颜亦宇正盯着她看,鹿跃溪有些疑惑。
“颜总,怎么了?”
颜亦宇皱着眉走向鹿跃溪,步伐稍微加快了一些。
“你受伤了?”
借着酒店门前的灯光,颜亦宇看见鹿跃溪后肩的伤口。
迸溅的碎片划出来的,不止一道口子,看上去触目惊心。幸好伤口不深,只是浅浅的渗出了一点血,伤口周围的血已经凝固。
只是看了一眼,颜亦宇就知道鹿跃溪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刚才被鹿跃溪牢牢按在身下的记忆又卷土重来。
鹿跃溪不在意地摆摆手“只是一些小擦伤,没什么事。随便上点药就好了。”
颜亦宇没有说话,脸上没有了平时的温和笑意。
他不笑的时候,那张英俊的脸是有几分冷酷凌厉和压迫感的。
鹿跃溪感觉他应该是生气了,但是又觉得很奇怪,她也没干什么啊。
颜亦宇深深地看了一眼鹿跃溪,将西装外套脱掉,披在了鹿跃溪的身上,转身离开了。
鹿跃溪满脸问号,这人是被吓傻了?怎么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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