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沫芒宫,叶辰脚步不停,朝着芙宁娜所说的“灰河”区方向疾行。他穿行在枫丹廷清晨逐渐苏醒的街道上,阳光洒落,却驱不散他眉宇间的凝重。
“啧啧啧,叶洛斯,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叶辰意识中响起,索拉克斯的虚影在他肩头若隐若现,“刚安抚完那个哭哭啼啼的水神小丫头,又马不停蹄地去见那个金发刺玫会的小妞?你这左拥右抱,忙得过来吗?我看你干脆别查什么案子了,开个后宫算啦!”
叶辰眉头微蹙,脚步不停,在心中冷冷回应:“闭嘴。再多说一句废话,我不介意让你再睡几天。”
“哼!恼羞成怒了?”索拉克斯嗤笑一声,“被我说中心事了?那个克洛琳德也是,芙宁娜也是,现在又去找娜维娅……我看你就是享受这种被女人环绕的感觉吧?虚伪!”
叶辰眼神一寒,一股冰冷的精神力瞬间压向索拉克斯的虚影!
“呃啊!”索拉克斯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虚影剧烈波动,几乎要溃散,“你……你敢!”
“再多嘴,下次就不是警告了。”叶辰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他需要索拉克斯的力量,但不代表会容忍它无休止的挑衅。
索拉克斯的虚影怨毒地闪烁了几下,终究还是畏惧叶辰那深不可测的灵魂力量,悻悻地沉寂了下去,只留下一丝不甘的怨念在弥漫。
叶辰不再理会它,加快了脚步。穿过几条繁华的主干道,周围的建筑开始变得低矮、破旧,街道也狭窄脏乱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咸腥和垃圾混合的异味。这里就是枫丹廷光鲜外表下的阴影——灰河区。码头的喧嚣隐约可闻,随处可见穿着邋遢、眼神警惕的混混和搬运工。
叶辰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不少不怀好意的目光。他衣着整洁,气质不凡,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就像一只误入狼群的羔羊。
“哟!生面孔啊!哥们儿,哪条道上的?来我们灰河有何贵干啊?”几个流里流气的壮汉拦住了叶辰的去路,为首的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眼神凶狠地打量着叶辰,不怀好意地摩挲着手中的匕首。
叶辰脚步不停,眼神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滚。”
“嘿!小子挺狂啊!”刀疤脸被激怒了,狞笑一声,“看来不给你放点血,你是不知道灰河的规矩了!”说着,他挥动匕首就朝叶辰刺来!
周围的小混混们也发出哄笑,准备看好戏。
然而,下一秒,他们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只见叶辰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微微一侧,轻松避开了匕首,同时右手快如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刀疤脸的手腕!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啊——!”刀疤脸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匕首当啷落地,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
叶辰手腕一抖,刀疤脸近两百斤的身体就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甩飞出去,重重地砸在旁边的垃圾堆里,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其他小混混都吓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叶辰,仿佛见了鬼一样!
叶辰缓缓转过头,冰冷的目光扫过剩下的人。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寒冰,让这些小混混如坠冰窖,浑身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
“刺玫会,娜维娅。带路。”叶辰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是是是!”一个小机灵鬼最先反应过来,连滚爬爬地站起来,点头哈腰,“大……大人请跟我来!小的这就带您去见娜维娅会长!”
其他混混也如梦初醒,纷纷让开道路,噤若寒蝉。
叶辰跟着那个带路的小混混,在灰河区错综复杂、污水横流的小巷里穿行。所过之处,原本喧嚣的角落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窥探的目光都充满了敬畏和恐惧。叶辰刚才那雷霆一击,已经立下了足够的威信。
七拐八绕之后,小混混在一扇看起来毫不起眼、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门上刻着一个几乎被锈蚀掩盖的玫瑰图案。
“大……大人,就是这里了。娜维娅会长应该在里面。”小混混战战兢兢地说道。
叶辰点了点头,随手抛给他一枚摩拉。小混混千恩万谢地跑了。
叶辰推开铁门,里面是一条向下的阶梯,通往地下。他沿着阶梯走下去,眼前豁然开朗。阶梯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地下空间,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墙壁上挂着海图和枫丹地图,几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散落着文件和图纸。这里就是刺玫会的总部。
此时,娜维娅、空和派蒙正围在桌子旁,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三人同时抬起头。
“叶辰!” “叶辰你来了!” 空和派蒙惊喜地喊道。
娜维娅看到叶辰,金色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亮光,但随即又恢复了凝重:“叶辰先生,你来了。我们正在分析父亲留下的笔记。”
叶辰走到桌前,对空和派蒙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落在娜维娅身上,直入主题:“我和克洛琳德查阅了执律庭封存的卡雷斯案全部卷宗。”
娜维娅身体猛地一颤,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有发现吗?”
叶辰摇了摇头,沉声道:“卷宗很完整,但……没有任何直接提及‘瓦谢’这个名字的记录。”
娜维娅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脸上露出了失望和痛苦的神色:“果然……还是不行吗……”
“但是,”叶辰话锋一转,“我们发现了一个关键信息。卷宗记录显示,当年在审判庭上,与你父亲卡雷斯进行决斗的……是克洛琳德。”
这个消息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娜维娅的心上!她踉跄了一下,扶住桌子才站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是……是克洛琳德审判官……亲手……”
空和派蒙也露出了震惊和同情的表情。
叶辰看着娜维娅痛苦的样子,沉默了片刻,继续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根据克洛琳德的回忆,你父亲在决斗中……几乎没有抵抗,更像是……主动赴死。他的眼神,不是认罪,而是……解脱和保护。”
娜维娅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叶辰:“你的意思是……父亲他是被逼的?他是为了保护什么……或者保护谁?”
“极有可能。”叶辰点了点头,“克洛琳德当时只是履行审判官的职责,她并不知情。她……对此事一直心怀愧疚。”
说到这里,叶辰停顿了一下,目光真诚地看向娜维娅,微微欠身:“娜维娅小姐,我代克洛琳德……向你道歉。为当年那场她并不知情、却亲手执行的决斗。虽然这无法改变过去,但……希望你能明白,她并非你的仇人。”
叶辰这个突如其来的、代克洛琳德做出的道歉,让娜维娅愣住了。空和派蒙也惊讶地看着叶辰。
娜维娅看着叶辰那双清澈而坦荡的眼睛,又想起克洛琳德平日里冷峻却公正的形象,心中的怨恨和芥蒂,似乎松动了一些。她用力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不……不用道歉。叶辰先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我知道这不怪克洛琳德小姐。真正的仇人,是瓦谢!是那个陷害我父亲的混蛋!”
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甚至带着一丝决绝:“父亲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护的秘密,一定就是扳倒瓦谢的关键!我绝不能让他白白牺牲!”
她转身从桌子抽屉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看起来年代久远、用油布包裹的笔记本,递给叶辰:“叶辰先生,这是父亲留下的最后一本调查笔记!里面可能记录了他遇害前查到的最后线索!我和空、派蒙看了一部分,里面有些符号和缩写看不太懂,正想等你来一起分析!”
叶辰接过那本沉甸甸的笔记,仿佛接过了卡雷斯用生命守护的秘密和娜维娅沉甸甸的期望。
真相的钥匙,或许就隐藏在这本笔记之中。与瓦谢的最终对决,已经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