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海上。
云既白等人通过传送阵法来到了海面中心,这里是禁空区域,他们被传到这里,从半空往下坠。
他连忙取出之前改造过的灵船扔下去。
四人踉跄掉在甲板上。
一踩到实处,全栖迟连忙去查看叶舞的情况,看到叶舞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她整个人都被吓得不轻。
“大师兄,你快来看看!”
云既白蹲下,仔细探查了她周身的主要筋脉和骨骼,感觉到她碎裂的骨骼在慢慢愈合,缓了口气,“没事,就是被颠得暂时昏过去了。”
全栖迟松了口气,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云既白给叶舞喂了两颗丹药,帮助她化开药力。
没一会儿,叶舞悠悠转醒,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你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虞子嘉瞧着她冷漠的脸,皱眉道,“你的骨头在愈合,你不觉得痛吗?”
叶舞眨了眨眼,语气平静:“之前吃了止痛的药了,感觉还好。”
她的目光扫视四周,问:“他们呢?”
“我们来了!”
下一瞬,半空中出现了两道身影。
步梨落到甲板上,还没站稳,急切问:“你没事吧?你们没事吧?”
叶舞摇头。
云既白道:“都没事。”
“那就好。”步梨不放心地又查看了一遍叶舞的伤势,见她已经开始好转,那颗担忧的心才总算落到了实处。
此时甲板上的六个人,个个衣衫褴褛,身上血迹斑斑,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状态可谓是凄惨。
然而,不知道是谁先笑了,笑声像石子投入湖面,涟漪漾开,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虞子嘉一边笑,一边问:“你们在笑什么?”
全栖迟反问:“你在笑什么?”
虞子嘉抹了把脸,说:“不知道,反正就是想笑。”
“我们也是!”步梨靠着裴行之,说道。
“哈哈哈……”
“回家吧!”云既白喊道。
被改造过的破破烂烂的船只在海面上航行,在淡金色的夕阳微光中,朝着远方前行。
笑声混着海浪声,飘出去很远,很远……
……
两天后。
虞子嘉站在甲板上,眺望着远处熟悉的中州,“快到了!”
全栖迟回头,看到云既白搀扶着叶舞从船舱中慢慢走出来,忙迎上去,“你怎么出来了?”
叶舞脸色依旧很苍白,但精神状态很不错,她动了动还被绷带缠着的手臂,轻声道:“我没事,都好得差不多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几天啊。”步梨不赞同地说,“身上还缠着纱布呢。”
叶舞笑了下说:“但是我们有最好的大师兄啊。”
旁边的云既白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笑意暴露了他的情绪。
虞子嘉看了一眼脚下的船只,忽然笑道:“没想到这艘破船质量还不错,真能坚持到我们回去。”
“那肯定,这可是……”步梨拉着裴行之的手,语气有些小骄傲,不过她出口的夸赞刚说一半,突然变了脸色。
其他人同她的反应如出一辙。
脚下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气息正在急速逼近。
“快闪开!”云既白喊。
六人离开所站的位置。
他们只看见一只熟悉的触手毫无预兆出现,“啪”地一声,重重拍上了灵船。
本来就是临时改造的船根本禁不起这股巨力的冲击,瞬间成了碎片。
那大魔的触手只攻击了这一次,就快速消失了踪影,似乎它来这一趟就只是为了给这几个之前伤过它的人一个教训。
翻飞的海浪中,传来异口同声的怒吼:“虞、子、嘉!!!”
好在这里已经靠近中州,禁空力量没那么强了,众人手忙脚乱低空御剑,才避免成为落汤鸡。
虞子嘉接收到他们幽怨的眼神,小声辩驳:“这不怪我,是步梨先说的!”
步梨踩在飞剑上,闻言瞪了他一眼,恼道:“才不是,最开始是你先说的!”
虞子嘉瘪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是我的剑,喊你自己的逍遥去!”云既白没好气道。
叶舞被云既白带着御空,她看着自己被海水浸透,开始渗出血水的绷带,面无表情地看向虞子嘉,冷声道:“现在我又变重伤了,皇子殿下,你得赔我钱。”
“我赔。”虞子嘉自觉理亏,面色尴尬。
全栖迟低头看了一眼下方的船只残骸,忍不住说:“小师叔,你的手艺有点差了。”
裴行之淡声道:“那我下次改进。”
步梨御剑在裴行之身边,说:“栖迟你别说他,这不完全是他的错。”
“那是谁的?难不成是我的?”虞子嘉指了指自己。
步梨笑说:“对,就是你的错。”
虞子嘉:“你也说过翻船这种话,你也是乌鸦嘴。”
步梨:“可那是你先说的。”
“但是你也说了。”
“你不先说也不会翻。”
“反正你也说了。”
“反正你先说。”
“是你!”
“是你!”
其他人看着两个人来来回回的争吵,只觉得头疼。
步梨叉腰道:“我们让他们评评理,到底是谁的错。”
虞子嘉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都被你们坑过多少次了,叶舞和小师姐肯定选你,小师叔无脑向着你,我完全没胜算。”
被看穿了,步梨咳了一声,指向云既白:“那让云师兄说,他肯定公正。”
两双大眼睛突然就转了过来,云既白浑身一凛。
“这……”他无奈叹气,“你们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争论这种问题?”
步梨道:“云师兄你别煞风景,你先评评到底是谁的错?”
云既白看了眼表情平静的裴行之,又看了眼疯狂给他使眼色的全栖迟和叶舞,最后看向一脸期待,盼望他公正评判的虞子嘉,内心纠结不已。
他闭了闭眼,有些无语地说:“行了别吵了,你们都没错,都是我的错。”
步梨和虞子嘉同时说:“那行,都是师兄的错。”
云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