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
赵统看到一旁的赵广好像在发呆,出声问道。
以前自己担心赵广年幼,无论去哪里,那都将他带在身边,生怕他受到一点伤害。
现在赵云过世了,雏鹰迟早要自己飞翔,自己应该换个方式关心他了。
“兄长,我在想您为什么要放过戈奴,还有不攻打龟兹,而攻打焉耆!”赵广好奇的问道。
如果按照他的意思来的话,他肯定斩了戈奴,震慑西域。
“将不因怒而行事,戈奴不过一个小国小王,想要灭他易如反掌!然如今中原未定,凉州空虚,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这里!”
赵统笑着点点头,知道思考那就是一种进步。
“所以你骗鸠摩伊突,要封他龟兹王,实际是为了消耗龟兹的实力?”赵广恍然大悟的说道。
他还以为赵统之前说的是骗人的呢,因为赵统以前没少忽悠他,战场的手段那也是一言难尽。
在他看来,赵统就是个大忽悠,有的时候他都不好意思提他的行事方式。
“不,我没有骗鸠摩伊突,我说的是真的,到时候会写信给丞相和陛下,为他求取封赏!”赵统摇头笑道。
教员同志说过,要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敌人搞的少少的,事情自然就好办了。
与其不停地消灭敌人,不如将一部分敌人转化成为朋友!
西域各国存在了一百多年,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比如龟兹和焉耆就有王子王女的联姻。
想要对付他们的话,就必须各个击破!
如果鸠摩伊突能成立一个国家,你说龟兹和焉耆会不会想弄死他?
如果鸠摩伊突能成立一个国家,你说其他国家的王子,侯爵,大将会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到时候新旧两个利益集团,为了争夺那有限的资源,肯定机会大打出手。
这才是对大汉最有利的,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处理西域问题。
赵广有些迷茫的抓了抓脑袋,才17岁的他,对于这些人性的研究,还是太深奥了一点。
危须城那边,战斗也很快就进入了火热化。
龟兹士兵冲上了城头后,很快就在城头开辟了城头堡,并且越来越多。
不过焉耆士兵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开始利用城头的人数优势,百夫长,千夫长的带领下开始反攻。
他们或者聚集弓箭手,利用龟兹士兵防御力不足,开始攒射人群密集的地方。
或者是推着刀车,向城头的龟兹军冲击,一步步蚕食他们的空间。
龟兹士兵在连番的攻击之下,很快败下城来。
这下子惹怒了监战的张嶷等人,他亲手将逃跑额士兵斩杀。
然后左手拿着盾牌,右手拿着一把短刀,亲自带着几十名汉军扑向城墙。
只见他快步的冲上梯子,连一点停留都没有,将盾牌护在身前,双腿噌蹭蹭的往上冲。
不愧是蜀汉后期大将,登上城头以后,好比虎入羊群。
他直接举着盾牌撞入人群中,右手短刀快速挥动,很快就杀出一条血路。
汉军士兵配合的也是十分默契,上城以后,很快就集结成阵,跟在张嶷身后。
看到敌人大队人马上来,由张嶷破阵,他们跟在后面斩杀其他人。
不过一会儿,他们这几十个人就清理出了一段城墙,越来越多的龟兹士兵追随在他们身后。
眼看张嶷身后的人越来越多,焉耆守将看不下去了,拿着弯刀就冲了过来。
他和张嶷差不多,穿着都是铁甲,手中弯刀也是质量上乘。
“嘭!呛!当!”
张嶷早就注意到焉耆守将了,双方一见面就硬碰硬的战了起来。
张嶷力气更大一点,不过吃亏在环首刀太短上,而且对面一身铁甲,环首刀伤害有些。
焉耆守将吃亏在经验不足上,一上来就被张嶷的刀盾连击给打懵了,好在后面拉开了距离稳定了下来。
“啊!杀!”
张嶷知道对面人多,不能拖下去,干脆将手里的环首刀当暗器丢了过去,然后盯着盾牌就扑了过去。
他先是用右手抓住对方的腰甲,然后贴着对方的身子,左手拿盾牌猛击对方的头盔。
焉耆守将被挤压的没有办法,右手被压在身下,完全无法攻击对方,左手既要保持平衡,又使不上力,干脆仗着盔甲能抗,不停的拱着身子,只要能调整过角度,弯刀就能用的上了。
见对方还有点要逆转的意思,张嶷大喝一声,干脆丢弃手中的盾牌,双手掐住对方的脖子。
“啊,哇呀呀!”
焉耆守将被张嶷的凶狠给吓到了,想大声呼唤手下救援,可惜被掐住了脖子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给我死!”
张嶷这真是一个狠人,见对方还不停挣扎,干脆一边掐着对方的脖子,一边拿自己的脑袋猛砸对方脑袋。
砸的焉耆守将眼冒金星,头皮出血,最后完全失去了反抗,双手也垂了下去。
“敌将已死!还不速速投降!”
张嶷也不管他是真死还是假死,拿过一旁的环首刀,直接割首示众。
只见他穿着破损的盔甲,一手拿着环首刀,一手提着焉耆守将的头颅,说不出的威风。
“威武!威武!”
城上城下的汉军,龟兹军眼看张嶷发威,那一个个的震天般的吼了起来。
“好一个张伯岐,壮哉!”
赵统是全程看着张嶷先登斩将的,也是看着张嶷临阵突破,不禁为对方喝彩起来。
张嶷的武力在诸将中不算高的,而且历史上,他也不是以勇武着称,最后更是被徐质所杀,惜哉!痛哉!
现在能阵斩敌将,完全就是靠一颗必胜的心,还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若是人人都能像他一样,我大汉何愁不能再次响彻天下。
联军士气大振,焉耆守将被杀,士兵群龙无首,开始四处逃窜。
危须城的战斗,基本上已经没有悬念,赵统让各部开始喊话收拢降兵,同时派出骑兵开始绕城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