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司优一巴掌拍得桌子一震，眼睛红得像要喷火：
“好！要走是吧？行！现在就滚！”
“别在这儿装委屈！你爸你妈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这片土地给的？”
“当年小鬼子打进来，你祖宗跪着求活命，现在你倒有本事嫌这土地脏了？”
“有国才有家！你爹你妈能活到今天，是几十万烈士拿命换的！”
“你嫌这里穷，嫌这儿没自由，行啊，滚！趁早滚！”
“但我丑话说前头——”
“你走了，就别想再回来！龙国的地，不养叛徒！”
整个屋子，瞬间安静。
那些抱着心思来的亲戚，一个个低着头，不敢抬头。
可堂姐却冷笑一声，一把抓起桌上的杯子，摔在地上，瓷片四溅。
“哈！谁稀罕回来？”
“我男朋友是鹰酱的高官，答应我，只要把资产全转过去，立马给我身份！”
“你就好好守着你这破国家吧，看看它能给你啥——你当个清官，一辈子住单位宿舍吧！”
说完，她踩着满地碎瓷，头也不回地摔门走了。
司解放和他媳妇狠狠瞪了司优一眼，冷笑着撂下话：
“司优，你真是咱们司家的‘大人物’啊。”
“你这么爱国，亲爹亲妈都能搁一边，那行啊，你好好忠于你的国吧！鹰酱压过来，龙国吭声了吗？”
“啧，你有能耐啊？你倒是去反手怼回去啊？对着自家人吆五喝六算什么本事？一辈子就这点出息了！”
大伯一甩手，带着大伯母头也不回地走了。
几个亲戚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眼神飘忽，没多久也溜了。
但多数人还坐着，没动。
尤其是老妈那边的亲戚——司优的舅舅、小姨，一个个眼神亮得跟灯泡似的，瞅着司优直点头，嘴角压都压不住。
“哎哟，没想到老大哥如今变成这副德行了。”
司建国坐在那儿，深深吸了口气，像被抽了骨头似的，背都佝偻了。
司优这才彻底明白——原来前世那堂姐凭空消失，不是失踪，是直接打包搬去国外了。
他心里冷冷一笑：最好再多走几个，别回来碍眼。
不就是鹰酱搞制裁？
龙国没吱声，你们就真当咱没脾气？
那是还没亮刀子。
司优懒得解释，但大伯那句“你去反制裁啊”，倒像根刺，扎进了他脑子里。
“行啊……看来，鹰酱的日子，是得加点料了。”
跟大伯家闹得再僵，饭还是吃完了。
饭后，司优没歇着，直接跑市里，见了领导，又去军方那边转了一圈。
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
没走的亲戚全睡了，客厅却还亮着灯。
电视没声音，画面在幽幽闪。
老爸一个人坐在沙发里，手里捏着半杯凉茶，眉头拧成了死结。
“爸，还不睡？”
司优走过去。
司建国抬头，挤出个笑：“你今天累了一天，快回屋歇着吧，我躺会儿就睡。”
司优没动，挨着他坐下：“你在想大伯的事？”
“嗯。”司建国长叹一声，“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人。”
以前司解放再看不起他们这门穷亲戚，至少嘴上还留三分情面，毕竟一个姓，一脉血。
“人会变的。”司优淡淡道，“他以为自己站得高，看得远，可高处不胜寒啊。
风一刮，眼就花了，心也歪了。”
“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你没在田间地头为民服务，但你在为国家的底子夯墙。”
“没你这些人在背后撑着，老百姓哪来安稳日子？你的担子，一点都不轻。”
司优笑了。
他哪会在乎那些屁话？
可看老爸这样，明显还是被扎了心。
他侧过头，直视老爸的眼睛：“爸，你信我。
春节一过，你就知道我干的啥了。”
顿了顿，他又说：“对了，过完年，你跟妈搬去西北吧。
单位给我分了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我平时都在研究所，十天半个月回不了一次家。”
“要是真待不惯，到时候再回来，不也没人拦着？”
司建国沉默了几秒，轻轻点头：“行，明天跟你妈商量下。”
搞定老爸，司优回房，一倒床上，困意就往上爬。
刚眯上眼，手机突然“叮”地一响。
班雪蓉的消息弹了出来。
雪蓉：“司优，到家了吗？”
上次去大漠烈士陵园后，俩人之间那层薄冰，悄无声息化了。
走之前，她还特意叮嘱：到家记得报个平安。
结果司优一忙，早忘得一干二净。
司优：“哎呀雪蓉姐，我真不是故意的！下午就到家了，可亲戚一堆事缠着，后面又去见市里的人、军方的同志，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雪蓉：“没事，平安到就好。”
司优想了想，又打字：
“对了婉清姐，年后你打算啥时候回所里？”
班雪蓉秒回一个【汗流浃背】的表情，接着：
“别提了！好不容易回来陪老爷子过个年，结果他倒好，锁在实验室里三天没露面！电话都不接！我连年夜饭都没吃上热乎的！都快想回所里自个儿过年了。”
司优眼皮一跳。
班江锋？进实验室？
他不是身体一直不行吗？
上辈子，就是为搞反重力装置，熬得五劳七伤，最后人没了。
这一世，龙国路线早偏了，不该再有人往那条死路上撞啊。
他盯着手机屏幕，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班老师……你又在搞什么？
想到这儿，司优赶紧发消息问：“老师去实验室干嘛？不会是偷偷搞什么新项目了吧？”
班雪蓉秒回：“哪有那么玄乎。”
“就是这老头儿看不惯老美那边一堆封锁打压，气得半夜掀被子爬实验室去了，说什么‘咱老百姓过不好日子，我这把老骨头就睡实验室了’——连个方案都没想好，光带了床毯子和泡面，真拿他没办法。”
她发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死脑筋，劝也劝不动。”
司优盯着手机乐了，心说：得，您不也一样？当年搞特种钢那会儿，谁劝您停工了？不也是一头扎进去三天三夜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