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的目光瞬间黯淡，带着一种生无可恋的麻木：“吴院长…他让我搞‘源初之血’的活性细胞切片…说是要研究‘永生血清’，造福诡异界…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帮忙，他就把我上次偷偷在档案室下载的《母猪的产后护理（诡异生物特供版）》全息影像资料，循环播放到帝都所有公共广告牌上！老板！我的名声啊！我只是想学习一下跨物种医疗知识！”
陈浪听得一愣一愣的，手里的天王卡都忘了放下。
他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这三个签了卖身契的地级初期手下，能力不小，幺蛾子更大。
“咳…”陈浪清了清嗓子，努力板起脸，但眼角的笑意藏不住，“404啊，这说明什么？说明你能力强，人缘…呃，诡缘好！深受同僚信任和依赖！这是好事！”
404的光团闪烁得更委屈了：“老板！我是情报主管！不是他们的私人管家兼商业间谍兼科研助手啊！再这样下去，我的核心代码都要过载崩溃了！”
陈浪站起身，走到404的光团前，象征性地拍了拍：“放心，老板给你做主。这样，平老板那边，回头我跟他说，他那烧烤旗舰店，我私人投资10个亿冥币，让他自己雇市场调研员去！再敢用‘钱眼’干这个，断他烤炉的幽冥火！”
404的光团亮了一点点。
“吕乐嘛…”陈浪摸着下巴，“告诉他，再敢打永香配方的主意，我就让阿鬼去他赌场门口当‘吉祥物’，保证让他客流量清零！想要香皂？让他自己去找诡油谈合作！谈不下来是他没本事！”
404的光团又亮了一点点。
“至于吴院长…”陈浪眼珠一转，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用特殊符文封印的玻璃瓶。
瓶子里，一滴粘稠如血、内部仿佛有熔岩流淌的液体，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和…一丝微弱的“别惹老子”的意念。正是他从源初之血珠子上小心翼翼“刮”下来的“番茄酱”。
陈浪晃了晃瓶子，那滴液体在里面暴躁地弹跳了一下，撞得瓶壁符文闪烁。“喏，把这个给老吴。告诉他，切片没有，新鲜‘源血精华原浆’一滴。让他自己想办法‘稀释’着玩。不过…”
陈浪压低声音，带着坏笑，“千万提醒他，这玩意儿脾气不太好，做实验的时候离远点，炸了实验室…概不报销！另外，他要是敢把你那‘学习资料’的事说出去，我就让全帝都的母猪都住进他的VIp病房！”
404看着那滴在瓶子里“张牙舞爪”的“番茄酱”，后背一阵发凉。
它觉得比起给这三位大爷当跑腿，处理这滴随时可能炸平半个医院的“祖宗”好像更危险…但老板的命令就是契约。
“…是，老板。”404拿好小瓶子，光团一闪，消失去送“快递”了。
404刚走，一股冻彻骨髓的寒气就弥漫开来。
小霜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陈浪身边，冰蓝色的眼眸看向他刚才掏瓶子的口袋。
“爸爸。”小霜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刚才那个…红红的，亮亮的，好吃的？”
陈浪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忘了她对高能玩意儿有“收集癖”了。
“咳咳，那个啊…”陈浪试图糊弄，“是吴院长要的研究材料，剧毒！特别难吃！吃了会拉肚子！拉那种…七彩琉璃冰渣子！”
小霜歪了歪头，长长的冰蓝色睫毛眨了眨，显然不信。她伸出冰凉的小手，扯了扯陈浪的衣角，语气带着点撒娇：“爸爸，小霜饿了。那个红红的，闻起来…暖暖的。小霜想吃冰沙了。”
得，源血冰沙的执念又来了！陈浪一个头两个大。
他赶紧掏出一张闪着金光的百万面额冥币，塞到小霜手里：“乖女！这个才好吃！又香又脆！拿着去买冰淇淋！买最贵的！买一车！”
小霜看了看手里金光闪闪的冥币，又看了看陈浪的口袋，小嘴微微撅起，显然觉得冥币没有“红红的”吸引力大。
但她还是听话地点点头，身影化作一道寒气消失，估计是去天地银行直属的“幽冥冷饮店”清库存了。
陈浪刚松口气，手腕上的通讯器就疯狂震动起来，是吴院长！接通后，吴院长那惊恐到变形的声音炸响：
“老板！老板救命啊！您给的那滴‘精华’…它…它把我最新款的‘诡体缝合机器人’给融了！连带着半个无菌实验室都变成了…变成了番茄浓汤味儿的岩浆池！我的研究啊！我的心血啊！”
陈浪面无表情地挂断通讯，意料之中。
他默默地在心里给吴院长的实验室重建费后面，加了三个零。
……
帝都的麻烦刚按下葫芦，深海的瓢又浮起来了。
海军司令部紧急报告：一艘造型极其诡异、如同巨大贝壳镶嵌着无数珍珠和水晶、船帆由发光水母组成的“船”，正以优雅而迅捷的速度，驶向龙国东部军港。
船首站着一个身影，人身鱼尾，长发如海藻，面容绝美却带着深海特有的冰冷与高傲，手里还…举着一个巨大的、用深海发光植物编织的牌子。
牌子上用歪歪扭扭、但勉强能认的龙国文字写着：
“深潜者议会，外交特使——塞壬。前来洽谈…海渊-3号、5号、7号、9号以及四座‘泰坦’堡垒的…维修费、打捞费、精神损失费及滞纳金支付事宜。（附：请勿攻击，此乃和平讨债）”
全息投影传回的画面，让海军司令部和陈浪都沉默了。
“讨债的？还是美人鱼？”陈浪摸着下巴，看着投影里那位塞壬特使绝美的容颜和那条闪烁着梦幻光泽的鱼尾，“深海议会这路子…越来越野了。打不过就派美女来要钱？”
周云的全息影像适时出现，推了推眼镜：“陈帅，根据国际…呃，跨洋诡异债务纠纷暂行条例，对方派出正式外交使节提出债务诉求，我们无法进行武力驱逐。且…对方提供的账单明细，经过‘钱眼’初步审核，部分项目…存在争议但大体合理。包括战舰残骸打捞费、海域污染清理费，他们说是我们炸船造成的、议会成员精神创伤抚慰金…总计八百八十八亿冥币。”
“八百八十八亿？还挺吉利。”陈浪乐了，“他们怎么不说源初之血是他们家养的呢？阿鬼那叫正当防卫！”
“对方表示，源初之血为无主之物，议会放弃追索…只谈债务。”周云补充道，“这位塞壬特使，是议会首席谈判官，据说歌声能迷惑灵魂，让最吝啬的铁公鸡心甘情愿掏钱。”
Ip包厢收拾出来，挂上‘债务纠纷调解室’的牌子！准备‘招待’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