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刚将最后一包杂粮饼塞进布包，就听到隔壁茶馆传来一阵嘈杂的议论声，其中“灵风宗”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耳朵，让他瞬间停下了动作。
“你们听说了吗？修真界的灵风宗，最近在到处追捕一个灵族奸细！”茶馆里，一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正端着茶碗，唾沫横飞地说着，周围围了一圈村民，都竖着耳朵听，眼里满是好奇，“据说那奸细是个女的，混进灵风宗好几年，还参加了外门大比，要不是柳长老发现得早，说不定早就把灵风宗的秘密泄露出去了！”
“灵族？就是传说中能和植物说话的异族？”另一个村民追问，语气里带着几分畏惧，“听说灵族都不是好人，会用妖术害人，灵风宗追捕得对！”
“不止呢！”汉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远房表弟在灵风宗山脚下的药铺打杂，说那奸细还勾搭上了一个灵风宗弟子，两人一起叛逃了，柳长老带着人追了好几天，据说已经追到凡界来了，要是被抓住，肯定没好下场！”
苏小雅站在林辰身边，手指紧紧攥着外套的衣角，指甲几乎掐进布料里。听到“灵族奸细”“女的”“叛逃”这些词，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些流言，分明就是冲着她和林辰来的！柳乘风不仅在灵风宗污蔑他们，还把流言传到了凡界的小镇，显然是想让他们无处可藏。
林辰的眼神也冷了下来，他轻轻拍了拍苏小雅的手背，示意她冷静，然后拉着她，快步朝着小镇出口走——流言已经传开，要是再停留，万一有村民认出他们，或者柳乘风的人顺着流言找来，就麻烦了。
“快走，这里不能待了。”林辰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急切，“柳乘风把流言传得这么广，就是想逼我们暴露行踪，我们得尽快回到山林，离万兽谷再近一点。”
苏小雅点了点头，紧紧跟着林辰，帽檐压得更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她不敢抬头，怕迎上村民好奇或警惕的目光，那些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让她既委屈又愤怒——她从未害过人，却被污蔑成“奸细”“妖术害人”，连在凡界的小镇都不能安心待一会儿。
两人快步穿过小镇街道，之前觉得热闹的叫卖声，此刻听来却格外刺耳。有村民注意到他们行色匆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苏小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到走出小镇入口，踏上山林边缘的小路，才稍微松了口气。
他们没注意到，在小镇出口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下，一个穿着灰布衫、戴着斗笠的男子正悄悄盯着他们的背影。男子的斗笠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一只手露在外面，手指上戴着一枚黑色的铁环——那是灭世教低阶教徒的标志。
男子看着林辰和苏小雅走进山林，从怀里摸出一枚黑色的传讯符，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灵力，轻轻一点——符篆泛着淡黑色的光晕，很快就化作一道黑烟，朝着灵风宗的方向飘去。这是灭世教的简易传讯符，只能传递简单的位置信息，男子的任务就是在凡界的小镇巡查，一旦发现林辰和苏小雅的踪迹，就立刻传递信号。
等黑烟散去，男子收起符篆，整理了一下斗笠，也朝着林辰和苏小雅离开的方向走去，脚步很轻，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既不会被发现，又能牢牢跟上他们的身影。他是柳乘风安排在凡界的眼线，之前一直没找到林辰和苏小雅的踪迹，直到今天听到小镇上的流言，又看到两个行色匆匆、符合“一男一女、女的戴帽遮脸”特征的人，才确定目标。
林辰和苏小雅沿着山林小路快步前行，小金跟在身边，时不时对着身后的方向低吼两声，金黄的眼睛里满是警惕。它感知到了身后有人跟踪，却因为对方隐藏得很好，只觉得是模糊的恶意，没能分辨出是灭世教的教徒，加上林辰和苏小雅急于离开，所以没能及时提醒。
“再走一个时辰，就能到黑石标注的下一个安全区了，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会儿，给你和小金换药。”林辰看着手中的地图，对苏小雅说，试图用接下来的行程转移她的注意力。
苏小雅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好，我没事，就是觉得……有点委屈。”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传成那样，好像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别在意那些流言。”林辰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柳乘风故意传这些，就是想让你难过、让你退缩，但我们不能如他所愿。等我们到了万兽谷，找到灵族旧部，查清真相，回到灵风宗，就能让所有人知道，你不是奸细，我们也没有叛逃。”
苏小雅看着林辰坚定的眼神，心里的委屈渐渐散去，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们会证明自己的。”
两人再次启程，脚步比之前更坚定。他们没看到，身后的跟踪者正紧紧跟着，黑色的铁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而更远处的山林里，柳乘风带着灭世教的黑甲教众，正朝着传讯符指示的方向赶来——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悄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