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国家会议中心的灯光彻夜未熄，距离“伏羲一号”新品发布会仅剩12小时。舞台侧方的专用展柜里，三台封装精致的原型机静静陈列，深蓝色的金属外壳上蚀刻着“伏羲”二字的篆体纹样，在冷光灯下泛着科技感的光泽。林渊正和苏晴核对最后的技术演示流程，笔记本电脑上的倒计时牌鲜红醒目：11:58:32。
“工业场景演示环节，要重点突出高温稳定性数据，把180c持续运行的实时曲线放大展示。”苏晴用激光笔指着屏幕上的演示脚本，“还有，苹果团队的库克总特别关注能耗比，必须把与5nm芯片的对比数据做成动态图表，一目了然。”林渊点头应允，目光扫过展柜：“安保都安排好了吗？这三台原型机是我们的命门，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负责安保的张队长立刻上前汇报：“展柜用的是防切割防弹玻璃，配备双重电子锁，钥匙分别由我和周总保管。周围部署了8个高清监控，无死角覆盖，还有6名安保人员轮班值守，每小时巡逻一次。”他拍了拍胸口，“林总放心，就算是苍蝇也飞不进展柜。”林渊还是不放心，走到展柜前仔细检查，手指触碰玻璃时能感受到轻微的电流——这是防篡改的静电感应系统，一旦玻璃受损会立刻触发警报。
凌晨2点，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去休息区待命，只有技术组还在调试设备。苏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准备去茶水间泡杯咖啡，刚走到走廊就听到一阵细微的“滋滋”声。她以为是设备线路接触不良，循着声音走到展柜附近，突然发现两名穿着黑色工装的人员正蹲在展柜侧面，手里拿着某种管状设备对着玻璃缝隙。
“你们是哪个部门的？”苏晴厉声喝问，同时伸手去按墙上的紧急呼叫器。那两人猛地回头，其中一人迅速掏出一支黑色喷雾，苏晴只觉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瞬间头晕目眩。她挣扎着按下呼叫器，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展柜玻璃上出现的一道细微裂痕。
警报声刺破了深夜的宁静，林渊和张队长几乎同时冲到现场。展柜的防弹玻璃被割开一个规整的圆形缺口，里面的三台原型机不翼而飞，地上残留着一小段银白色的金属丝和半瓶挥发性溶剂。苏晴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旁边掉落着一支用过的麻醉喷雾罐。“快叫救护车！”林渊抱起苏晴，手指探到她的颈动脉，确认脉搏平稳后才稍稍放心。
警方很快赶到现场，刑侦技术人员用紫外线灯照射地面，显现出几枚模糊的鞋印。“这是特制的防滑鞋，鞋底添加了碳纤维，很难留下完整纹路。”技术人员蹲在地上采集痕迹，“割开玻璃的应该是金刚石线锯，切口平整，精度极高，不是普通盗窃团伙能掌握的技术。”张队长脸色铁青地调取监控录像，却发现展柜周围的监控在凌晨1点50分到2点10分之间出现了信号中断，只有走廊尽头的监控拍到两名嫌疑人的背影——身材高大，动作敏捷，撤退时乘坐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商务车。
苏晴在医院醒来时，已经是凌晨4点。她挣扎着坐起来，抓住守在床边的林渊：“是专业团队干的，他们用的是军用级别的麻醉喷雾，割玻璃的设备也很先进。我看到他们的工装上有个细微的标志，像是一只展翅的雄鹰。”林渊立刻拿出手机，调出不同机构的标志图片，苏晴翻到第三张时突然停住：“就是这个！国际安全咨询公司的标志，他们经常为跨国企业提供‘特殊服务’，背后老板和ASmL的前高管有交集。”
林渊的心沉了下去。他立刻联系国家安全部门的王专员，对方听完汇报后语气凝重：“我们刚收到线报，ASmL通过卢森堡的一家空壳公司，雇佣了国际安全咨询公司的‘猎鹰小组’，目标正是你们的原型机。他们计划今天早上7点从京市首都机场出境，乘坐飞往阿姆斯特丹的KL898航班。”王专员顿了顿，补充道，“我们已经封锁了机场的主要通道，但对方很可能会通过货运渠道或者伪造身份登机，必须尽快找到原型机的定位。”
“有定位！”苏晴突然想起什么，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我们在原型机的主板bIoS芯片里，内置了微型北斗定位模块，采用的是间歇式信号发射，每5分钟发送一次位置数据，加密等级达到军用标准。我现在就远程激活定位系统！”两人立刻赶回国家会议中心，苏晴在技术控制台前快速操作，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三个跳动的红点，都集中在朝阳区的建国门外大街附近。
“是国际饭店的方向！”赵磊调出电子地图，“那里距离机场很近，而且有很多外籍人士入住，方便他们隐藏身份。”林渊立刻安排分工：“张队长带安保团队配合警方包围国际饭店，重点排查顶楼的总统套房和地下停车场；赵磊联系机场海关，冻结KL898航班的所有登机牌办理；我和苏晴去技术中心，实时监控定位信号，一旦移动立刻通报。”
凌晨5点，国际饭店周围已经部署了大量便衣警力。监控屏幕上的三个红点突然开始移动，朝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移动。“他们要转移了！”苏晴大喊，同时将定位坐标实时发送给现场警方。地下停车场里，两名嫌疑人正将一个银色密码箱放进一辆白色面包车的后备箱，刚要上车就被冲上来的警方包围。“不许动！”张队长举着警枪，“把手举起来，放在头上！”
然而，当警方打开密码箱时，所有人都愣住了——里面只有三块伪装成原型机的模型，外壳一模一样，但内部全是废弃的电路板。“不好，调虎离山！”林渊在对讲机里大喊，“苏晴，重新校准定位信号，他们可能用了信号干扰器！”苏晴快速敲击键盘，屏幕上的信号突然变得紊乱，三个红点分裂成多个虚点，遍布京市城区的各个角落。
“是跳频干扰技术！”苏晴脸色凝重，“对方有专业的电子对抗人员，能伪造定位信号。我们的原始定位模块有个漏洞，在强电磁干扰下会出现信号漂移。”她立刻调出原型机的硬件设计图，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有了！我们的定位模块有个物理触发机制，当原型机接通电源时，会发送一次高强度的加密信号，持续10秒，能穿透任何干扰屏障。”
林渊立刻想到了办法：“赵磊，联系国家电网，对建国门外大街周边的区域进行短暂的电压波动，幅度控制在10%以内，既能触发原型机的电源检测机制，又不会影响正常用电。”赵磊不敢耽搁，立刻联系电网调度中心，半小时后，目标区域的电压出现了短暂波动。就在这时，苏晴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清晰的红点，位于京市南站的行李托运处。
“他们要通过高铁托运！”林渊立刻驱车赶往京市南站，同时联系铁路公安紧急布控。京市南站的行李托运处里，一名穿着铁路工作人员制服的男子正在办理行李托运，托运单上的目的地是海市浦东国际机场，收件人是“荷兰皇家航空公司货运部”。林渊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的银色密码箱，和之前在国际饭店见到的一模一样。
“就是他！”张队长带领警力上前，将男子当场控制。打开密码箱的瞬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三台原型机完好无损地躺在特制的防震泡沫中，外壳上的“伏羲”篆体纹样清晰可见。经审讯，该男子是国际安全咨询公司的成员，伪装成铁路工作人员，计划将原型机通过高铁运到海市，再转乘航班出境。他交代，ASmL承诺事成之后支付100万美元的佣金，还会为他提供荷兰的永久居留权。
早上7点，原型机被安全送回国家会议中心。技术人员对原型机进行了全面检测，确认核心部件没有被篡改，数据也完好无损。苏晴看着失而复得的原型机，眼眶泛红：“太险了，要是再晚半小时，它们就已经上高铁了。”林渊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坚定：“从现在起，原型机24小时不离人，我们亲自值守。这场发布会，必须如期举行，而且要办得更精彩！”
然而，危机并没有完全解除。早上8点，负责媒体对接的公关经理匆匆跑来：“林总，不好了！《荷兰电讯报》和《华尔街日报》突然发布新闻，称‘深蓝科技原型机因技术缺陷被紧急召回’，还配了一张我们昨晚处理现场的照片，说是‘技术故障导致设备损坏’。ASmL的cEo彼得·温宁克还接受了专访，暗示我们的技术是‘抄袭后仓促拼凑的，存在严重安全隐患’。”
林渊立刻打开电脑，果然看到了相关报道。《荷兰电讯报》的文章标题极具煽动性：“龙国‘伏羲’芯片原型机突发故障，发布会恐成笑柄”，文中引用“匿名技术专家”的话，称量子碳管技术“尚未成熟，无法商业化应用”。评论区里，不少国外网友跟风嘲讽，甚至有半导体行业的分析师预测“深蓝科技将在24小时内宣布发布会取消”。
“这是ASmL的舆论战！”苏晴愤怒地说，“他们偷原型机失败，就故意散布谣言，想让我们的发布会失去公信力。很多受邀嘉宾已经发来邮件，询问发布会是否会如期举行，其中不乏大众、宝马等重要客户。”赵磊补充道：“更糟的是，我们的股票关联公司开盘后已经下跌了12%，阿拉伯能源联邦主权基金也发来问询函，要求我们解释情况。”
林渊沉思片刻，突然露出了笑容：“他们越是抹黑，越说明他们害怕。我们不仅要如期举行发布会，还要提前半小时开场，增加一个‘原型机真伪验证’环节，现场邀请媒体和嘉宾近距离检查原型机，再进行公开测试。”他立刻召集团队，调整发布会流程：“苏晴，你负责准备现场测试方案，要比之前的演示更严苛；公关部，立刻发布声明，澄清谣言，同时邀请所有质疑我们的媒体前来现场见证；赵磊，联系国内的权威检测机构，让他们派专家到场做第三方认证。”
早上9点，深蓝科技官方发布声明，措辞强硬：“‘伏羲一号’原型机完好无损，技术成熟可靠。针对ASmL的恶意造谣，我司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发布会将于今日上午9点30分如期举行，增设原型机验证环节，欢迎全球媒体和专家现场监督。”声明附带了原型机的检测报告和昨晚警方的案情通报，用事实驳斥谣言。
声明发布后，舆论立刻出现反转。国内的主流媒体纷纷转发澄清，王之江院士等业内泰斗也公开发声，证明“伏羲一号”的技术实力。不少原本持怀疑态度的国际媒体也改变了立场，《日经新闻》的记者甚至提前赶到现场，希望能获得独家报道权。阿拉伯能源联邦主权基金的穆罕默德更是第一时间发来视频，力挺深蓝科技：“我们对‘伏羲一号’充满信心，追加投资50亿美元的计划不变。”
上午9点30分，国家会议中心的主会场座无虚席，甚至有不少媒体记者站在走廊上。舞台中央，三台原型机被放置在透明展柜中，旁边坐着中科院和工信部的专家团队，正在进行现场检测。当专家团队宣布“原型机核心部件完好，技术参数与测试报告一致”时，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林渊走上舞台，拿起话筒，目光扫过全场：“首先，我要感谢ASmL为我们的发布会做了一次免费宣传。”台下传来一阵笑声，他接着说，“昨晚确实发生了一些小插曲，有人试图用不正当手段阻止我们发布‘伏羲一号’，但他们失败了。因为真正的核心技术，不是靠偷窃就能得到的，也不是靠造谣就能抹黑的。”
他挥手示意，苏晴走上舞台，开始现场演示。当屏幕上显示出原型机在180c高温下持续运行的实时数据，运算速度稳定在4.3Ghz时，台下的惊叹声此起彼伏。《华尔街日报》的记者当场提问：“请问苏总，如何证明这不是临时拼凑的测试数据？”苏晴微微一笑，邀请他上台，亲自操作测试软件。当记者看到屏幕上跳动的真实数据时，不得不点头承认：“数据是真实的，这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就在发布会进行到高潮时，林渊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是王专员发来的：“ASmL雇佣盗窃团伙的证据已固定，国际刑警组织已对相关人员发布红色通缉令。彼得·温宁克涉嫌商业诽谤，我们已通过外交渠道向荷兰方面提出交涉。”林渊将短信递给苏晴，两人相视而笑。他们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们已经赢了第一回合。
发布会的最后，林渊公布了一个重磅消息：“‘伏羲一号’将于下月正式量产，月产能30万片。今天，我们已经与华维、阿拉伯能源联邦阿美、龙国商飞签订了首批采购协议，总金额达150亿元。同时，我们将开放量子碳管技术的专利池，邀请全球企业共同参与研发，打破技术垄断，推动整个半导体产业的进步。”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穆罕默德站起来，高举双臂大喊：“恭喜！‘伏羲’将改变世界！”苹果公司的采购总监也走上舞台，与林渊握手：“我们希望能成为‘伏羲一号’的全球首发客户，愿意支付10亿美元预付款，确保供货优先级。”ASmL的代表则提前离场，脸色铁青。
发布会结束后，林渊和苏晴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熙熙攘攘的媒体和嘉宾，疲惫却兴奋。苏晴手里拿着那台失而复得的原型机，外壳上还残留着轻微的搬运痕迹。“你看，这道划痕，就当是‘伏羲’的成长印记吧。”林渊笑着说，“从今天起，龙国芯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
然而，林渊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ASmL绝不会善罢甘休，专利战、市场战还在后面等着他们。但此刻，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充满了信心。他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遗言：“搞自主研发，就像在黑暗中挖隧道，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看到光。”现在，他终于看到了那束光，那束属于龙国半导体产业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