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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墨纹、老蒲、铁面三位老师被程羽欣告知他们的住所已经安排妥当(虽然也是“做旧”风格,但至少功能齐全、干净整洁)时,所有的学生们——无论是心有灵犀的星火班,还是感觉上当的星辰班——都被带到了他们未来的“宿舍区”。
然后,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哪里是宿舍区?这分明就是一个小型建筑垃圾堆放场!
几栋主体结构完好、但内部一片狼藉的楼宇矗立着,走廊里堆满了仿古的“废弃”砖石、木材边角料,房间里地面覆盖着厚厚的特制粉尘,窗户上沾着污迹,甚至一些房间里还有故意放置的、需要搬动的“障碍物”。空气中弥漫着“年代感”十足的尘埃气息。
“这……这能住人?!”一个星辰班的女生几乎要哭出来。
“我就知道被骗了!这是让我们来当免费清洁工的吧?”另一个男生愤愤道。
连星火班的成员们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愕然,虽然他们有种莫名的归属感,但这环境……也太硬核了吧?
就在这时,程羽欣的身影出现在宿舍区的入口处。夕阳的余晖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她嘴里依旧叼着那根标志性的棒棒糖,冰蓝色的眼眸扫过一片哀鸿遍野的学生们,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带着魔童般戏谑的弧度。
“欢迎来到你们的‘新家’。”她的声音透过棒棒糖,带着点含糊,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学府提倡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所以,你们的第一个小任务——”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学生们紧张的表情,慢悠悠地说道:
“清理出你们自己的宿舍。”
学生们刚松了一口气(只是打扫卫生而已),程羽欣的下一句话就让他们的心沉入了谷底:
“规则:禁止使用任何魔法、魔具、召唤兽。只允许使用你们自己的双手,以及那边堆放的少量基础工具(扫帚、簸箕、水桶、抹布等)。”
“什么?!”
“不能用魔法?这要清理到什么时候?!”
“这是体罚!是虐待!”
抗议声顿时响起。
程羽欣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语气却不容置疑:“明天早上六点,我要看到整洁的宿舍区和你们本人出现在操场。完成不了的,或者试图作弊的……后果自负。”
说完,她不再理会众人的哀嚎,转身优哉游哉地离开了,那根棒棒糖在夕阳下晃啊晃,像个胜利的旗帜。
于是,星火学府开学的第一天晚上,出现了这样一幅奇景:
七十名学生(星火班40+星辰班30),在不能用魔法的情况下,化身为最原始的清洁工。男生们吼着号子,合力搬动沉重的“废弃”建材;女生们灰头土脸地扫着仿佛永远扫不完的“积尘”;所有人打水、擦拭、整理……从夕阳西下,一直干到了月上中天!
抱怨声、喘息声、工具碰撞声此起彼伏。星辰班的学生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不得不干,星火班的学生则多了一份咬牙坚持的韧性,尤其是林逸、张承这些体质好的,几乎承包了最重的体力活。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宿舍区才勉强达到了“能住人”的标准。一个个累得如同死狗般的学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排队去唯一的(也是程羽欣“恩赐”般提前准备好的)功能完好的浴室洗漱。
当最后一名学生终于在晚上十一点半洗完澡,瘫倒在虽然简陋但总算干净整洁的床铺上时,几乎所有人都是秒睡,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一夜,星火学府的学生们,在极度的疲惫中,初步体会到了这位“棒棒糖校长”的“魔鬼”之处,也以一种最原始的方式,对这片他们将在此学习生活的土地,留下了无比深刻的“第一印象”。
而始作俑者程羽欣,则在校长室里,透过水晶球看着这一切,满意地舔了舔嘴角的棒棒糖。
“不错的开始。”她轻声自语,“筋骨活动开了,傲气也磨掉些了。明天,可以正式点火了。”
(魔鬼第一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