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晚上九点的森林被浓稠的黑暗包裹，只有零星的月光透过枝叶缝隙，在地上洒下碎银般的光斑。林间风过，树叶簌簌作响，混着远处不知名野兽的低嚎，透着几分阴森。突然，一道灰影从树杈间掠过 —— 那是一颗孤零零的头颅，眼窝深陷，皮肤泛着青灰，正是从桃花村自爆后逃出来的包达尔。
他悬在半空，目光死死盯着不远处的混战：三只野狼正围着一头黑牛撕咬，黑牛的脖颈已被撕开一道大口子，鲜血顺着皮毛淌下，在地上积成一小滩。黑牛发出不甘的嘶吼，四肢剧烈挣扎，却终究敌不过野狼的围攻，渐渐瘫倒在地，气息断绝。野狼们正要扑上去享用这顿付出同类伤亡才换来的晚餐，包达尔却突然俯冲而下，青灰色的脸上满是贪婪，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吼。野狼们哪见过会飞的头颅，吓得毛发倒竖，夹着尾巴四散奔逃，连嘴边的猎物都顾不上了。
包达尔落在黑牛尸体上，獠牙刺破残留的皮肤，大口大口吸食着温热的血液。暗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沾湿了下巴的绒毛，他却毫不在意，只顾着汲取这维持生命的能量 —— 自爆后只剩头颅，他虚弱到了极点，连普通野狼都能威胁到他，若不是靠着吸血鬼的本能和飞头颅的诡异外形吓跑野狼，今晚恐怕就要沦为野兽的食物。
“可恶！那个能控制血液的异能者到底是谁！” 吸食间，包达尔突然停下，眼中满是怨毒，“若不是他用血液凝成的手掌夺走我的心脏，我怎会落得这般田地！” 他越想越气，却又无力发作 —— 没有心脏，他连基本的异能都难以施展，只能靠着吸食血液勉强维持意识，连飞回古德公寓找大表哥帮忙都成了难题。
就在他沉浸在愤怒与不甘中时，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跑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包达尔猛地抬头，青灰色的瞳孔收缩 —— 只见一道身影正朝着这边狂奔，身影穿着小丑服，脸上画着夸张的油彩，正是刚从查理家族异能者包围圈中逃出来的小丑左一。
“该死！正吃饭呢，就不能别来打搅！” 包达尔低骂一声，无奈地悬浮起来，准备躲进树影里 —— 他现在这副模样，可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小丑左一奔到近前，突然瞥见半空中悬浮的头颅，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什么鬼东西！”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魔术牌，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颗会飞的头颅，诡异的模样让他后背发凉。但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也顾不上多想，只当是森林里的怪异生物，转身继续往前跑。
跑了约莫几百米，小丑左一感觉体力不支，身后的呼喊声也越来越近。他眼神一凛，看到旁边一棵粗壮的古树，立刻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躲在茂密的枝叶间，屏住呼吸。
没过多久，几十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异能者就追到了树下。“刚才明明看到那小丑往这边跑了，怎么不见了？” 一个瘦高个异能者四处张望，语气烦躁 —— 他们追了一路，眼看就要抓住小丑，却又让他跑丢了。
“肯定是躲起来了！” 另一个矮胖的异能者挥了挥手，“大家分开找，仔细搜每一棵树、每一片草丛，他跑不远！” 说着，几十个人就分散开来，有的围着树木查看，有的弯腰搜查草丛，脚步声和交谈声在林间回荡。
小丑左一缩在树枝上，手心捏了把汗 —— 这么搜下去，迟早会被发现。他正想换个藏身之处，眼角余光却瞥见头顶的枝桠间，那颗青灰色的头颅正悬在那里，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小丑吓得差点叫出声，赶紧捂住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闷响。他定了定神，对着包达尔比划起来：先是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树下搜查的异能者，最后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 “噤声” 的手势。
包达尔看着树下的人，又看了看小丑，心里也明白了，这人在躲避追兵。他现在只剩一颗头颅，要是被这些异能者发现，下场恐怕比死还惨，于是缓缓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出声。
小丑松了口气，开始四处打量，想找条逃生的路，四处查看，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一根交错的树枝上 ，那树枝并不算粗壮，却托着一块半人高的青黑色石头，石头表面布满纹路，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这石头怎么会在树上？” 小丑心里纳闷，树枝的承重根本不可能托起这么重的石头，这太不合理了。
他好奇地伸出手，指尖刚碰到石头表面，就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身体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下一秒就消失在了树枝上。
包达尔在一旁看得真切，瞳孔骤缩 —— 这人怎么突然不见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树下的异能者们已经搜查到了这棵树附近，有人抬头看向树枝，嘴里念叨着：“这里的枝叶这么密，会不会躲在这里？”
包达尔心头一紧，也顾不上多想，朝着那棵托着石头的树枝飞去，指尖刚碰到石头，同样的天旋地转袭来，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秒就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树下的异能者听到树枝传来轻微的响动，纷纷抬头望去，却只看到晃动的枝叶，连个人影都没有。“奇怪，刚才明明有声音……” 一个异能者嘀咕着，却也没再多想，转身继续搜查其他地方。
而消失的小丑左一和包达尔，此刻正站在一个密封的山洞里。山洞内壁光滑，摸上去冰凉，像是天然形成的石穴，却又透着几分人工雕琢的痕迹。小丑晃了晃手里的光球 —— 那是他的照明奇物，淡白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山洞。他环顾四周，发现山洞中央矗立着一座五米高的雕像，雕像穿着宽大的长袍，双手张开，头颅微微上扬，像是在仰望天空，虽然面部模糊不清，却透着一股威严神圣的气息。
“这里是……” 小丑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眼中满是兴奋 —— 他曾在古籍上看到过记载，这种雕像、这种密封的石穴，正是空间主神留下的特殊空间 —— 路标之地！据说路标之地遍布世界各地，能通过特定的传送阵互相连接，是异能者眼中的 “移动通道”。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小丑猛地转身，光球的光芒照过去，只见那颗青灰色的头颅正悬浮在不远处，眼神里满是警惕和好奇。
包达尔也在打量这个山洞，当他看到中央的雕像时，瞳孔骤然收缩，失声说道：“路标之地！”
“没想到你也知道路标之地。” 小丑挑了挑眉。
“当然。” 包达尔缓缓靠近，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路标之地能让人在不同世界间穿梭，这种神奇的地方，只要是稍微了解异能界的人，都会感兴趣。” 他悬浮在雕像旁，目光扫过雕像的纹路，眼神复杂 —— 若是平时，他或许会想办法利用路标之地寻找宝藏，可现在只剩一颗头颅，连活下去都成问题。
“我叫左一，你是谁？” 小丑率先打破沉默，他看着眼前的头颅，突然想起陈全提到的名字，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包达尔的目光落在小丑的小丑服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叫包达尔?古德。”
“古德家族的人？” 小丑眼睛一亮 —— 陈全之前说过，他要找的杀人凶手就是古德家族的包达尔，而举行 “平衡的英雄仪式” 正好需要被判者，包达尔简直是完美人选！他要作为辩护者需要了解包达尔，强压下心中的兴奋，装作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弄成这样？只剩一颗头颅还能活着，倒是少见。”
提到这事，包达尔的语气瞬间变得怨毒：“哼，别提了！我被一群异能者围攻，最后没办法，只能自爆身体想逃跑，没想到被人阴了一把，心脏被夺走，只逃出来一颗头颅。”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是吸血鬼，只要心脏和灵魂不灭，就能存活 —— 只要把心脏拿回来，我就能恢复身体。”
“原来如此。” 小丑点了点头，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那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实力很强吗？”
“不提也罢！” 包达尔不想再回忆那场惨败，话锋一转，看向小丑，“还是说说你吧，你怎么会被人追杀？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普通的异能者。”
“没什么。” 小丑轻描淡写地说道，“就是拿了查理家族一幅画，他们就派了上百个异能者追我，追了我九条街，烦都烦死了。”
“这么说来，我们倒是同病相怜。” 包达尔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悲凉 —— 一个只剩头颅，一个被百人追杀，都是落难之人。
“倒也不一样。” 小丑摊了摊手，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起码我身体完整，想跑随时能跑。”
包达尔心里暗骂一句 “得意什么”，却也知道现在有求于人，只能压下不满，试探着说道：“喂，左一，你在这里躲着也不是办法，他们迟早会找到这里。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帮你引开外面的追兵，你帮我恢复身体，怎么样？”
小丑心里一动 ——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他故作沉思，过了几分钟才说道：“交易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是谁把你的心脏拿走了？藏在什么地方？我得衡量一下对方的实力，要是太强，我可不敢帮你拿心脏。”
“好说！” 包达尔立刻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拿走我心脏的是华龙公司的异能者，那心脏应该被他们藏在华龙公司总部了。你只要帮我把心脏拿出来，我保证帮你引开所有追兵！”
“华龙公司？” 小丑皱了皱眉，语气凝重，“你确定是华龙公司？那可是华盟暗地里的官方异能组织，实力很强，里面有不少 A 级异能者，我可不一定能从他们总部拿回心脏。”
包达尔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傲慢：“华龙公司很强吗？我还以为华盟的异能组织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没想到你还会怕他们。” 他作为古德家族的吸血鬼，一直对东方异能组织带有偏见，觉得华盟的异能者实力远不如西方，刚才会输给南诗他们，不过是自己大意罢了。
小丑看着包达尔傲慢的样子，心里暗笑 —— 这包达尔倒是天真，正好可以利用他的傲慢，让他乖乖配合自己的仪式。他故意露出犹豫的神色：“话可不能这么说，华龙公司毕竟是官方组织，人多势众，我一个人可不好对付…… 不过，要是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我倒是可以试试。”
“什么事？” 包达尔立刻问道，只要能拿回心脏，他现在什么都愿意做。
小丑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笑容，缓缓说道：“我需要你帮我完成一个仪式，你答应我，我想办法帮你拿回心脏。”
“什么仪式？”包达尔有点奇怪地问道。
“十三主神的英雄仪式，我是候选人，需要打败我的对手才能成为神的英雄。”
“神的英雄？”包达尔也是惊讶，他是稍微知道的，但是他在自己家族里面不是很有分量，所以这些机密事情他是不被告知的，只是听说过。
“好，我帮你。”包达尔也没有做太多的拒绝，毕竟他现在这样子才是真正需要被帮助的人。
”好，那我们就这样说定。这样，你帮我引开外面的人，然后回到这里，我们讨论怎么帮你夺回心脏。
“行，不过等一等比较好，我要休息一下。”包达尔说道。
小丑也不是黑心老板，自然不会立刻要求包达尔出去把人引开，大家休息一下也是不错的。只要提防这个山洞的进入口就可以了。看到有人进来立刻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