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飞船穿梭在废土上空，A3禁区的残破轮廓渐渐远去。
小夜靠在能量软垫上，金校长注入的暖流还在经脉里转，胸口疼得轻了些，但体内暗影能量依旧乱晃，眼角的紫痕时隐时现。
星野和砂白缩在他身边，砂白的小兽耳蹭着他胳膊，浅蓝眼睛满是依赖。
星野攥着他衣角，蓝黄异瞳好奇地瞅着窗外，小声问：“爸爸，京都的学院长啥样？”
“挺暖和的地方。”小夜声音沙哑，带着点怀念，“有大操场、好多书，还有挺好的人。”
他想起洛夜姐牵着他跑的样子，眼底软了软。
金校长坐在对面，调出虚拟光屏：“学院加固了防御，加了医疗区和生活区，收了不少像你们这样的孩子。”
光屏上，终末学院的新样子跳了出来——教学楼立在树荫里，能量护盾闪着金光，挺有生机。
洛娜飘在旁边：“校长，这防御能挡住高阶虫族不？”
“肯定能，七阶护盾加高阶异能者守着，还有狩猎队清虫群。”
金校长话音刚落，飞船就缓缓降落在终末学院的停机坪。
合金校门刻着金色大字，守卫恭敬行礼。落地后，清新的草木味扑面而来，跟废土的烂味完全不一样。
金校长笑了笑：“先去食堂吃点东西，路上也饿了。”
食堂里，热乎饭菜摆了一桌子。砂白狼吞虎咽，星野规矩地小口嚼。
金校长看着他们，慢慢开口：“小夜，当年你失踪后，我们在现场找到了你的‘尸体’，还有洛夜的……”
小夜夹菜的手顿了下，皱起眉，很快反应过来：“是紫媚的鬼把戏。”
“我们当时以为你们都没了，陆汐涟被救回来后，昏迷了好久。”
金校长语气沉重，“她醒了知道这事，老自责了，对虫族恨得牙痒痒。”
“陆汐涟姐她……”小夜眼神动了动。
“她现在是学院前线指挥官，在联盟军里也有位置，这些年一直守在边境最前头，拼着命杀虫族，就是想给你们报仇。”金校长补充道。
小夜心里五味杂陈，刚想说话，食堂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校长，你回来了。”
小夜抬头，就见陆汐涟穿着银色制服，站得笔直，肩上的指挥官徽章亮闪闪的，眉眼间带着打仗磨出来的锐利，还有藏不住的戾气。
看到小夜的瞬间，她瞳孔骤缩，手里的文件掉在地上：“小夜？你……你还活着？”
小夜站起来，点了点头：“陆汐涟姐，好久不见。”
陆汐涟快步走过来，眼眶红了，声音憋着颤抖：“对不起，当年是我没保护好你和洛夜！”
“不怪你，是紫媚的阴谋。”小夜沉声道，“洛夜姐她……”
金校长叹了口气，语气却带着点转机“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洛夜的身子确实没了，但她的魂，被清鸢前辈及时拦住了。”
“清鸢前辈？”小夜猛地抬头，满眼震惊。他想起那枚渡魂戒，想起那个守在往生之界的八阶死亡系强者。
饭后，金校长带着小夜去了学院深处的渡魂殿。
殿里光线柔和，中央展台上，渡魂戒躺在金粉法阵里，菱形紫晶里的淡紫雾气慢慢转。
金校长指尖凝起金芒，轻轻碰了碰戒面：“清鸢前辈，我带小夜来看洛夜了。”
戒面的紫雾突然散开，在地上凝成半透明的光门。
熟悉的风铃声响起，光门后，淡蓝色的亡魂光点中，一道纤细的身影站在那——正是洛夜。
她的魂还是当年的样子，粉发披在肩上，笑起来挺温柔，就是周身绕着淡紫雾气，带着往生之界的凉气。
“小夜？”洛夜看到他，满眼惊喜，不敢相信。
“洛夜姐！”小夜快步上前，却被光门的能量屏障挡住。他伸手碰了碰冰凉的屏障，声音沙哑：“真的是你……”
“当年我魂刚离体，眼看就要散了，是清鸢前辈的界亡镰及时把我的残魂锁住了。”洛夜的声音有点虚，“她把我的魂留在往生之界养着，才算保住这口气。”
话音刚落，光门那头，清鸢的身影慢慢出现，界亡镰闪着淡紫微光：“小夜，洛夜的身子已经彻底烂了，魂也缺了块，绝对没法重塑肉身。我能做的，就是用死亡系异能硬撑着，让她的魂不散，只能待在往生之界。”
小夜身子一僵，眼里的光瞬间暗了，指尖有点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没有。”清鸢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身子是魂的底子，底子没了，根本没法逆转。要是离开往生之界的能量护着，她的魂立马就散了。”
洛夜轻轻摇头，笑起来还是挺温柔，眼里却藏着点可惜：“小夜，别难过。能以这样的方式活着，能再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看向星野和砂白，满眼慈爱，“这两个孩子真可爱，以后好好保护她们。”
“洛夜姐……”小夜喉咙发紧，千言万语就剩这三个字，眼眶有点红。
陆汐涟站在旁边，看着洛夜的魂，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洛夜，对不起……”
“汐涟，不怪你。”洛夜笑着说，“好好守着边境，替我多杀些虫族。”
清鸢挥动界亡镰，淡紫能量轻轻裹住洛夜的魂：“时间到了，洛夜的魂不能离开往生之界太久，不然会散得更快。”
“小夜，保重。”洛夜的身影慢慢变淡，最后变成一道光点，消失在光门后。
光门缓缓合上，渡魂戒恢复了平静。小夜站在原地，半天没动，心里又难过又无力。
他转头对金校长沉声道：“校长，我想尽快处理体内的暗影能量侵蚀，我要变强。”
“好。”金校长点头，“明天我带你去医疗区等你身子好点，我们再商量后续的事。”
陆汐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夜，欢迎回来。以后，我们一起给洛夜报仇。”